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回到一天前,美國的白天,華夏的深夜。
華盛頓特區紐約大道西北1200號,距離華盛頓世界知名的白房子直線距離不超過一公裡的大樓就是《科學雜誌編輯社的總部。
說起這家雜誌最有名大概是創刊時,世界聞名的發明家愛迪生,曾是雜誌的讚助者之一。不過在後來經曆了好幾次財務危機之後,由美國的科技促進會接手後,才逐漸成為了世界知名的科技向雜誌。
另一件很知名的事件則是在二十一世紀初的時候,《科學雜誌社曾經跟《自然雜誌社,為誰家能率先發表人類基因排列的圖譜而大打出手。很難說誰家贏了,不過2008年,人類曆史上第一個完整的基因組序列圖譜還是被公布在了《自然雜誌上。
當然這也並不能說明《科學就比《自然差,畢竟國力擺在那裡。
而且對於許多科學家而言,在《科學上發表期刊不需要支付版麵費。當然前提依然是論文內容得通過較為審慎的審核。
現任主編布爾·威爾遜不但畢業於常青藤名校哈佛大學,同時還是另一所世界知名學校——斯坦福大學的校長。同時也是材料學方向的專家級教授。
檔次很高。
但實際上《科學這種類型的雜誌,對於普通讀者來說極為友好。
畢竟這是一個包含了全部科學研究方向的綜合性期刊,給數學、物理那種專業性期刊不一樣,刊載在《科學上的論文,大部分人都能讀的懂。
因為還有其他事務要忙,所以布爾來雜誌社的時間並不算多。很多時候都是遠程辦公,而且編輯社的副主編也能讓期刊很好的運行。
今天,他來到編輯社,便聽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消息。
前陣子用水印攪動了整個世界數學界的華夏年輕數學天才,竟然給科學投稿了,而且還直接投了兩篇。
這的確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編輯社裡的諸多編輯們甚至開始打賭,喬澤投稿的論文是不是也添加了水印。
好吧,數學家給《科學投稿,喬澤並不是第一個。
不過布爾對喬澤的論文還是很感興趣的。
顯然,他不感興趣也不行,因為副主編康娜一臉嚴肅的跟他說道:“布爾,我覺得你應該認真看看喬的那兩篇論文。尤其是那篇關於製造光刻機的。”
“光刻機?我沒聽錯吧?你是說那個數學小子發給我們的論文是關於如何製造光刻機的?”
“是的,你完全沒有聽錯,就是關於光刻機的!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但怎麼說呢,他的論文在表述上有些含糊,我也發給了一些專家,但這篇論文真的很奇怪……”
布爾有些奇怪的看著自己這位得力副手。
因為這番話顯然聽起來很沒有條理。
很難想象一位嚴謹的頂級期刊副主編,在做簡單表述時,會顯得邏輯上有些混亂。
“好了,我知道了,康妮,我建議你先放鬆一下,不如先去喝杯咖啡?等我先大概把論文看一遍再聊吧。如果你找不到更適合的審稿人,我會想辦法的。你知道的,斯坦福大學可是有很多團隊在進行相關的研究,比如學院裡的高密度彈性電路單片光學微光刻技術,他們肯定會對這篇論文感興趣。”
布爾·威爾遜直接打斷了副主編康妮的話。
“好的,威爾遜先生,那你還是先看論文吧。”
說完,康妮直接扭身走出了主編室。
目送著副主編離開後,布爾才從電腦中調出了喬澤的這篇論文,沉下心開始讀了起來。
花費了兩個小時,認真的讀完了喬澤的論文後,布爾·威爾遜大概明白為什麼副主編會失態了。
這論文給他的感覺大概就是,誰看誰都得懵。
照著論文中的遣詞造句,說這隻是一篇純粹理論推導的論文吧,偏偏論文給出了很詳實的數據做支撐,那一組組數據的確就像實驗室裡拿出來的一樣。還有對這些數據的分析,真的太詳實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這還隻是停留在紙麵上的機器,誰會無聊到去為一個根本還沒有造出實體的機器去開發一套適配的控製係統?
要知道同時控製28束光的控製係統對於穩定性跟精度的要求近乎都是變態級的。
就好像阿斯麥最先進的極紫外光刻機,首先要將高功率二氧化碳激光脈衝經過幾麵絕對平整的鏡片反射後,照射到一個直徑僅僅隻有30微米的錫滴液靶材上,然後激發出高功率的13.5納米等離子體,並依靠這些等離子體產生波長為13.5納米的euv光源對晶圓進行曝光雕刻。
其控製單元對於精度要求之高可見一斑。
雖然喬澤在論文中的設計,對於儀器精度的要求降低了不少。但這畢竟是光刻機,其功能是將無數的晶體管雕刻在矽晶圓上。對穩定性跟精度的要求擺在那裡。
更重要的是,這玩意兒如果是真的話,那麼相當於同時二十八台光刻設備同時工作,同時加工生產不同製程不同功能的芯片,而且每條通道還能根據生產需要,對光源進行即時調整。
其生產效率跟生產靈活性,要遠遠高於目前傳統的光刻設備。
真的,讀完第一篇論文之後布爾就已經徹底呆住了,他甚至懶得翻開第二篇論文。
想到現行的許多政策,華夏人如果真把這種設備造出來,不需要多,哪怕一年隻能生產一台,這也是能直接吊打阿斯麥的存在。而且以華夏的工業儲備潛力以及對高端光刻技術的渴望,這玩意真要走出了實驗室,一年隻生產一台幾乎是不可能的。
大概要不了幾年,這玩意就會遍地開花。
一旦開花之後,接下來可能發生什麼,布爾都不敢往下想了。
這就真的很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