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二層的另一個房間裡。
利森維恩站在窗戶旁邊,看了眼傑西離開的背影。
想到隔壁房間裡?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除了謝利爾之外,還有那個希克斯的存在,他的心情就有些煩躁。
對方在敲門的時候,他就聽到了。
他並非有意去竊聽什麼,隻是兩個房間隻有一牆之隔,而那個精靈少年在門口時,說話的聲音又並未刻意收斂。
這讓他想不聽到都難。
利森維恩克製了去往隔壁衝動,選擇將時間留給謝利爾。
昨晚從蘑菇屋返回木屋時,謝利爾說的那些話在他腦海裡縈繞,他知道希克斯身上有謝利爾需要的東西。
雖然他並不知道是什麼。
但如果今晚,謝利爾能如願得到。他日與那個希克斯,應該就不會再有更多的交集。
利森維恩隻能用這種方法,來讓自己過於浮躁的心緒得到平複。
他看了眼牆上懸掛的時鐘,隨即又看向窗外逐漸下層的天色,精靈國的夜晚很寧靜,月光柔和,星辰滿天。
但是這樣的夜景,利森維恩並不喜歡。
相比之下,他更喜歡維爾納小鎮的夜,更喜歡在格爾刹北區的夜。
如果這個時候有留聲機就好了。
這是利森維恩第一次迫切想放一張唱片,想讓唱片裡的音樂湧進他的腦海,去祛除那些紛擾不平的情緒。
又或者,將他的聽覺全部奪取。
這樣,他就可以不用再聽到隔壁的聲音,隔壁的響動,隔壁的一切……
很可惜的是,這房間裡沒有留聲機。
沒有音樂去分散他的注意力。
最終,利森維恩隻是將窗戶合上,然後再次走向了盥洗室。
與上一次進來時,那滿腔的熱意和劇烈跳動的心臟不同。
這一次,他的內心隻餘下被煩悶心緒占據的複雜。
他走到最盥洗台前,擰開出水的裝置。
嘩啦嘩啦的水流聲從管道裡流出。
聲音有些大,有些吵。
但這正是利森維恩需要的。
聽著這水流聲,隻要不過度關注隔壁房間的情況,他的情緒就能更平靜一些。
但僅僅隻是這樣的話,還不夠。
利森維恩很清楚自己的聽覺有多敏銳。
以往在他看來是對他任務的便利聽覺,現在帶給他一種困擾。
他垂下眸,琥珀色的瞳孔被睫毛的陰影覆蓋著,多了幾分晦澀。他默默抽出長劍,開始用潤濕的受怕擦洗這把鋒利的刀刃。
而隔壁的房間裡。
麵對希克斯給出的回答。
謝利爾眉梢微揚,有些意外。
希克斯繼續道:“我用刀劃出傷口,你再用嘴|吮|吸。”他說這話時,聲音一如既然的平緩溫柔,並不摻雜其他意味。
即使這兩個字總是伴隨著旖|旎又曖
|昧的色彩,從他的口中說出來,也是一種清清淡淡的舒雅。
謝利爾道:“所以是讓我直接吸血的意思?”
希克斯應該感覺到了他身上有黑暗力量的存在,但他並不在乎他具體是什麼身份。
希克斯點點頭:“可以嘗試一次。”
謝利爾輕輕笑起來:“我可不是吸血鬼。”
希克斯眼眸微垂,沉默了。
這一刹那的情緒,說不出是失望還是彆的什麼。
直到下一秒,謝利爾話音一轉:“不過……”
謝利爾唇角的弧度不減反增:“不過可以一試。”
在希克斯提出這個嘗試之前,謝利爾確實沒有往這方麵想過。在他認知裡,希克斯身上的那一層聖光無法被破除,唯有取得希克斯信任這一點。
而現在,希克斯自己提出了另一種方式。
暫且不論最後的結果是否理想。
左右不是放他的血,無論怎麼看,也不是他吃虧。嘗試一次,對他而言,總歸是沒有什麼損失。
聽到謝利爾給出的肯定回答,希克斯溫柔的笑了笑,準備去那桌上這把水果刀。
隻是他的指尖在快要碰到小刀時。
謝利爾又突然說道:“先把紅茶喝了吧。”他看向希克斯,慢條斯理道:“冷了,就失了味。”
“好。”希克斯的指尖移動,改為去端這杯紅茶。
他的一舉一動,都透著一種靜謐似水的溫潤雅然。室內的燭光與壁爐裡的火光交融,影影綽綽間,照在他的身上。
他微垂著綠眸,喝著杯中的紅茶,白皙的肌膚、銀色的長發,整個人柔和得像是從杯中縈縈飄散的霧氣。
謝利爾單手撐著線條分明的下頷,好整以暇的看著希克斯。
注意到謝利爾的眼神,希克斯的眼睫微不可察的動了動,濃強型的紅茶,帶著幾分微澀的苦意。
濃鬱的味道從舌尖一路流淌進他的喉嚨,希克斯卻仿佛從中品出了一絲很奇異的清甜。
是因為泡茶的人不同嗎?
