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表像是會騙人的,像土壤表麵看著乾燥,但不一定代表它真的覺得缺乏水分,要注意分辨才行。”
青年正在撫摸的手不知不覺停下掐住了葉子,指尖浸出汁液。
鏡頭轉換。
被提前剪下的蝴蝶蘭花苞封在冰塊,放在冰箱的低端再也沒有被打開過的盒子裡。
對著鏡子的少年擰著眉,掂量著手中找到的趁手物件。
“感覺早就想這麼做了。”
舉起物件旋轉身形惡狠狠的將玻璃砸碎,力道大的帶出殘影。
鏡子受了力裂開,飛濺出碎片,隨著規則的破壞,場景開始扭曲變形。
碎片倒影著畫麵,
在某次清醒時帶著愧疚的表情的女人,對著他眼前的少年說出請求。
“以後不要再聽我的要求了。”
“好的。”
被用武力牢牢壓製著住的頭發散亂女人竭力將視線往上挪去。
“放開我!!不聽我的話了嗎。”
池穀慧垂著眼單手慢慢的梳理著用來控製阻止自殘的繩子。
“可是放開的話媽媽會傷害自己不是嗎。”
“你根本理解不了我的感覺…”
少年看著抖擻著流淚的女人,仿佛看到她身體裡逐漸熄滅的火焰。
“我確實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那就去明白啊!!”
畫出的橫杠切換了場景。
清醒後的女人看到少年身上模仿自己的傷口,又變得更加傷心,咬著牙抖著抓自己的胳膊,留下迷惑不解的看著不管執行那項要求,都依然自顧自枯萎的人的池穀慧。
口中呢喃“你為什麼要聽我的話…”
翻過頁。
池穀慧目不斜視的往自己房間走去。
‘所以鏡子一直提示的記憶就是這樣嗎。’
‘雖然還有很多空白,但脈絡已經很清晰。’
循環時的樣子頭一次被具體畫出,扭曲著互相浸染,爭搶著對方的領地的黑白,如同黏糊糊的油漆組成的海洋一樣,混雜著淹在場景的每個角落。】
雯華碩感覺想起梵高的星月夜,都是一樣用短促濃厚的顏料畫的連接出長段的筆觸,深深淺淺,是像處在夢裡一樣的感覺。
不過這裡缺了那些絢爛的藍黃,多了些惡意。
【他伸手按過門把手,帶著推開門。
新分出的格子是從下往上推動的鏡頭。
目標的房間內部如同海中的船,在扭曲的背景中還在勉強保持出一片正常的區域。
一雙包裹著靴子的腳穩穩定在其中,修長的腿邊垂下的淺色衣擺像是隨著背景流動的風,輕輕浮動。
翻過頁,是布滿屏幕的整張大圖。
白色的少年按著門站在門外傾倒混亂的黑白油畫中,交融延伸的粗細不一的線條,如同流動的星軌,環繞著指向站立在房間內側對著門的青年。
或許是被連續的短線帶動,整幅圖像像是帶著瑩瑩的水流。
吹起的展開到小腿的風衣衣擺,往上逐漸收縮,到了腰部收緊,畫出斜下去的褶皺,暗示著身形。
青年微低著頭,劉海和一邊的側發被手弄亂,有的彎著繞在手指上,指縫間,但大部分都被隨意的跟著力道壓在臉上。按住的頭發發尾的紅白色,像箭頭一樣虛指向它上方半閹的,像是注意到了來者,在臉上紋路的糾纏中飄向鏡頭的眼睛。用乾淨利落的筆觸壓深拉長的眼尾,在皺起低下的眉頭和被強調的下睫毛作用下,帶了威懾遠了距離。睫毛下的瞳孔內部隻用了很淺的過渡暈染,陰影與高光區分很小,空茫看不出焦距。
他身處的門內的一片,被使用了不同的陰影形式,與門外劃分獨立開來,在混沌扭曲的背景中,仿佛訂立的不動的路標。】
雯華碩在不知不覺間放慢了點擊屏幕的手“他好好看…”
好看到差點爆了粗口,仙玉絕對超水平發揮了。
在之前一直壓抑的狂放的筆觸,在他出現的位置也變得收束規整。
【主角也像是被驚到。
分了格子畫出他流轉著高光的眼睛。
‘他是誰?’
但之後視線轉到自己的目標,掛著密集文字的紙張上後
劉海壓下,擰起的眉毛下眼睛中的光亮消散。
連續的格子,仿佛電影一樣,畫出邁步前進到書桌邊的動作,踏出的步子像在逃離追隨的黑白,但到最後不敵速度,還是踩到那粘稠的油漆裡。
格子外烏黑纏繞的發團不斷糾纏著其中。
不規則的圖形帶著回憶內容,不斷覆蓋上屏幕。
隨著動作,他離近了站在書桌邊的青年,垂著的空茫的眼睛仿佛在注視著他之後的決定。
池穀慧拿起即將淹沒在海洋中的筆。
浴缸中黑白分明的臉閃過 。
‘按照最後的要求執行好了。’
遲疑的停頓後,對著紙中的空白寫上。
(好孩子注意事項: 發動條件無限製)
池穀慧眼睛垂下,抿著嘴。
‘反正已經適應規則了。’
‘既然怎麼都不對,那維持現狀也不錯…’
當文字寫完。
穿著風衣的青年有了變化。
衣擺旋轉,上前離近,手臂伸展動作流暢的從扭曲的桌麵,從虛無中精準的搶出另一支筆。
被內在的深色衣袖半覆蓋住的手掌上,修長白皙的手指握著漆黑筆身,對比清晰。
他轉過側對俯視著少年的臉上眼睛咪起,嘴角嘲諷的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