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肌寒抖玉質(2 / 2)

斬朱雀 昭邑 4155 字 2024-04-21

“是晉王……”懷裡,柳洪珍的聲音輕顫,她怕丈夫找錯了冤家,再惹得一身腥。

石崇洗腳步一頓,不僅是因為她的話,更是因為眼前的鬼麵人,鬼麵人抬手示意,領著兩人來到後門,開口說道:“主上怕尊夫人辛苦,特意為二位備了馬車。”

柳洪珍縮進丈夫懷裡不敢言語,屈辱和恐懼讓她隻能將手緊緊攥起,乾涸的眼淚重新衝刷而下。

石崇洗強忍憤怒,心知不能就這樣抱著妻子回家,隻好上了馬車,車夫目不斜視駕車而去。

馬車終於晃晃悠悠回到石家,車夫不言語,隻掀開門簾等著兩人下車,石崇洗黑著臉,一路將柳洪珍抱會寢室。

“玉琴,燒水,夫人要沐浴。”石崇洗冷聲吩咐,丫鬟玉琴猜到是夫人出了事,慌慌張張備水去了。

床上,柳洪珍泣不成聲。

石崇洗坐在床邊一言不發,隻聽著妻子的抽泣聲怒火中燒。晉王欺人太甚!他一拳打在床圍上,嚇得柳洪珍停了哭聲,不敢抬頭看他。

柳洪珍沉寂許久,終於抬起頭看去,石崇洗頹然靠坐在床邊,平時寬大偉岸的身影竟有些堆萎。

“對不起……”她輕顫著開口,石崇洗眼中的淚再也忍不住,從眼角緩緩滑落。

“洪珍,此事不怪你,是我連累了你。”石崇洗雙手捂著臉,哽咽著說。

晉王見色起意是其次,報複侮辱才是真,都怪他秉性耿直,他還任大理寺正時,上下都不想沾手參軍盧義一案,他明知盧義是晉王一派,仍以強搶民女、以權謀私、草菅人命的罪名判他斬首,得罪了晉王。

怪隻怪晉王表麵溫潤和順,竟如此心狠,連累妻子遭此大罪。

一向偉岸灑脫的丈夫今日竟這般模樣,柳洪珍反倒平靜下來,安慰道:“此事本就不怨你我,是那晉王禽獸不如,竟侮辱臣妻,我若是旁的婦人許會自儘以保青白,但若我身死,便無人知曉他的嘴臉,反倒任由他編排你我,更教石家蒙羞。”

石崇洗皺皺巴巴的心被妻子平靜而鏗鏘的話慢慢撫平,也跟著平靜下來,柳洪珍勇毅不輸男子,他以有這樣的妻子為傲。

“崇洗,你明日便寫下休書,彆再管我,照顧好霖兒。我要到宮門去告禦狀,他既然教我不好過,我拚了命也要扒他一層皮。”柳洪珍咬緊牙關說道。

石崇洗摸索著牽起妻子的手,因為拳頭攥得太緊,她的手心被指甲扣出血痕,手腕一圈青紫,是被繩子捆綁所致。

心中泛起心疼,他逼著自己露出笑容,輕聲反駁:“禦狀是那麼好告的?你到底是女子,光是黑甲軍的杖刑都挺不過,你若有三長兩短讓霖兒怎麼辦?”

想起幼子,柳洪珍難再鎮定,又哭起來。石崇洗接著說道:“不隻霖兒,便是我也離不開你,你我青梅竹馬,多年夫妻情誼,就算你當真舍得棄我而去,我也不想放你走,這幾日你安心在家中靜養,彆再胡思亂想了。”

門外想起幼子的稚嫩聲音:“爹,娘,快給霖兒開門!”柳洪珍抹抹眼淚,想起年紀尚小的兒子,點頭答應。

夜晚,將妻子哄睡後,石崇洗回到書房,洋洋灑灑寫了一夜的訴狀。

次日朝會,眾臣位列下首,總管王紅喜高聲喊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石崇洗跨出一步,朗聲開口:“臣大理寺右丞石崇洗啟奏。”

靖和帝在上首眯著眼睛,仔細看去才看清有個年輕人在位列之外,他不像彆的官員卑躬屈膝,而是挺直了腰板,靜等他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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