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利爾先是嘗試性的喝了幾口,用舌尖細細感受著這種最原始的葡萄酒。
而很快,他就從最初的不適應?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到後來從這濃鬱的紫紅色酒液中,品出了幾分澀中帶酸甜的香醇。
總的來說,已經算很不錯了。
謝利爾的眉眼漸漸舒張開,在其他人緊張的目光注視下,微微上翹的狐狸眼裡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賽奧見狀,明顯鬆了一口氣,一直緊繃的心緒也漸漸變得平緩下來。
畢竟是最愛的神明。
即使她在一開始就對其他族人說了,今日要放平心態,力求讓黑夜神和光明神,在這場伴侶儀式上,感受到最真實的參宴感,但是在兩位神明麵前,要做到真正的放鬆,到底是不可能的。
高高在上的明月與太陽,永遠遙不可及,即使他們為他們帶來皎潔的月光和溫暖的陽光,卻也始終與他們存在著不可跨越的距離。
他們隻能仰望,也隻需要仰望就好了。
想到這,賽奧也示意其他族人繼續接下來的流程。
於是草坪上,回蕩起歡快的旋律,細膩的音符飄揚在空氣裡,如山澗的流水,輕輕流淌間,有一種纏綿悱惻的優美。
這就是關於愛情的、最初的樂曲。
謝利爾很享受這種氛圍,他輕輕晃蕩著手中的葡萄酒,看著紫紅色的酒液泛出淺淺的波瀾,心情很好的又喝了兩口。
要是這個時候有可麗餅就好了。
這麼想著,謝利爾也直接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可麗餅?”坐在謝利爾身旁的光明神問他:“是你喜歡吃的嗎?”
“當然。”謝利爾喜歡吃任何甜點。
“好,”光明神點了點頭:“我會嘗試去做。”
謝利爾聞言,偏頭看向他。
光明神對上他的視線,很平靜的陳述:“我隻是想討好你。”
謝利爾笑了笑,對於光明神的這份誠實既意外又不意外。
自從對方的身形長開之後,曾經的青澀似乎也一並褪去了,看起來穩重自持,淡然清冷的情緒之間,又透著隱約的強勢,不動聲色的向他發起情感入侵。
偏偏他做的這些,謝利爾一點也不覺得討厭,反而有些期待。
這大概就是他們兩個的心照不宣吧。
謝利爾想著,又端起麵前的葡萄酒喝了一口。
葡萄酒的液體很濃鬱,色澤非常的鮮潤飽滿,接連幾口下來,謝利爾那原本淡色入水的雙唇,也被這清酒染了些色,變得紅而濕潤。
唇角溢出的幾許液體還勾勒出了一種微微上揚的微笑弧度。
光明神盯著謝利爾的唇看了兩秒,然後用伸出手,用指尖抹去了謝利爾唇角的葡萄酒液。
他這動作做得太自然,惹得賽奧和其他族人都不約而同的朝著謝利爾這邊看去。
而後,在光明神眼神淡淡地掃向他們的時候,又驀地回神,飛快移開視線
。
不過,雖然他們的目光移開了,但是腦海裡還回蕩著剛才看到的畫麵。
他們原本隻是因為光明神對黑夜神親近的動作所吸引,然而等看到黑夜神的時候,就不自覺的陷入了絕大的驚豔中。
原因無他,黑夜神長得太過好看,穠麗豔絕的五官比紅翎蘭還要動人。
葡萄酒液讓黑夜神的唇瓣變得紅潤,眼眸中的慵懶像悠悠波瀾,能讓看著的人,心口蕩出一片沉醉癡迷的漣漪。
不可否認。
光明神的長相也優越異常,俊美無濤。
他們將創造他們、給與他們生命的光明神是為父神。
他們敬仰著光明和黑夜這兩位仁慈而偉大的神明。
但是相比起光明神這位“父神”,他們對黑夜神的感官,會更為複雜,也更為悸動和晦澀。
黑夜神的身上,有一種吸引人的氣質,就像是不可莫測的危險漩渦。
讓他們既憧憬,又惶恐,同時還滋生出一絲想觸碰又不敢觸碰,更不能觸碰的自卑。
如果說光明神是凜然而不可侵犯的,那麼黑夜神,就是連多想幾下,都是仿佛會讓他們的靈魂顫栗不已的存在。
想到這,這些人不禁將垂放的雙手狠狠攥緊成拳,直到太過用力,指甲都深陷進肉裡,掐出一道刺目的血痕,這種真實無比的鈍痛感才讓他們得意清醒,將這些紛紛擾擾的陰暗心思摒去。
他們強迫自己將注意力放在今天的儀式上。
而光明神,也揮了下衣袖,將浮雲作為縹緲的薄紗,圍繞在了謝利爾和他的周圍,將他與謝利爾的空間與其他人進行了劃分似的隔絕。
對於光明神的行為,謝利爾並沒有說什麼。
同為神明,他很清楚自己的影響力。
他身上對於這些人的吸引力,或許並不關乎情愛,就是一種天然的牽扯。
就像陽光對於萬物生靈具有親和性,而黑夜自然也會對這些生靈有蠱惑感。
謝利爾端起手中的葡萄酒,用做工並不算精致的杯口輕輕碰了一下光明神的,“你也嘗嘗這酒。”
從他們坐下開始,他身旁這位神明,就未曾品嘗過任何東西。
顯而易見,雖然都是神明,光明神並沒有口腹之欲。
而其實嚴格來講,謝利爾和光明神是一樣的。
但是因為謝利爾擁有前世的記憶,所以即使他不需要吃這些食物,他也會有想要動口品嘗的欲望。
光明神看了一眼謝利爾,隨即又低頭看向被謝利爾碰過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