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樂真好奇的伸著腦袋:“做的什麼,聞起來好香。”
“就是普通的陽春麵哎喲……廚房裡全是油煙您可千萬彆進來,怎麼一身的酒味,大早上的就開始喝酒了?”廚娘頭疼的把她往外趕。
她在京都時便給馮樂真做飯,已經跟了馮樂真許多年,說話做事都比尋常人要隨意些。
馮樂真被她轟出門也不介意,隻乖乖的到廚房外的小桌前坐下。
不多會兒,廚娘便端著麵來了:“您先吃著,奴婢再去給您煎倆雞蛋。”
馮樂真答應一聲,接過筷子便開始慢慢的吃麵。剛喝過酒,腸胃很是燥熱,一碗柔順的麵吃下去,身體略微發了些汗,頓時舒服多了。
阿葉趕來時,就看到她正在專心喝麵湯,一時間好氣又好笑:“你想吃什麼,告訴奴婢就是,何必親自來一趟。”
“本宮也是恰好路過,聞著味兒便尋來了。”馮樂真笑著解釋。
廚娘聞言笑嗬嗬:“看來奴婢的廚藝又進步了呢。”
阿葉歎了聲氣,等馮樂真吃完,便攙著她往寢房走。
在營關住了這麼多年,府邸周圍多了不少暗衛,但真正在府內伺候還是少之又少,兩人慢悠悠的走著,經過已無人居住的偏院時,馮樂真的腳步頓了頓。
“世子爺……這會兒應該已經出城了吧?”阿葉小心翼翼的問。
馮樂真揚了揚唇角:“天不亮就走了。”
阿葉默默咬住下唇,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怎麼這副表情?”馮樂真看到她愁眉苦臉的表情,一時有些想笑。
阿葉哭喪著臉:“殿下,您現在心裡肯定不好受吧,想哭就哭吧,奴婢不會笑您的。”
“有什麼可哭的,他今後能夠康健無憂長命百歲,是件天大的好事,”馮樂真看著略顯蕭條的院落,臉上笑意漸淡,“隻是他乍一離開,這院子未免太冷清了些。”
“殿下……”阿葉又心疼了。
馮樂真哭笑不得,再多愁緒也因為她耍寶一般的模樣中斷了。
祁景清一走,偏院便落了鎖,馮樂真時常會覺得空落落的,隻是這種情緒沒有持續太久,便被鋪天蓋地的事務壓得抬不起頭來,再沒有心思傷春悲秋了。
又一次在府衙待到深夜,馮樂真捏了捏眉心,沒等喘口氣就又去了軍營。
祁景仁已經等候多時,看到她後調侃一句:“殿下可真是貴人事忙,讓卑職一通好等。”
“廢話少說,”馮樂真打起精神直奔主題,“塔原那邊情況如何?”
看出她神情疲憊,祁景仁也收了調笑的心思:“回殿下,一切太平
() ,沒什麼特彆的。()”
你確定??()_[(()”馮樂真驚訝,“緋戰可不是什麼安分的主兒,他帶著功勞回塔原,怎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殿下有所不知,塔原那邊最重血統,他雖是王子,卻是塔原王與大乾女子所生,在塔原宮廷裡,地位不比奴仆高上多少,即便立了天大的功勞,也是不敢跟他那些兄弟相爭的,所以沒鬨出什麼動靜並不奇怪。”祁景仁解釋。
關於塔原看重血統事,馮樂真也知道一些,隻是她說緋戰不敢和人爭……馮樂真笑了:“莫要被他營造的假象騙了,塔原與大乾隻隔了三五日的路程,一直對大乾有不臣之心,如今馮稷無能,眼看著就壓不住了,你多盯著點,總沒有壞處。”
“是。”祁景仁正色答應。
兩人又聊了一些彆的事,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子時,祁景仁倒了杯茶還想繼續,一抬頭就對上了馮樂真疲憊的眼眸。
她頓了頓,笑道:“殿下還是早些回去吧,其餘的事我們明日再說。”
“明日還有明日的事要做,無妨,我們繼續就是。”馮樂真說著,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祁景仁笑意更深,乾脆推著她往外走:“也不急於一時,殿下還是保重身體的好。”
“本宮真的沒……”
“阿葉!帶殿下回府歇息。”祁景仁喊了一聲。
正在門口候著的阿葉立刻跑了過來,顯然是早就想把她帶走了。馮樂真無奈,隻好跟著回去了。
夜深人靜,街上一個人影都沒有,長公主府的馬車在官道鋪成的路上疾馳,車輪碾壓路麵發出吱吱的聲響,驚起深宅裡的狗吠。
坐上馬車時,馮樂真便睡了過去,一到家又猛然驚醒。
“到了?”她含糊的問。
“到了殿下,”阿葉伸手去扶她,“趕緊回屋歇著吧。”
馮樂真答應一聲,隨她一起下了馬車。
已是二月底,早春,雖然天氣不如先前冷了,但是院裡的幾棵樹仍沒有發芽的跡象,看起來與冬天似乎沒有不同。
馮樂真走了一路,便吹了一路的涼風,再多的困意也散了,走到寢房門口時,已經徹底精神了:“怎麼感覺有些餓了。”
“您晚飯就吃了半碗粥,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能不餓嗎?”阿葉扶著她進門,“還好奴婢早有準備,買了許多吃食放在屋裡,您待會兒先嘗嘗,要是覺得不好吃,奴婢再叫醒廚娘給您做飯。”
“不必勞煩她了,你買的東西肯定合本宮的口味。”馮樂真溫聲道。
阿葉嘿嘿一笑,正要開口說話,臉色突然一變:“殿下小心!”
破風聲響起,阿葉閃身擋在馮樂真麵前,接住了從暗處射來的飛鏢,剛要鬆一口氣,便嗅到飛鏢上奇怪的味道,她暗道一聲不好,接著便天旋地轉人事不知了。
一切發生的太快,馮樂真還未來得及查探她的情況,一把冰冷的劍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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