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玥去了之前的那個車馬行,她可不想再多花錢,順帶將那八十三兩銀子給要了回來,車馬行老板的臉都黑了。
馬車晃晃悠悠的往閩縣方向行駛,張侍衛和她說了,閩縣的殺手都已經清理乾淨,甚至連縣令都換了一個,如今是十分安全的。
她總得回去一趟,還得補辦戶籍文書,這玩意兒就跟現代的身份證一個道理,長久缺不得。
補辦完戶籍她就另找個山清水秀的小縣城安家落戶。
這邊賀玥的心情十分舒暢愉快,寧如頌那邊就是截然相反的壓抑沉悶,張侍衛瞧出來是應著賀姑娘的緣故,可到底也不敢發言,怕惹火上身。
書房內,寧如頌將手中的折子扔在地上,語調冷沉,“馮觀,這就是你呈出來的賬目?”
馮刺史擦了把冷汗,小心翼翼的將折子撿了起來,哆哆嗦嗦的絲毫不見一個三品大官的模樣,“回太子殿下,下官去改!”
怎麼就一天的功夫?太子殿下就變得陰翳了,他是瞧著昨日太子殿下的心情尚好,才敢呈上這份賬目的。
馮刺史吃了好大一個掛落才出了書房。
到了夜晚馮刺史將此事同他夫人講,“……,夫人,本官今天可是被罵慘了。”
馮夫人笑的眼角皺紋都浮了起來,她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太子殿下這是害相思了。”
“太子殿下,害相思!”馮刺史驚愕開口。
太子殿下生下來就是那高不可攀的皇天貴胄,‘害相思’這個詞安在太子的身上簡直就是風馬牛不相及。
再者,就算退一萬步來講,太子殿下看上了一個姑娘,哪還有得不到的道理。
利誘不成,那就威逼,誰還硬得過皇權,太子又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良善人,按道理不會放過才是?
他猛的打直身子,撞上了床頭,一下子就疼齜牙咧嘴,馮夫人趕忙過去扶著他,“就是那個賀姑娘,她今早上走了。”
“賀姑娘…”馮刺史一邊揉著腦袋,一邊痛的吸氣,“聽說那不是一個嫁過人的寡婦嗎?應著對太子殿下的救命之恩才住到了府上。”
馮刺史近日裡忙昏了頭,一大批爛攤子要著他處理,他哪還顧得上府上多出什麼姑娘。
“是個寡婦不假…”馮夫人語氣微妙的停頓了半刻,“可是她長成那副模樣,誰還顧得上她是不是個寡婦。”
…………
貴有貴的道理,賀玥買了上好的馬車,租了老練的車夫,不過七天就回到了閩縣。
所念之事隔遠鄉,賀玥切切實實感受到了思鄉之情,她在這個閩縣呆了也有三年了。
收拾好心情賀玥趕往了衙門,戶籍文書最為要緊。
賀玥到了衙門口時,一頂轎子恰好停在了那,丫鬟扶著一個金釵羅裙的秀麗婦人下了馬車,她穿著藕粉色的錦緞綢裙,梳著墮馬髻,在這個小縣城裡已經是格外的氣派規整了。
門口的衙役見了那位婦人,麵露尊敬,“見過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