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林屬於暖溫帶半濕潤大陸性季風氣候,冷暖乾濕四季分明。
當時間步入11月,氣溫開始明顯的低了起來。一場秋雨一場寒,淅淅瀝瀝的秋雨下了整整三天後,整個校園終於不再是亂穿衣的模式,大家統一披上了外套。
這段時間對於喬澤來說過的很平靜。
他在《數學年刊上發表的論文這段時間在被數學界解讀。
豆豆鬨出的風波,丟給了蘇立行是去處理。
為此蘇沐橙還專門換了個手機號,因為之前的手機號實在沒法用了,拉黑都不管用,一眾互聯網的大佬們,如同鯊魚聞到了血腥味般尋了過來。而且這幫人似乎有著無窮無儘的號碼,拉黑一個還有另一個。
就很離譜,竟然還有人想跟她談讓豆豆玩直播帶貨那一套……
真的,聽到這個想法時,蘇沐橙終於明白什麼叫頂流的終點是賣貨。
她是真想象不出讓豆豆去賣貨是個什麼風格。
所以蘇沐橙果斷乾脆的把她這個手機號丟給了蘇立行,讓她親愛的爸爸去應付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她跟喬澤坐享其成就好了。
沉甸甸的信任直接砸到胸無大誌的蘇立行肩膀上,誰也不知道這個中年男人到底是何種感想,大概也沒人會去關心。
隻是聽蘇沐橙說最近老蘇經常會出差,帶著他的秘書在京城、臨海、深州三個地方來回穿梭。
喬澤偶然聽到過蘇沐橙跟蘇立行電話,用老蘇的話說,他之前也算是成功的商務人士了。但他從創業到現在飛的次數都沒今年飛的多。
甚至有過中午到京城,談些事情,吃頓飯後,當晚就又要飛去深州的情況。
用蘇沐橙的話說,現在蘇總這個稱呼終於變得名副其實了,強大的蘇總肯定樂在其中。
當然是不是真的樂在其中,那就是隻有蘇立行自己知道了。
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的那些模型是真沒時間玩了。但西林立橙的名頭到是在商圈一天比一天響了。可以說已經到了科技圈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程度。
豆豆在微博上的熱度暫時並沒有消退多少。
不過當大家冷靜下來後,關於人工智能毀滅世界的探討也開始甚囂塵上,而且這次聲勢很大。許多公知開始在各自的領域宣傳人工智能有害論。
甚至連許多報社的新媒體也參與其中。
尤其是南方的諸多媒體。
諸如《新東報、《澎湃見聞之流。
連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說辭都搬出來了。
跟以往大家的憂慮不同,這次可以說是全方位的探討。
什麼人工智能控製天網,控製機器人毀滅地球的科幻故事倒是很少提及。
這些人開始從生產力、生產關係來分析人工智能的利弊。
近些年地球上不算太平,全球經濟本就給人一種霧裡看花的模糊感。給普通人的感覺大概就是賺錢越來越難了。
這個節點人工智能橫空出世,很可能會奪取無數本該屬於普通人的飯碗。
聊得很像那麼回事,所以這種分析很有市場,屢屢登上各種熱搜榜。引發了一場是否應該繼續研究人工智能的全民大討論。
唯一讓人疑惑的是,之前ChatGPT4.0爆火的時候,雖然類似的探討也是有的,但可沒在華夏引發過如此大浩大的聲勢。隻是此刻豆豆卻被質疑了。
另一個熱點大概就是關於蘋果換帥了。
外媒有消息曝出來,蘋果董事會已經開始不滿蒂姆·庫克在蘋果的表現,並已經在最新一輪董事會達成了共識,開始在全球物色蘋果下一任CEO的人選,並開始討論誰最可能是未來蘋果的掌舵人。
這其實也並不讓人意外。華爾街已經詬病蘋果在蒂姆·庫克的領導下已經沒有了創新靈魂這件事好多年了,能夠讓蒂姆·庫克一直受董事會信任,無非是其強大的盈利能力。
畢竟蒂姆·庫克接手蘋果時,蘋果的市值不過3500億。
他在位的十年時間,蘋果市值突破了兩萬億。
更擁有了極為強大的現金儲備,讓股東們賺得盆滿缽滿。
畢竟蒂姆·庫克的十年合同其實前年就已經到期了,隻是沒有合適的人選,所以蒂姆·庫克一直在任上。
但現在蘋果的財報已經顯現出頹勢,麵對咄咄逼人的主要競爭對手似乎拿不出太多辦法。
而且到了今年,他已經是全球科技公司裡任職時間最長的CEO。更彆提他是1960年11月出生的,到現在已經整63歲了,的確已經不太適合高科技公司CEO這種極高強度的工作。
當然這些紛雜的事情,並沒有影響到西林工大裡的實驗樓。
大家依然是該乾嘛乾嘛。
倒是在京城有人很急。
賀獨唱已經忍不住第三次給燕北大學的數學大佬打電話了。
