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氣,他不僅要算在懷王頭上,那個不知死活的石崇洗,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但想要回去談何容易,一年之期才剛剛過去不到兩個月,李冶隻能下些狠招。
鷹石西,紅羽軍的大營旁,馬老頭家挺熱鬨。
軍師趙許日日都來,有時薑恭跟著,有時他獨自一人,每當這時,拾風雨就跟野鬼幽魂一樣,無處不在。
距離趙許軍師為了兵眾的未來而答應朝廷的招降,已經過去兩天,主上將軍中的用度銀兩一一分給兵眾,他們既可以帶著錢離開,也可以繼續追隨他編入肅州的軍隊中,一些人拿著錢走了,更多的還留在這裡。
花錦怡看著再次造訪的趙許,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小叔,軍中不忙嗎?”
趙許十分熟稔地拆開大氅的帶子,坐在椅子上為自己斟茶,“有韓先生坐鎮,沒什麼好忙的。”
既然已經招降,再叫主上就不合適了,所以他們都叫韓騫為韓先生。
花錦怡:“小叔今天還想說什麼?”
“不說便不能來?”趙許瞟了眼門口一晃而過的身影。
門外,拾風雨抿抿唇,這個趙許臉皮忒厚,每日趙許一來,他都要來攪局,攪得他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趙許愣是坐得穩穩當當。
趙許每次來都正經得很,也不多留,倒顯得他無理取鬨,拾風雨咬牙暗恨,因為薑恭與趙許情同手足的緣故,花錦怡對趙許還十分禮遇親近……
趙許與花錦怡說會話就告辭了,留下拾風雨一臉哀怨地湊到花錦怡房裡看著她。
花錦怡無語:“是薑伯讓他出來照看我的。”
“薑伯要看你怎麼不自己出來看,總遣他出來乾什麼?”也就花錦怡信他的鬼話,拾風雨氣悶。
“薑伯每天被朝廷的人纏著,怎麼走得開。”說起薑恭,花錦怡也跟著頭疼。
朝廷的招降十分誠懇,許了紅羽軍一眾人官職,留他們掌管肅州,但在薑恭這裡犯了難。
薑恭是紅羽軍的猛將,朝廷想讓他守備肅州,但他自認軀體不全,性格乖張,不想任朝廷擺布,再和任興弼一樣哪天遭人算計,因此兩方僵持住了。
拾風雨:“這有何難,薑伯既然不願意留下,那就走了便好,跟他們費什麼口舌。”
花錦怡歎口氣:“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小叔的意思是想讓他留在肅州,還想找我做說客。”
隻是她不想左右薑恭的決定,因此一直沒有答應,趙許這才頻頻來訪。
拾風雨心裡不是滋味:“你叫小叔叫的還挺順口……”
花錦怡瞪他:“你若是再這麼胡亂猜疑,就彆再跟我說話了!”
房門虛掩著,不湊近看的話看不到屋裡的情景。拾風雨不敢真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