謝利爾說道:“是因為我在你的那一杯紅茶裡加了少量的砂糖。”
希克斯微微一頓,隨即輕輕笑起來,像春日的暖風掠過清澈的湖麵:“原來是這樣嗎。”
他將茶杯放到原處,轉而拿起了這把小巧的水果刀。
謝利爾濃長的眼睫動了動,語氣裡透著一絲揶揄:“你準備從哪裡開始?”
話落之後,也沒等希克斯回答,謝利爾又繼續說道:“是打算先從指尖嘗試,失敗後再是手腕,最後到脖頸嗎?”
希克斯嗯了一聲:“我是這麼想的。”
謝利爾卻輕輕搖頭。
隨後,在希克斯略顯困惑的目光下,他指了指脖頸:“直接這裡吧。”沒必要做多做無用的嘗試。
如果脖頸不行,就證明這種辦法徹底無用。
希克斯嘴唇輕抿:“好。”
謝利爾站起
身,走到希克斯旁邊。
在希克斯準備動手之前,他伸手攔住了。
謝利爾:“你就準備直接這樣?”他輕嘖一聲說道:“你這樣的角度對我來說可不太方便。”
話落,他用腳踩住沙發下方的圓盤,將希克斯的座位方向調整到能與自己麵對著麵。
做完這些,謝利爾才再次看向希克斯:“開始吧。”
希克斯對上謝利爾的眼眸,這一瞬,他竟然莫名產生了一絲從未有過的緊張。儘管這抹情緒很淡,隻在須臾之間。
他解開了衣領上的星月紐扣,然後用刀在脖子右側劃出一道傷口。
這一次他一來就劃得極深,收刀的時候,刀口上都能看到鮮血。謝利爾瞥了眼刀刃上猩紅的血液,如果不是不能脫離本體,去間接獲取,事情會簡單很多很多。
不過眼下,這種直接用嘴吸取希克斯脖頸血液的方式,說不定有效。
謝利爾沒耽擱,他俯下身,將雙手撐在希克斯的沙發靠墊的兩側。與此同時,為了讓自己接下來的行動更方便,他單腿彎曲,將膝蓋放在了希克斯腿側的沙發上,以作支撐。
希克斯的身體微緊,傷口的鈍痛感,都沒有謝利爾現在這幾乎將他壓在沙發上的姿勢,讓他的情緒反應大。
他嘴唇翕動,下意識想說點什麼,然而下一瞬,謝利爾的雙唇就已經貼上他脖領的傷口。
這一刹那,希克斯的身體猛然一怔。
傷口處的刺痛被另一種微涼的柔軟所替代。
那是黑發青年唇部的觸感。
希克斯不自覺抿緊雙唇。
青年的烏黑如墨的半長發掃在他的耳根,鼻尖,下顎,帶來了幾分輕微的癢意。
然而這些,在謝利爾開始吮|吸從傷口溢出的血液時,通通被一種仿佛被電流淌過酥|麻所覆蓋。
希克斯的身體輕顫了一下,隻覺尾椎發麻。
這種陌生的異樣感,太過奇妙。
希克斯垂下綠眸,入目的,便是青年埋在發絲間的耳朵。
小巧精致,在黑發的映襯下,白得通透,像一塊被精心溫養的美玉,讓人忍不住想去觸摸。
而希克斯,也直接就這麼做了。
他抬起手,溫熱的指尖觸碰到這似白雪一樣的耳根。
這一瞬間,傷口處的刺痛感驟然加重。
是謝利爾用牙齒警告性咬了一下。
希克斯不禁悶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