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李準!早年也不過是寂寂無名之輩,得了幾次父皇青眼就妄想與他抗衡,這回抓住了窮奇衛的把柄,竟膽敢向他挑釁,說什麼惡人惡犬,分明就是諷刺他陽奉陰違,暗示他麵目一露必然被父皇處置。
自古成王敗寇,既然李準下了戰書,那便看看到底是誰笑到最後。
但如今還有一事要處置,他拿起鬼麵具翻過來看,麵具背麵刻著小小的“十”字。
“來人!來人!”他喊道。
“速速捉拿阿十,如有反抗,就地格殺!”
拾風雨被趕出來後分秒不敢停留,一路溜到馬廄牽出快馬,馬匹嘶鳴、跨過街巷,徑直衝出城門離去。
果然,沒有一盞茶的功夫,便有另一名鬼麵人追了出來,但鬼麵人怕身份暴露,不敢在京城公然縱馬,為拾風雨爭取了時間。
城外,鐵蹄揚起塵土飛揚,過路的人紛紛躲避。
兩人皆是寶馬良駒,拾風雨回頭看看,追兵還遠,但要想甩掉是難上加難,此行恐怕凶多吉少。
隻聽嗖的一聲,一隻袖箭破空而來,他來不及躲閃,箭直直插進後心,疼痛感席卷而來,後背頓感溫熱,是血染了出來。
還好馬兒沒有受驚,奮力揚蹄,速度絲毫未減。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如果他失血過多昏死過去,還是隻能任人魚肉。
他故意放慢速度,等人追來。
不多時,馬蹄聲逐漸清晰,那人喊道:“念及往日同僚情誼,袖劍故意射偏,現在停下饒你不死。”
拾風雨咬咬牙,右手偷偷攥緊劍柄,橫豎都是一死,豈能在此刻束手就擒。
他回過頭,一副認命伏誅的模樣,虛弱地說:“多謝。”
鬼麵人打馬靠近,正要卸下他的佩劍,拾風雨拚儘力氣,劍鋒出鞘,寒光射人,一劍斬向對方馬頸,馬吃痛嘶鳴,噗通一聲頹然倒地,鬼麵人也隨即翻倒在地,一條腿壓在馬下難以動彈。
拾風雨勒緊韁繩,輕笑著說道:“情誼已還,互不相欠!”說完便馳騁而去。
拾風雨向著裕州風雨嶺的方向疾馳,後背的傷口牽動他的神經,不僅劇痛難忍,眼前更是一陣一陣的眩暈,隻能靠著求生的信念和毅力堅持,整整跑了一天一夜,終於昏死在泥草屋前。
花錦怡的腿勉強可以落地行走,這日正在屋中換藥,隻聽見院子裡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
莫非是薑恭回來了?
她連忙穿好衣服,拄著拐杖出去查看,隻見一匹駿馬匍匐在地,正呼哧呼哧地喘氣,旁邊,拾風雨後背滿是鮮血,已經暈死過去了。
她顧不上腿上的傷口上前扶他,可是昏死的男人格外沉重,怎麼都使不上力氣。
馬匹的呼吸聲急促,不停地打著響鼻,仿佛在催促著花錦怡,她心裡更加焦急,兩手抓緊他的腋下,三步一歇地將他拖進屋裡。
揭開鬼麵具,拾風雨臉色慘白,嘴唇乾裂,腦門滾燙,後背還插著一截弩箭,血液糊在衣服上,早已經乾涸。
她用水潤了潤他的嘴唇,發現他眉頭輕皺,好像還有意識。
“拾風雨,能聽見我說話嗎?”
拾風雨緩緩睜開眼睛,看見救他的人果然是期盼的女子,放心一笑,又昏死過去。
傷口再不處理隻怕會越來越嚴重,花錦怡撕開他後背的衣服,握住弩箭猛地一拔。
頃刻間鮮血迸濺,還好之前拾風雨留給她的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