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崇洗黑臉反駁:“閣下不必多言,我怎可將妻子受辱之事公之於眾?”
魏逞擺擺手說道:“懷王殿下仁慈,早就想到對策,石大人可知晉王與盧義為何交好?盧義強搶民女,有多少是為了獻給晉王,晉王多行不義,幾次向朝臣之妻下手,可惜有的反倒獻妻獻女為他效力,有的忍氣吞聲自請離京,唯有石大人與他們都不同。我早已備好他累累罪行,你可隨意潤色,但這檄文需得由你署名,算作給懷王殿下的……投名狀!”
他一邊說著,手指在桌子上隨著“投名狀”重重點了三下,抬頭緊緊盯著石崇洗。
石崇洗的心仿佛也被重重敲了三下,呼吸都忍不住急促起來,未曾想如今前路竟隻剩一條,他閉著眼靠在椅背上,一時難以決斷。
魏逞再添一把火,“石大人,良機轉瞬即逝,你要再等他向尊夫人伸手才敢反抗嗎?恐怕到那時今上再無精力管這等閒事了。”
何止是沒有精力,皇上纏綿床榻已有數年,不知道哪天就……
石崇洗艱難開口:“好,我寫!”
魏逞留了句靜候佳音便獨自離去,留下石崇洗掩麵嗟歎,不知前路如何。
正恍惚間,花錦怡前來拜訪,她計劃明日一早就啟程,今日特來辭彆。
書房被炭盆的熱氣熏得一場暖和,石崇洗坐在桌前,衣衫微敞、麵容憔悴,竟比前幾日滄桑許多。她連忙關心道:“石大哥這幾日可有什麼難事?”
石崇洗思索片刻,將這兩天的事說給她聽。
沒想到短短兩日竟有這等變故,花錦怡不知該說什麼安慰,隻跟著心焦。
“石大哥若是寫了檄文,晉王不會再來報複嗎?”花錦怡擔憂地問。
“如今我已騎虎難下,我若是不寫檄文,便是兩頭都得罪,隻能投入一方才能保命。事已至此,我這做兄長的,還得麻煩你再耽誤幾日,到我家來陪陪洪珍,若有賊人潛入,你與我也能一同抵擋。”石崇洗說道。
花錦怡當即同意,反正她身無長物,住哪裡都是住,能陪著柳洪珍她一萬個願意。
晚上,柳洪珍哄完兒子,和花錦怡並肩躺在床上,花錦怡不想她再想起那日的陰影,便和她說起自己在風雨嶺和薑恭學藝時的趣事。
倒是柳洪珍笑著開口道:“是崇洗特意找你來陪我的吧,他怕我想不開,讓兒子天天粘著我,卻還是不放心,又找你來開解我,真是辛苦你們了。”
“是啊,石大哥待你真好。”花錦怡感歎。
“你呢?你也不小了,和之前那個公子怎麼樣了?”柳洪珍問。
花錦怡不知如何作答,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我與他應是有緣無分吧。”
柳洪珍跟著歎口氣問道:“能與我說說嗎?”
“他原先做過壞事,即使如今改過自新,我仍不敢信他。若是他隻害我一人,我尚且可以自己承擔,可若是連累了我娘和錦玉,那我當真是百死莫贖。”
柳洪珍翻過身來挽住她的手臂說道:“我與崇洗自幼一起長大,小時候便想嫁他,他亦要娶我,竟不知道原來情愛一事還有這麼多的身不由己。不過,你也不必傷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