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樹影婆娑,呂嬤嬤差使著宮女去燒水,小關子看著她,言語倒算是恭敬,“呂嬤嬤,太子殿下叫奴才手中的中饋交給太子妃,您要在一旁多加協助。”
“太子妃是個純良的性子,那您就要在旁人跟前做個惡人,總歸不能跌了太子妃的尊嚴,但有一點您要記住,您也是東宮的老人了,萬事不可逾越,太子妃終究還是太子妃。”
這是明晃晃敲打,宮裡也不是沒有奴大欺主的例子,呂嬤嬤一張老臉滿是驚惶,“關公公放心,老奴省的。”
殿內,賀玥本以為今天晚上就忽悠過去了,還能將自己的私房錢拿回來。
她脫離了寧如頌的懷抱,半直起身子,她的身線本就姣好,這樣坐著顯的婀娜萬分,長發披散著,有些許亂了,她勾起碎發彆到耳後。
烏發紅唇,柳夭桃豔,何等的姿容出塵。
側躺著的寧如頌伸出修長的手勾起幾縷她垂在腰間的長發,等賀玥疑惑茫然的目光轉向他時,他不疾不徐的說道,“賀玥,如果你來月事了,呂嬤嬤就會記錄在冊。”
“你這推辭。”寧如頌鬆開了她的發,眼瞧著賀玥臉色僵硬了起來,“委實沒有編到位。”
“剛來的,呂嬤嬤還不知道。”賀玥又坦然的笑了起來,反應極快倒也不像作假。
寧如頌哼笑了下,俊美無儔的麵上帶了些寒意,眸光一寸寸打量在她姝麗的臉上,像是高坐雲端的神祇在審視著妄圖掙紮的愚昧凡人。
“孤對你卻有幾分不同常人的喜愛之情,但這並不是你能拿捏糊弄孤的本錢。”寧如頌語調輕而平緩,那聲音卻寸寸冷了下來,賀玥身上的血液也仿佛跟著僵冷了起來。
賀玥自然知道他對她也沒有幾分濃烈的情愛,大多是類似於獨占的欲望,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占有,他這種心腸冷硬之人哪會有幾分真情。
賀玥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微俯身,就倚在了寧如頌的懷裡,聲音柔順,“臣妾隻是一時不適應,想緩幾天再說,並非不願。”
寧如頌翻轉了個身子,賀玥就被他輕壓在了身下,她望著寧如頌烏沉的雙眸就知道今天這一遭是逃不掉了。
她顫微微的伸出玉藕一般的雙臂,環在寧如頌的脖頸上,微抬頭吻在了那寒涼的薄唇上,後將臉埋在了他的胸口處,聲音仿佛帶著羞澀,“望殿下憐惜。”
她是個骨頭軟的,玉碎瓦全、魚死網破這種情況她連想都沒想過,她向來是個隨波逐流、樂天安命之人。
寧如頌掐著她的那把細腰把她往上托了托,然後吻著她的唇,他喜歡看她羞怯的模樣……
床幃內,寧如頌一貫冷清的聲音陡然含帶上了幾分喜色。
“你該和孤說的,你竟是完璧,合該備上元帕才是!”
“明日叫宮人將這床被剪了呈上去。”
“賀玥,你是孤一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