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宗答非所問:“想你娘了嗎,咱們回家去看看吧。”
四宮果然忘了錦娘的事,歡喜說道:“太好了,那咱們現在就走!”
李三宗心想,這個十郎和錦娘與晉王和公主均有牽扯,恐怕根本不是什麼劫富濟貧的鴛鴦劍,還是儘量遠離為好。
傍晚十分,日光昏黃,拾風雨蹲在公主府旁的大樹上一瞬不瞬地盯著。
想來是怕人偷窺,樹枝早已被修剪,透過高高的院牆,隻能看見園內的一處小橋和涼亭。但他心中安穩,因為就在剛剛,他已經看見花錦怡步履從容地從小橋上走過,身後還跟著婢女服侍。
她換下平日常穿的和他一樣的袍子,穿著貴女們愛穿的綾羅綢緞,是他無數次夢中的樣子。嫩粉色的衣裙和翩然若飛的發帶,將她襯得更如仙女翩然,好像隨時就要飛走了。
看來,福安公主已經與她相認。拾風雨按下心中的不安和煩悶,為她終於認得生母而高興。
夜幕降臨,拾風雨翻身越牆而入,公主府的守備較晉王寬鬆不少,於他而言簡直如入無人之境,沒多久,他就摸到了花錦怡的寢房。
屋裡亮著燈,有人影來回走動,不多時,婢女端著水盆躬身離開,花錦怡開門左右看看,回屋將燈熄了。
她在等拾風雨。
不負她的期望,拾風雨果然推窗進來,腳步輕盈,幾步走到她麵前,一把將她抱住。
“娘子……”拾風雨輕輕在她耳邊訴說衷腸:“我還以為你認回公主做娘,就要對我始亂終棄,再也不見我呢。”
這人說什麼傻話,花錦怡失笑,輕輕擰他硬邦邦的胳膊:“胡說什麼,公主還問起你,要我帶你來見她。”
看她欣喜,拾風雨心中卻有些苦悶,且不說他不是什麼青年才俊,光說他曾經效力晉王一事,福安公必定對他心有不滿,要見他恐怕是要逼他離開。
他悶悶不樂,不動聲色地逼她表態:“若是公主不喜歡我,非要讓你與我和離呢?”
“公主說,她與我爹便是被拆散的苦命鴛鴦,隻要我與你兩情相悅,她必定為你我排除萬難。”花錦怡笑著說。
她亦有和拾風雨同樣的擔憂,因此決然地與公主說非拾風雨不可。
彼時公主隻柔和地笑,承諾道:“世上兩情相悅最是難得,你放心,隻要你們能幸福,我這個做娘的在所不惜。”
她花錦怡何德何能,這一生的三個母親,都對她掏心掏肺,萬般縱容。
拾風雨卻不敢全信,依他多年在京城與這些皇子高官打交道的經驗來看,他們貫會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可花錦怡剛與生母相認,他不好說公主的壞話,隻是跟著高興。
“你先回去,明日我去鬼宅迎你。”
拾風雨還和她黏黏糊糊的不想走:“可我夜夜都要與你一起睡才能踏實,我悄悄陪你在這睡,明日天不亮就走不行嗎?”
花錦怡抱抱他,知道他心中忐忑,但她雖說了不用婢女守夜,可公主府人多眼雜,萬一被人發現,再讓公主對他心生不滿怎麼辦。
拾風雨不依不饒:“我的功夫你還不知道嗎,必定不會漏破綻,我隻睡在你身旁,什麼都不做還不行?”
不論花錦怡如何說,拾風雨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