關於喬澤的專訪文章,一拖再拖。
似乎每次都不算好時候。
本來賀獨唱打算等到喬澤申請專家有結果了就發,結果專家出結果的時候,又鬨出了國外一位數學大佬臉書上瘋狂吹捧喬澤的新聞。
考慮到這個時候喬澤已經登上熱搜了,甚至網上傳出不少網紅主播都跑到西林工大去找喬澤,甚至一度影響到了正常教學工作,於是最終還是錯過了這個時間段。
對於一個十八歲的孩子而言,突然間獲得太多讚譽並不件好事。
換了其他報社可能沒有這種顧慮,但人人日報畢竟不同。
於是賀獨唱跟報社領導討論後決定,還是再等一等,正好喬澤的論文即將在《數學年刊上發表了,乾脆等論文發表之後再發。
這個關鍵時候,西林工大又把豆豆給放了出來。
次日消息也已經傳出來了,這個豆豆也是喬澤設計的。
這又讓賀獨唱猶豫了。
他的調查工作還是淺薄了,文章裡竟然沒有太多關於喬澤對人工智能的看法。
好在他留了蘇沐橙的微信,乾脆又遠程采訪了一些內容,然後補進了文章裡。
緊跟著他便又聽說喬澤最新文章解決的問題,對於整個數學界的影響都很大。不過論文發布的時間太短,數學界還在探討階段。
於是賀獨唱想著乾脆再等等,他聯係了燕北數院一位相熟的教授,這位教授又推薦了一個研究方向正好跟這篇論文有交集的教授跟賀獨唱認識。
這次賀獨唱下定了決心。
等到燕北大學這位許教授讀完了喬澤的論文給出評價後,再將這些評價補進論文中,便把這篇文章正式發表。
一波三折。
但其實從時間上說並沒有過去多久,不過大半個月而已。
這種非時效性的專訪文章,因為版麵原因拖這麼久倒也是正常的。
不過賀獨唱這段時間還真有些迫不及待了。
畢竟對於這位在西林兩日遊時,喚醒了往日崢嶸記憶的記者來說,現在一些同行的論調連他都看不下去了。
……
燕北大學,國際數學研究中心。
許昌樹剛剛合攏了喬澤的論文,然後閉目不語。
片刻後,他拿起了筆將一張空白稿紙放到了麵前,但筆尖在紙麵上輕點著,卻半晌沒有寫下任何內容。
猶豫了半晌後,他終於寫下了一行公式:hΛ(l)=∑rows∑c·h^(c,c+1)+∑(colus)∑(r)·h^(r,r+1)+∑(iΛ(l))·h(i)】。
隨後開始看著這個公式出神。
直到敲門聲突然響起。
“請進。”
“小許,忙不?”張洪才端著茶杯走進了許昌樹的辦公室,來到辦公桌前時瞟了眼許昌樹桌上的稿紙:“呦,在做數學研究呢?”
“嗯,張教授,坐。”許昌樹連忙站了起來,跟張洪才一起坐到了沙發上。
坐下後,張洪才抿了一口茶,思考了片刻,單刀直入的開口道:“小許啊,你怎麼想的,突然提交了離職報告?怎麼?又有國外的學校邀請你去任教?”
許昌樹搖了搖頭,隨後看著張洪才,坦然道:“張教授,你誤會了,如果我想出去,前年就去紐大了。也不會拖到這個時候。”
“嗯。”
張洪才點了點頭,然後疑惑的問道:“那你為什麼要走?咱們不是說好了,今年你可就要評三級教授了,如果不打算出國的話,這個時候走對你的前途來說可不算好事情。”
“我打算去西林工大申請一個教職。”許昌樹答道。
張洪才愣了愣,皺眉道:“西林工大?這……算了,先不說彆的,伱要去西林工大,直接申請調動不就好了?難道那邊還不同意接收?”
“那倒不是,主要是我們盧院長不肯放人。我又實在想去,乾脆就先離職,再去那邊申請好了。”許昌樹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說道。
張洪才了然。
雖然許昌樹一般是在研究院這邊辦公,但人事關係是在數學院那邊。
這年頭中西部高校的教授想要調到東南沿海或者京城的高校難度還是很大的。起碼教育部那邊就不太支持,畢竟優秀的教授都往發達地方去了,誰去中西部奉獻青春。
但如果反過來從經濟發達地區往內地調動那就簡單多了,隻要原單位跟目標單位同意,基本上半個月就能完成手續。
更彆提許昌樹這種情況,在華夏頂級高校已經解決了正高職稱問題,去西林工大這種地方不用占用對麵珍惜的職稱名額,對麵自然是舉雙手歡迎的。
但學校這邊不肯放人也是正常的。
許昌樹可是燕北大學培養出來,從本科到碩士都在燕北,在哈佛完成了博士階段的學習後又回到燕北擔任教職。尤其是今年許昌樹今年才36歲,正是年富力強出成果的時候。
尤其是許昌樹去年完成的論文《剛性變量對數的RiemannHilbert對應還發布在了國際數學頂刊《Iiones mathematicae上。
在國際數學界也小有名氣。這也是去年紐約大學就曾邀請許昌樹去擔任教職的原因。
這種人才學校不肯放自然再正常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