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被她丟出門(2 / 2)

“姐姐,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保證再也不會了!”嬴昭昭不敢再上前,他不是怕被踹,他怕被打流產,昨天跳車已經摔得不輕,他明顯感覺到胎動變得頻繁,他不敢再冒險。

若不是懷著孩子,就是被踹他也要上前。

薑南景見他一個勁兒地認錯,她覺得真莫名其妙,其實……她今天起來晚了,她知道樓下包子鋪每天賣的包子不多,去晚了就得排隊,排晚了就會買不到。

所以這又關小騙子什麼事?又不是他的錯,他在認什麼錯呢?

還真是好欺負的小傻子。

她沒有在床下欺負omega的習慣,但是呢……小騙子這模樣,怪叫人心軟的。

等等,差點又中計了!

她才不要對任何omega產生“奇怪”的感覺,她不想對任何omega負責,要不然她也不會逃婚,躲在下城區過這種苦日子。

“彆讓我說第三遍,自己開門,滾出去,再把門帶上。”薑南景不想再看小騙子可憐兮兮的模樣了。

她生了自己的悶氣,本來叫小騙子買三屜,是打算自己吃兩屜,給他吃一屜,吃完早飯再趕他走。

但他隻買回來了一屜,她自己還不夠吃,加上現在心裡有氣,她連一個小籠包都不想給了。

嬴昭昭抹了抹眼角,他不敢哭出來,他知道她不喜歡看到那模樣,他還想哀求……

薑南景沒有耐心,她上前一步,指著門說:“再不出去我就動手了!”

嬴昭昭見姐姐真的要動手,他連忙說:“彆彆……我自己走……”

他慢慢站起身,站起來時腳步還踉蹌兩下。

薑南景的視線看向他的腳,看到他腳上穿著的那雙廉價拖鞋,倏然又想起他那天跳車,赤著腳走了不知道多遠回來,又被她拖到床|上,看到那一身摔得青青|紫紫的傷。

“等等!”

薑南景心裡閃過了很奇怪的感覺,這兩個字沒有過腦,竟然直接脫口而出。

嬴昭昭的手都放在門把手上了,他聽到聲音,眼睛頓時都亮了,他轉過身,像是流浪許久的小狗突然見到主人,興奮得大搖尾巴。

“姐姐原諒我了!我保證會伺候好姐姐的!姐姐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薑南景移開視線,她不想和那雙灼灼的眸子對視,因為她剛才下意識叫住人,就是想要反悔留下他的。

但是不行!

她感覺自己被套進了溫柔花鄉,竟然有些不堅定了,不是說好不對男人負責的嗎?

若是再留小騙子下去,下一步怕不是要大做特做,甚至心甘情願“接盤”,再將他帶回家裡,給個名分,徹底向家裡妥協?

這什麼鬼故事啊!

薑南景倏然想到了挽尊的借口,裝出冷漠的神情說:“不是,還剩三十五零錢,給我交出來再走。”

嬴昭昭眼裡的光頓時全滅了,他像是流浪許久的小狗,滿心歡喜地再次見到主人,卻發現主人身邊已經有了一條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新小狗。

他頓時變得比從來都沒有過主人的狗還要可憐了。

他指了指門口玄關的櫃子,說:“我已經放下了。”

他一進門就把剩下的零錢放這兒來著。

“那你可以走了。”薑南景轉過了身。

嬴昭昭張張嘴,還想再求,但最後還是不敢,他打開門,一步邁過門檻,又關上門。

破舊的大門重新關上,屋子裡恢複了平靜。

但是屋子裡還有omega信息素的味道彌散,甜膩膩的。

薑南景擦了擦手,去打開窗戶。

窗外的風吹進來,也並未感到涼爽,因為吹進來的也是熱風。

薑南景拿出一罐冰啤酒,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一罐,隨手捏癟易拉罐,丟進垃圾桶,三口兩口吃完了小籠包。

今日樓下的小籠包怎麼味道不對啊?

換廚師做了?

真難吃!

以後再也不吃這家的小籠包了!

她再次爬上梯子,準備繼續研究空調。

畢竟她沒有光腦,交完房租就和房東失聯了,這破出租屋什麼壞了她都自己研究著修。

前陣子冰箱壞了就是她自己修好的,她覺得空調也不在話下。

她先拆空調的螺絲,這空調有年頭了,連塑料外殼都發黃,怕不是比她年紀都大,螺絲咯吱咯吱離開原位,她不知怎麼,腦中突然又想起那個omega了。

昨夜把他抵在浴室裡親,想起他的喘|息,想起他笨拙的回應與討好。

明明很青澀,但還要裝得很會討好的樣子。

她並不算溫柔,隻顧著自己玩得開心,也並未關照過他的感受……

“叮當”一聲,螺絲掉在了地板上,骨碌骨碌滾到了床底。

薑南景從梯子上爬下來,她趴在地上,得把螺絲撿回來,她的手臂伸長……

螺絲滾到了最深處。

她夠不到。

她坐起來,覺得地板又硬又硌,小騙子第一夜是躺在地板上睡的,第二夜……

昨夜小騙子沒睡,坐在地板上給她扇了一夜的風來著。

她盯著那張舊地毯看,看到地毯下的一塊小凸起,她知道那下麵是一張紙板,是小騙子給她扇一夜風的“扇子”。

她爬上爬下忙活得有些熱了,她從地毯下抽出紙板,扇了扇風,卻發現更熱了!

好像心裡有股火。

薑南景放下螺絲刀,發現這螺絲刀都生鏽了,她的手心都臟了。

她起身去洗手,水聲嘩啦,涼水不斷衝在手心上,但是鐵鏽怎麼都洗不掉,她鬼使神差地看向角落,看到那裡還掛著她洗完晾乾沒收的衣服,又看向牆角,雖然現在牆角是空的,但她又想起那個小身影。

“與我何乾!本就是個小騙子,那夜是你情我願,又不是我強迫的,而且隻是臨時標記而已,怎麼可能懷上,那又不是我的孩子。”

薑南景低聲自言自語,像是在說服某人。

在大力揉搓之下,鐵鏽終於洗掉了,她關了水龍頭,水聲止了,她也不再胡思亂想,繼續研究怎麼修空調。

——

嬴昭昭並未離開,他就待在門外,抱著雙腿坐在門口地墊上,淚水連成線地掉下來。

他又委屈又難過,他怪自己沒用,什麼事都做不好,又惹了姐姐生氣。

但他不會走的,即使被趕出門,那他也不走。

他真想哭出聲,但他不敢,他咬著手腕強忍哭聲,沒想到越忍越委屈,最後哭得眼前發暈,他這具身體已經疲憊到極限了。

他搖晃了兩下,感覺腦袋愈發沉重,甚至開始耳鳴。

他最後還是沒撐住,一聲悶響,他暈倒了她家門口,就倒在門口地墊上。

“姐姐彆丟掉我……”

臨失去意識之前,他還呢喃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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