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求求老天爺,可憐可憐自己,就讓她今日入到他的夢中,以解相思之苦吧。
可惜老天爺不想教他如願,一夜無夢,睡得香沉。
一睜開眼,他的嘴角好像沾了什麼東西,有些不適,伸出舌頭一探,竟是一顆小小的水泡。
……這火上的。
早上還是饅頭,嘴角有些疼,他不敢張嘴,隻小口小口地吃。
花錦怡羨慕,要說身強體壯,女子拍著馬也趕不上男子,就說這一晚上,她正覺得溫度剛好,沒想到竟把拾風雨熱得嘴上都起了泡。
夥計也是這麼想的,得意地說:“小的沒騙你吧,我們這火燒得旺,管保不能將二位凍著。”
拾風雨睥睨一眼,黑著臉認下這句話。
今日依舊豔陽高照,隻是北風凜冽,將日光都吹得冷了半分。
兩匹坐騎昨日在客棧歇得好,兩人今日便放心縱馬馳騁,跑到約莫正午時分,太陽高高懸在頭頂,眼前橫亙著一條百丈寬的河,河上沒有橋可供通行。
“這應該是飲馬河,過了這條河就屬雷州地界,過了雷州再往前就是肅州。”花錦怡回憶著山河注解中對於這一代地貌的描述。
拾風雨下馬從路邊搬起一塊手掌大的石頭,朝著河麵用力砸去。
砰的一聲,石頭落在河麵上,雪被石頭帶過的風吹散,露出下麵晶瑩深邃的冰麵來。
“應該能走。”拾風雨推測道。
他將花錦怡扶下馬,叫她也來看。
水麵凍了厚厚的一層冰,花錦怡還沒見過,蹲下仔細觀察。
冰層裡麵猶如龍宮仙境,或有純白晶瑩的冰花模樣,或有渾圓碩大的氣泡,再往裡看,是說不上的幽深,仔細盯了幾息,她竟覺得自己要被吸進去了,又感覺竟水下將有什麼妖物破冰而出。
花錦怡心一驚,微微仰身不敢再看,腳下一滑,沒站穩一屁/股摔了下去。
拾風雨正四處眺望,判斷哪裡會有人家,隻聽身邊噗通一聲,他低頭一看,花錦怡坐在地上,鬥篷鋪散在身邊,好看的像綻放在冰上的花。
她抬頭仰望著他,繡眉緊促,直愣愣地伸出手朝他看來,語氣嗔怪道:“還不拉我起來?”
忙不迭遞上自己的手,將冰冰涼涼的小手穩穩握在手心,再用力一拉,將她猛然拉起擁在胸前。
花錦怡的鼻尖輕輕撞上他的胸膛,充盈著朔風凜冽的涼意和男子獨有的陽剛之氣瞬間將她包圍。
她一陣心慌後退一步,揚起臉狠狠瞪他。
不知為何她賞下這記眼風,拾風雨心裡甜滋滋的。
她嬌嗔的模樣喜人,讓他想起陽光下慵懶的貓,秋日裡肚子鼓鼓的麻雀,更像豎著耳朵歪頭看他的小兔子。
見她一言不發悶著氣向對岸走,拾風雨追上去問道:“地上多涼,你怎麼還坐在地上看。”
花錦怡感覺自己被他噎住了嗓子,怪不得他低頭看了半天笑話也不伸手來扶,合著是以為她故意坐那呢。
“挺好看的,就坐那看看。”花錦怡回答,跟這個呆子置氣真不值得。
沒走幾步,她腳下一滑,又摔到了冰麵上,馬兒被她嚇了一跳,低下頭看。
馬臉湊在臉旁撲著氣,她無瑕去看,伸手去揉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