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突然充斥著緊張的氣氛,花錦怡的臉埋在紅蓋頭裡,逐漸感受到了劍拔弩張,況且,拾風雨握著她的那隻手格外用力,忍不住微微顫抖。
她顧不得什麼習俗,伸手一把扯下蓋頭,前麵是拾風雨寬闊的背,再探出頭,與那鬼麵人看個正著。
心神共振。
她強撐著淡定道:“諸位親朋好友,請各位移步到宴席處。”當務之急,是將這些無辜的人支開,免得等會出事禍及旁人。
新娘子終於露臉了,她沒有敷上厚厚的脂粉,隻是修了眉,塗了口脂,已然美得分外靈動。
站在前麵的小孩見她終於露臉,歡歡喜喜地叫:“新娘子……”剩餘的話被他的母親捂在嘴裡,生怕惹人注意。
林雨亭和薑恭引著眾人離開,堂前霎時間隻剩下鬼麵人巋然站在中央,一言不發。
花知巧撐著站起身,幾步擋在兩個孩子前,拱手問道:“不知閣下所為何事?”
鬼麵人不理她,開口譏諷道:“小十,躲在後麵乾什麼?”
原來是來找他的,拾風雨鬆口氣,不是來找花錦怡的就好。他仔細回想,實在不知道是哪裡漏了破綻,也許是這鬼麵人在使詐。
他麵露疑惑,問道:“錦怡,這人你認得?”
花錦怡搖搖頭,索性不開口。花知巧轉過彎來,不露聲色,和善地請道:“估計是閣下認錯人了,不過也無妨,既然來了就是緣分,不如去喝碗酒再走。”
鬼麵人不說話,隻仔細觀察拾風雨。他本來就不太確定這個人是不是小十,隻覺得身型看起來有些像,還飄去葉子試探他確實身手不凡,這才來試探。
可剛剛他們見到鬼麵的時候的緊張和戒備實在可疑,鬼麵人決定拿出絕招:“想見陸名就跟我走。”
什麼?陸名沒死?
拾風雨的腳步不自覺向前挪了一小步,腦中好像有個大鐘,被這句話撞得嗡嗡地響。
可他要鎮定,為了花錦怡,為了花家鏢局幾十口人。他抱歉地笑了笑:“閣下真認錯人了,我從沒有姓陸的朋友。”
正說話間,林雨亭和薑恭趕了回來,薑恭橫著臉:“這位兄弟,什麼要緊事非要擾人喜宴?正巧我有事想問問,能不能隨我移步?”
這鬼麵莫非就是晉王手下豢養的落霞溝一案的遺孤?
林雨亭也上前勸道:“兄台,若是有誤會,不妨咱們坐下來慢慢談,彆為難兩個孩子。”
鬼麵人環顧一圈,新郎新娘依偎在一起,似是有些疑惑害怕,剩下三個人或友善或好奇,反應不一,但實在看不出什麼。他再不說話,隻飛身眨眼間消失了。
留下堂中幾人對視一眼,林雨亭率先開口:“既然是誤會就彆管他。”
其他人懂他的意思,那鬼麵人沒準還在暗中觀察,他們要歡歡喜喜地將喜事辦完,其他的事不急在這一天。
拾風雨攥了攥花錦怡的手,對她粲然一笑,小聲說道:“彆怕。”他伸手撿起落在地上的紅蓋頭,為她輕輕披在頭上。
被鬼麵人這麼一攪和,歡喜仿佛被掐斷了一瞬,花錦怡將蓋頭拿下來坐在新房裡,握著手惴惴不安。
沒多久,花錦玉悄悄來看她。一進門就問道:“剛剛那人怎麼回事?”
花錦怡笑得勉強:“好像是認錯人了,沒事。”
“你不用瞞我,我已經聽說了我爹的事,剛才那個人是不是與落霞溝有關。”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