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睡美人(八)(2 / 2)

但這街道或者商鋪裡的人,先不提第二層那無比統一的慘淡的灰,就連種族光暈也像是被打翻的調色盤一樣顏色混亂的很。

鬆田陣平眉頭緊鎖,試圖感應這些人身上的命運氣息,卻如同石沉大海般毫無半分回應。

但現在也不是探究這些的時候——他緊了緊身上的隱身鬥篷,將目光落在了一家五金鋪的店主身上,對方的氣息混亂得堪稱是馬上爆發的火山一樣,店鋪正好臨著富人街區,本人又正好在拍著桌子和顧客爭吵......簡直是天賜良機。

魔法陣在腳底無聲顯現,鬆田陣平伸手,輕輕撥動了對方最內層象征著‘自我’的氣場。

鮮血一般的紅頓時包裹了那位店主。他氣性突然大發,一下掀翻了桌子並把與他爭吵的客人推倒在地,正當他要一把抓起地上的桌子向對方砸去時,鬆田陣平輕輕彈指,桌子就像是在店主的蠻力牽扯下左右裂開了。

本就盛怒的店主越發暴躁,他撿起地上較大塊的木屑便往店外衝。街道頓時變得混亂起來,除去最開始沒能反應過來的兩三人外,他的攻擊命中率基本為零——毫無理智的狂怒可攻擊不準這些融合了多種特殊血脈行動機敏的改造人。

鬆田陣平歎了口氣,手上動作不停,準備將混亂傳遞到盯梢的夫人所在宴會的街道附近,卻突然聽到到了命運之線繃緊的、將要斷掉的聲音,那是命運即將走到終結的聲音。

他腳步一頓,憑著直覺轉頭,那位本該在酒會宴席裡盯梢的夫人已經不知不覺站到了混亂的街道上,她手上的羽扇被高高舉起,直指發狂的店主。

抱歉。

鬆田陣平收回了視線,腳下步伐加快,發動了飛行鞋,幾下跳躍後便無聲落在了包圍圈的外圍。魔法陣再次無聲出現在他的腳下,大型混淆咒覆蓋了整個街道,鬆田陣平光明正大地翻牆進入院子,再一蓄力,直接蹦上了降穀玲房間的那扇窗。

金發的女巫已關燈歇下,卻在鬆田陣平落在窗台的那一瞬間就從夢中驚醒,她的身體下意識做出了防禦姿態,右手絲滑地從枕頭下麵掏出魔杖、直直對準窗口。

“喲。”隻見自己國家的首席大女巫閣下正保持著翻窗而入的姿勢,在窗邊向她打了個招呼後麻利兒進了房間,“警惕心不錯嘛,降穀。”

降穀玲:......

她將魔杖收起,深吸一口氣:“你大半夜來酒國乾什麼?還有這房子是沒有門嗎?”

她也沒問屋外監視她的人是否被避過去了,如果鬆田陣平連這種基本的小事都做不到的話,還是彆當首席大女巫閣下了。

“我是秘密潛入,走的自然不是正道。”鬆田陣平理直氣壯,“你見著我就想說這些?不會是臥底工作進展的不順利吧?”

“謝謝關心。”降穀玲扯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我的工作進展十分順利,倒是你,千裡迢迢趕過來就是為了和我拌嘴的嗎?”

鬆田陣平嗤笑一聲,學著記憶裡女巫的口吻:“我是來給你送裝備的,小鬼,通訊方麵被看管的很嚴吧?”

金發的臥底抿了抿唇,Gin對他的看護確實是極嚴的:“是啊,Gin說我既然是叛逃的自然用不上發消息,讓Vermouth在我身上下了追蹤魔法——我現在用不了通訊魔法,召喚的信使也必須是他們指定的——對現在這個狀況你有什麼高見嗎?還是說國王陛下讓你來酒國定居替我傳遞情報?”

“都不是。”鬆田陣平打了個哈欠,“平時監視你的人就這麼多嗎?屋內沒有?”

“原本我和貝爾摩德住一起的,她負責監視我。”降穀玲說,“但是人體煉金實驗出問題了,她被急忙叫過去救場,代替她監視我的人還沒來。”

“也有可能是個騙局吧,看看有沒有什麼人——比如我——來找你?”鬆田陣平挑眉,“你是不是要感激我解決外麵的人時留了個心眼?”

降穀玲冷笑:“你要是這都做不好...”

“好了,沒時間和你吵架。”鬆田陣平打斷她,從衣兜內摸出了一個小布袋子扔了過去。

降穀玲問接過後打開,是一塊長方形的光滑石塊:“這是什麼?”

“姑且稱它為護身符版電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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