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先彆激動,告訴我,你怎麼做到的。”克瑞蒂爾·馬蒂奇皺著眉頭問道。
漢姆·泰勒上前一步,興奮的開始說道:“當然,馬蒂奇教授,事實上要感謝那位東方的喬教授跟您,我通過他的q理論推導出的一些結論,然後結合了你提供我的那些數據。包括了比如近年通過ligo探測器觀測到的黑洞合並產生的引力波信號,
還有事件視界望遠鏡觀測到的黑洞陰影數據,以及其他通過x跟伽馬攝像觀測到的黑洞吸積盤和噴流數據,帶入通過q理論推導出的公式進行了計算。
我前天先是發現,通過q理論的公式計算得到的黑洞熵跟觀測數據竟然是一致的。然後我昨天給喬教授去了一封郵件,他給了我指導性的回複,甚至幫助我推導出了相關的計算公式。
然後我通過合並黑洞的質量跟宣傳參數,通過喬教授指導我的理論進行了驗證,發現一切都對上了。是的,儘管霍金輻射溫度非常低,肯定無法直接觀測,但通過合並事件的引力波數據,借助q理論,就可以輕鬆推斷出黑洞信息保留的特性。
當然,到了這一步,其實還不能說明什麼。但我嘗試反過來用q理論進行倒推,發現所得到的數據跟可查閱總計觀測到的23次黑洞合並事件,所有數據都是能對得上。
當然,這23次隻是目前你給我的數據。但我相信,如果能有更多的數據,它們必然也都是符合q理論預測的!這足以證明我得到的結論是正確的!”
說著,漢姆·泰勒已經將手中打印好的稿子遞了過去。
激動之下,學生的語言組織其實有些混亂,不過一位成功的學者,歸納重點的能力自然是極強的。
對於克瑞蒂爾·馬蒂奇來說,漢姆·泰勒彙報的重點顯然是他通過q理論,找到了黑洞的一些特性,並反向證明了q理論關於某個部分的論述,通過已經觀測到的天文學數據,得到了證實。
甚至在這期間,他的學生還跟遠在西林的喬教授聯係上了。對方似乎還幫他解決了一個重要的數學推導問題。
mmp!
很突然的克瑞蒂爾·馬蒂奇便看自家的得意門生不太順眼了。
倒不是氣憤彆的,而是這小子既然跟西林那邊聯係上了,還對q理論作了研究,竟然不跟他通個氣。
如果他早知道這小子把q理論用到了自己的研究上,最起碼這段時間他可以對q理論的正確性與否持保留態度,不去跟人爭論q理論一定是錯的。
想到他剛剛還在視頻裡跟好友爭論的那些東西,克瑞蒂爾·馬蒂奇便感覺有些臉燙。
好吧,如果隻是跟好友爭論兩句其實還沒什麼。關鍵是前不久他還專門發過文章駁斥q理論。如果接下來他的學生這篇文章發表了,那豈不是被自家學生打自己臉?
於是克瑞蒂爾·馬蒂奇下意識的接過了漢姆·泰勒的手稿後,神色奇怪的問了句:“你什麼時候開始這項研究的?怎麼沒聽你說過?”
興奮中的漢姆·泰勒明顯並沒有注意到教授古怪的態度,情緒亢奮的解釋道:“上個月我在看數據的時候,朋友給我介紹了喬教授的q理論,我想著左右暫時你給的命題做不出來,便乾脆研究了一段時間。
前麵看不太懂,不過在群裡經常跟大家探討,算是大概了解了論文的精髓。然後就看到了論文最後一部分的預測內容。我突發奇想,如果q理論是正確的,那麼離散量子引力也就是正確的。
那按照離散量子引力的特點,隻要有一些基本數據就能直接計算出黑洞表麵積,以及相應的黑洞熵。唯一要解決的問題就是貝肯斯坦·霍金公式能否融入到q理論。
然後我就這個問題通過論文上的郵件地址給喬教授發了郵件。沒想到他當天就給我回了郵件,還給了我詳細的推導過程。然後我就順著這個思路,證明並驗證了整個過程。”
話音落下,克瑞蒂爾·馬蒂奇大概明白了為什麼這段時間他的得意門生一直都沒有消息。偶爾讓他幫著給學生答疑,都是行色匆匆的。原來全副身心都去做這個新命題了。
但這個回答顯然並不能讓克瑞蒂爾·馬蒂奇滿意,於是他再次沒好氣的強調道:“我是問伱,為什麼沒聽你跟我說過。”
“額?”這次漢姆·泰勒終於聽出了導師的語氣似乎不太對,按捺下興奮的心情,再看教授的麵色,似乎也沒有多興奮,甚至都沒將目光放到他的手稿上,不由得有些疑惑……
“那個……我想著先把成果做出來再跟您彙報。所以昨晚通宵驗證之後,我就小睡了一會,第一時間就來跟你彙報了。”
這都是實話。不過沒有提前跟克瑞蒂爾·馬蒂奇打招呼,主要還是因為漢姆·泰勒知道自家導師屬於那種較為古板的性子,不太喜歡學生偏離原本定好的研究方向,去做些其他研究。
所以怕直接彙報後,直接被教授否掉了想法。乾脆便抱著先看能不能做出成績,再彙報的想法。
說實話,也就是他沒有權限拿到ligo和kagra等等這些大型天文設備觀測網絡的數據,不然他現在都不打算告知自家導師。而是在驗證了更多的數據之後,寫好了論文再來報喜。
這段時間他也的確是全部身心基本都投入到了針對這個方向的研究,也沒關注過自家導師的動態,更沒看過克瑞蒂爾·馬蒂奇近期發表的文章,自然也不知道馬蒂奇教授對q理論不屑一顧的態度。
於是下一刻,他便被自家導師狠狠地瞪了一眼,好在接下來教授並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將注意力放到了他遞過去的稿子上看了起來。
有些莫名其妙了。難道他做出了成績導師不應該高興嗎?漢姆·泰勒心裡腹誹著,然後便打算坐到沙發上休息一會。
的確是感覺有些累了。
昨晚他是真的熬了一個通宵在做計算,之前太興奮了,小眯了一會,便覺得精力充沛,就興衝衝的跑來找教授做彙報,順便打算要更多的數據供他繼續做驗證。
人在興奮中,是真不會覺得困倦。但現在那個興奮勁兒過去了,漢姆·泰勒便隻感覺一陣困意襲來。
想著光是看完手稿上的內容,起碼要一、兩個小時,他本想先到隔壁休息室去眯一會,但導師沒讓他先離開,乾脆在沙發上打個盹也不錯。
誰想到他才剛剛坐下去,就聽到教授不鹹不淡的聲音:“我請你坐下了嗎?漢姆。”
“啊?”漢姆·泰勒扭頭看了眼坐在那裡的克瑞蒂爾·馬蒂奇,然後便看到他的導師頭也不抬的說道:“站過來,我有問題,你可以隨時回答。”
“好的,馬蒂奇教授。”漢姆·泰勒苦著臉走了過去,老老實實的站在了教授的旁邊。
他都已經寫得那麼清楚了,還有什麼需要問的?
教授這就是故意的!
問題是乾嘛要這麼折騰他呢?
……
時間便在漢姆·泰勒的腹誹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