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握拳放在唇下,輕咳了兩聲:“孩子,我看你好像在找些什麼?”
“是的。”她下意識也彎了些腰,和對方平視,用上了敬語,“我想來找一棵靈性比較充足的樹木。”
“用於什麼呢?”
“幫我看清命運。”
“命運可是看不清的。”老先生笑著捋了捋胡子,“但是命運帶著我今天來了這裡。”
他指了指拜殿的方向:“或許你願意和我走一趟?那邊可能有你想要的東西。”
鬆田陣平點了下頭:“非常感謝您。”
她邁步跟上,後麵的萩原研二表情卻不太好。
小陣平...他剛剛說的話不會是認真的吧?
萩原研二半是不可置信半是擔憂地想著,突然有種幼馴染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進了某些奇怪傳銷組織被洗腦的不妙感覺。
畢竟日本的邪|教是真的數不勝數,突然蹦出來一個信奉魔法的教派也不是很意外。
小陣平,不會真的被人騙了吧?
半長發青年的眉頭越皺越緊,緊跟著鬆田陣平和那位老人家的步伐,生怕一個不注意好友又被深度洗腦傳|銷了——誰叫那個老頭的出現真的又刻意又突然,究竟是誰家的邪|教連碰瓷都不太會碰啊,好歹演一演啊!
不太會演戲的老頭將鬆田陣平帶到了拜殿右前方的一棵樹前,很珍惜地摸著它的樹乾:“這孩子在這裡也站了數百年了,一直在等著有緣人來。”
鬆田陣平的眼睛微微瞪大,如果說神木是樹梢閃著淡金色的光暈,那這棵樹就是通體都圍著一層金色的光暈。她眨了下眼,仔細辨彆著這棵樹的氣場——最內層是充滿活力的淺綠,根部是代表著強壯的深綠色;中層微微透著白光,那代表著奇遇。
“這棵樹被庇佑過?”她問。
老人帶著幾分欣慰地笑了下:“你果然是那位有緣人。”
“我也是聽的上一任宮司說的,或許兩百年前,或許五百年前,神社曾經曆過一場巨大的台風。雖然神域的保護很強,也有九頭龍大人的神力看護,但這孩子當時還是一棵小小樹苗,就快要被水淹了。”
“有一位大人物經過——嗬嗬,我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物,上一任宮司沒有說過——隨手幫了他一把,這孩子抓住了機遇,不僅活過來了,還開了智。”
“我能力不夠,是看不出哪個孩子被開了智的,但他確實和其他樹木都不太相同,瞧瞧、瞧瞧。”樹無風自動,老人伸手接住了一片從枝頭掉落的樹葉,“他在笑呢。”
鬆田陣平抬頭,將樹木的全貌儘收眼底:“這是杉樹?”
“又不隻是杉樹。”老人搖搖頭,“他是紫杉。”
紫杉。
鬆田陣平也輕輕伸手,撫摸著他的樹乾,她猛地瞪大了眼:她感覺到了一顆小樹苗正在她腦海中閃過,揮著枝條,向著她打招呼。
「原來你是真的開了智?」她笑了一下,在腦海中問。
那棵樹苗憤怒地跳了下,葉子撲朔朔地抖著,一副生了氣不想回應的模樣。
「好吧,可是你隻能跟我一段時間,未來的我可不是這個我。」她說,「即使這樣,你也要和我走嗎?」
樹苗又一次跳了跳,根部的根須突然變長了幾分,像是要在她腦內生根發芽一樣。與此同時,一根枝乾從樹上落下,掉進她的手裡。
鬆田陣平這次笑出了聲,施了一個小小的空間術把枝乾藏了進去,轉頭看向老人:“他與我確實有緣,謝謝您,宮司大人。”
“我可不是宮司。”他目睹了眼前這位青年讓手中的枝乾憑空消失的全過程,卻什麼都沒問,隻是老頑童一般調皮地眨了眨眼,“如果我是的話,就不能眼看著讓你把他的枝乾帶走了。”
“好吧。”鬆田陣平從善如流,“那就謝謝您,這位不願意透露身份的前輩。”
她轉頭看向萩原研二:“走吧?今天任務結束了......hag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