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宴搖頭說不用,手裡青筍懶得切,手掰成幾塊放進了碗裡,花岱延在一旁瞧得直皺眉,“你這不行啊,哪有這麼大塊兒的?”
“怎麼不行?等會兒多煮一會兒不就成了!”
狹窄的廚房裡,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聲音傳到屋外,讓往日沉寂的院子有了幾分生氣。
回橋東巷的路上,肖克嵐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默默跟在孫秀娥身後,頭微垂著,像極了一個“小媳婦”。忽而腦海裡浮現出昨夜的歡愉,嘴角勾起一抹笑,腳步也不自覺的變得輕快許多。
前頭的孫秀娥隱約聽到身後低聲的輕笑,詫異地回過頭。
肖克嵐立馬回神,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你離我這麼遠做什麼?還怕我吃了你?”
兩個人半丈的距離,顯得有些生分。
聽到這話肖克嵐快步上前,心裡也愉悅許多,“娘子,昨晚……”
“你住口!彆再說了。”
肖克嵐愣了下,左右望了望,聲音壓得很低。
“那娘子還生氣嗎?”
孫秀娥麵不改色道:“我生什麼氣?你我是夫妻,我若因此事生氣就不會答應父親這門親。不過你下回要是再胡亂吃那些東西,抹我一臉的鼻血,給我滾到書房書睡去。”
肖克嵐忙解釋:“這是父親給的,我沒法拒絕啊。”
周圍時不時有旁人經過,孫秀娥臉色有些異樣,眼睛一挑咬牙低聲道:“叫你彆說,再說就進你家門了,難不成還想講給你那大侄子聽去?”
肖家院門掩著,沒見著人,兩人走進去就聽到廚房裡傳來吵鬨聲,空氣裡有一股焦糊味兒。
“跟你說了水多加點,好好的肉都糊了。”
“我哪知這水燒得這麼快?你那火太大了。”
“怎麼辦吧?等下四叔四嬸來都沒飯吃。”
“不做了,讓醉仙居送幾個菜來算了。”
濃煙裡肖宴和花岱延踉蹌地走出來,二人臉上皆是煙草灰。
花岱延是頭一遭進廚房,本來隻是想在一旁看看,瞧著肖宴做飯是在費勁,結果自己上手反而添亂了。
被這煙味嗆得直咳嗽,手裡拿著半把扇子拍打身上的煙灰,還埋怨道:“我上揚州墨寶齋買的扇麵,你拿去煽灶火?瞧這火燎成這樣。”
“不就一把扇子嘛!扇個風而已,回去把我家裡那把蒲扇給你。”肖宴臉黑成炭球,拿著一塊灰抹布擦臉,擦完自己的還想著給花岱延抹一下。但那帕子已經黢黑,花岱延嫌棄地躲開。
看到狼狽的二人,肖克嵐夫婦先是一驚,轉而又被那樣子逗笑。
爭執了幾句,肖宴和花岱延才發現人已經進了院子。
“哎呀,四叔四嬸都到了!”肖宴的臉已經擦不乾淨了,黑帕子越擦越花。
孫秀娥笑說道:“你倆這飯做得,彆把房子點了,到時候當心衙差過來抓人!”
肖宴和花岱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