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苗苗無所謂道:“沒關係,大家都不怎麼會,隻要懂基本規則和接球發球手勢就行。”
到了場地兩人才發現,由於來得晚了些,兩個排球場地已經被其他班先行占據。
一班剛才拿著排球的同學原來隻是在這邊等人來齊,然後好商量怎麼練習。
沒辦法,大家討論一番後決定這節課先兩兩一組練習接發球。後麵午休或者晚自習前再來占場地訓練。
屈苗苗花了五分鐘的時間給孟櫟亭講解規則,並且演示接球和發球的動作。
帶著孟櫟亭練了幾遍,屈苗苗覺得差不多了,然後跑去器材室又借來一個排球。
幸好學校雖然場地不多,但排球數量還是管夠的。
孟櫟亭自認為看懂了屈苗苗教的姿勢,但是兩人來回接球發球十幾分鐘後,拇指關節傳來的脹痛感愈發明顯。
又堅持了一會兒,孟櫟亭忍不住抬手叫了暫停。
兩人就勢坐在地上休息,她伸手作出接球姿勢讓屈苗苗看一眼是否正確。
屈苗苗側頭一瞥,然後驚訝睜大眼說道:“手勢沒有問題,但是你手怎麼腫了?”
孟櫟亭看屈苗苗兩手捧著自己的手,後者也是指節連著手背紅腫一片。
她抽出手來戳了戳,不出意外聽到屈苗苗“嘶”一聲。
孟櫟亭好笑道:“你也差不多。”
身旁一起練習的同學也陸陸續續坐下休息。兩人索性就這麼坐到下課。
等鈴聲響起,周圍有同學去還排球,路過孟櫟亭兩人時要順手拿上排球一道去還。
屈苗苗毫不客氣地將球遞過去並道謝。
來到操場外的洗手池旁,擰開水龍頭後,孟櫟亭把雙手放到自來水下衝涼。
冰冷的浸潤帶來的舒緩感受讓手上的腫脹感消散不少。
旁邊屈苗苗洗手前,將左手腕上的一條紅色編製手繩褪下來,下意識要放進外套衣兜。
摸了個空才想起剛才因為嫌熱,衣服被她脫下來放在了排球場地旁邊的單杠上。
孟櫟亭看到屈苗苗動作說:“放我包裡吧。”
屈苗苗於是伸手裝進孟櫟亭校服衣兜裡。
孟櫟亭知道這個手繩。苗苗之前跟她們說過,是周淮嶼的,也就是老周的兒子的。
周淮嶼之前高考時,屈苗苗的媽媽去廟裡的時候順道求了這個手繩,回來就送給了周淮嶼,後者高考時也戴上了。
等到高考結束出了成績,屈苗苗又把這個手繩要了回來。
說是沾沾福氣,戴上以後會變得和周淮嶼一樣優秀。
即便被屈母斥責不懂事,屈苗苗也依然沒有還回去,周淮嶼倒是沒說什麼。
屈苗苗洗完手讓孟櫟亭等一下,然後一路小跑去單杠那邊拿外套。
孟櫟亭手上的腫痛感再次慢慢襲來,雖然浪費水源著實可恥,但她還是忍著愧疚再次擰開水龍頭。
隻不過這次旋開的角度小一些,水流對準拇指關節和虎口處,畢竟那裡似乎是重災區。
一陣涼風襲來,頭頂樹葉窸窣摩挲,臉上的燥熱似乎也緩解兩分。
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手怎麼了?”
身影靠近,旁邊水龍頭嘩啦一聲傾瀉而出,男生的雙手在水下來回清洗,手背上青筋微鼓,一路延伸沒入有力的小臂。
孟櫟亭收回視線,關上水龍頭答道:“給苗苗做排球陪練,練球砸的。”
江延手背上也是紅了一片,但比自己的好些。
孟櫟亭問:“你手也被砸了麼?”
“跟你一樣,也是練排球。”江延說著轉頭看一眼孟櫟亭,“不過不是陪練,要打比賽。”
孟櫟亭聞言有些疑惑:“你不應該報籃球麼?”
江延洗完手關上水龍頭,甩了甩水。
“班上那麼多人都去報了籃球,反倒是排球沒幾個人會打,我就去湊了個人數。”
語氣隨意且漫不經心,似乎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江延低頭看孟櫟亭已經洗完,剛要張口說回教室,學校的廣播突然響起。
“今天是高一一班江延同學的生日,下麵這首something just like this送給他,江延同學,祝你生日快樂,希望你所得皆所願,所遇皆所求。”
前奏音樂回響於承明一中上空,在這一方靜默中顯得格外突兀。
孟櫟亭看著眼前江延難得呆滯的表情,到底是肆無忌憚地笑出了聲。
女生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