夜色裡,琴酒那雙綠色的眼睛露出凶光。
他曾經將黑暗巷子裡諸星瑪麗的雙眼比作夜裡狩獵結束的野狼,但實際上他自己的眼睛也像是野狼,還是狼王。
如果讓其他組織成員,甚至是代號成員,見到此時琴酒的眼神,都會忍不住避開的。
那是讓他們人類本能敲警鐘的凶狠,是看到就會產生“這個人會殺死我”的臆想。
之後幾天,琴酒一邊執行自己的任務,一邊看外圍成員發來的“酒店盯防結果彙報”。
諸星瑪麗平時並不怎麼出門,偶爾去商場購物,每次都會買很多東西。
似乎嘗試過去中介看房,但最終還是換了個酒店住。
電子設備信號觸發過關鍵詞。
去過一次黑市,是和組織合作過的渠道。
琴酒要求後勤組那邊提供諸星瑪麗對渠道提出的要求,發現是一些武器保養工具和子彈。
很安分,但這麼安分反而可疑過頭了。
琴酒盯著麵前這份無懈可擊的報告,露出冷笑。
琴酒安排的跟蹤人員,外圍人員,或者說暗樁,不管叫什麼都好,當然不可能發現任何異常。
赤井秀一在拿到代號後第一次出門就發現自己被跟蹤了。
他按照自己從前幾次的行程,去商場逛了一圈,借著去洗手間的機會變回男性身體,繞到暗樁身後。
他甚至沒有用竊聽器,而是直接光明正大在附近聽了暗樁的討論,類似“跟著那個女人進商場但什麼也不買實在是太辛苦了”,“如果那個女人在商場吃飯我們應該也可以吧”,“如果在商場吃飯或者購物能不能拿去報銷說是任務經費”……
當然不能指望組織的人擁有和官方機構工作人員一樣的覺悟。
也許不是每個警務人員都擁有著覺悟,但至少不會在盯梢的時候討論這種話題。
赤井秀一甚至還悠悠然在這些暗樁旁點了根煙。
他做好了被發現的準備,並且準備好了對應的說辭和之後的計劃。
……但這些人根本沒注意到他。
赤井秀一:“……”
如果組織的外圍成員隻是這種水平,那他加入組織時為什麼要想那麼多辦法?隨便找個人碰瓷都可以的吧。
是不可以的,赤井秀一也知道這種暗樁對組織來說屬於“一次性用品”,或許這些人都不知道他們到底在為誰工作。他隻是又一次深深明白,組織在這片混亂的土地上已經紮下了根,伸出了無數觸角。
已經知道有人在盯著自己,赤井秀一就降低了諸星瑪麗出門的頻率。
他摸清了這些外圍成員的水平,還施施然給FBI傳過一次消息。
琴酒一直沒有給他發任務,他也沒有拿到琴酒的聯係渠道。那個男人是把他放置了嗎?
回想起見到那個男人的經曆:第一次見麵完全是意外,他自己能想辦法脫身保命已經很不容易,當然沒辦法在出現意外時抓捕那個男人;第二次是到了任務現場才意識到任務的指揮大概是琴酒,拿到任務信息和執行任務之間的間隔時間太短,就算傳訊FBI也做不了任何安排……
要有耐心,赤井秀一想。
比起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的琴酒,另一批人要更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