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細瞧了瞧,當看清是王文瀚和石慧英時,鬆了一口。
“你們兩口子還真會找地方,都上房頂了。”
正在屋頂上賞月的二人低下頭來,王文瀚說道:“這上邊涼快,你也把嫂子帶上來吹吹涼風吧!”
肖宴樂了,嘿嘿一笑毫不避諱道:“你嫂子要是坐上去,那房梁就得塌了。”
他剛一說完,屋裡頭傳來震耳欲聾的怒吼:“肖宴!你給我滾回來!”
聽到是丁月梅的聲音,肖宴一下子慫了,刻不容緩地進了院子。
“你是不是嫌我胖了?”
“沒有!我何時嫌過你?”
“要是嫌棄你早說好了,我帶兒子回娘家去。”
“彆彆彆,我跟文瀚說笑的,你怎麼還當真了?你想上房頂的話我這就帶你上去。”
“滾,我才不要去!”
……
聽到隔壁的爭吵聲,王家屋頂上的夫妻倆都習以為常了。肖家院子裡總是熱熱鬨鬨的,夫婦兩人都是嘴碎的,吵起來能嚷半晌,彆人勸都沒用,等到了第二天天亮,兩人又和好如初了。
翌日,孫秀娥中午在酒館裡忙完後,吃了飯直接去祠堂巷。
肖家門外三個孩子在玩鞠球,進了肖家院子,裡頭一個人也沒有,走出來問孫錦語:“嫂嫂和姨母她們去哪兒了?”
孫錦語指了指王家開著的大門:“她們在這邊,秋姨和薛叔也來了。”
孫秀娥走過來,剛進院子裡頭,聽到堂屋內傳來隱隱約約的哭泣聲。
“一千五百兩,我上哪裡湊這麼多銀子去?”
堂屋上杜南秋已經哭成了淚人,旁邊三個人都陰沉著臉唉聲歎氣。
“什麼一千五百兩?”孫秀娥帶著疑惑走進來。
丁月梅歎著氣解釋道:“姓管的那婆子,贖身要南秋一千五百兩,這天底下哪裡有這麼黑心的人?她買南秋的時候才一百兩呢!”
孫秀娥一聽火大,拍桌子問道:“不是說頂多五百兩嗎?怎麼又要一千五百兩?”
石慧英軟綿綿說道:“那是我猜的,沒想到管媽媽這麼貪心。”
眾人拿這事都沒轍,薛鶴安不停地安撫著杜南秋,幫她擦眼淚。
沉默了片刻,薛鶴安緩緩開口:“大家彆著急,我想等過了中秋回一趟鎮安,找我娘和哥哥嫂嫂湊點銀子來贖南秋。”
大夥兒都愣住了,杜南秋哭聲停住了一瞬,接著又搖頭說道:“不行,不能告訴他們我在仙樂樓做樂妓,你家裡人還會同意我們的婚事嗎?”
她知道薛家在鎮安也是大戶人家,自己這等身份,心裡自餒。原本是想自己贖身,就像尋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