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她在電話裡聽程歆說“要帶同學來家裡看看風水”沒當真,就當沈思瓊是普通的小姑娘接待。
但此時,程媽媽看著這個神色淡漠、氣質出塵的女生低頭端詳手裡的黃紙,漸漸開始相信程歆的話。
程歆雙手捧著比自己臉還大的碗走來。
沈思瓊一臉沉靜地將手裡的白紙投入白醋中,並用剛剛翻土的癢癢撓攪了攪。
一丟,一壓,一攪,行雲流水間透著優雅。
當黃紙完全沒入白醋後,清澈的液體中迅速產生氣泡,並且發出了嗤嗤的響聲。響聲結束後,碗裡飄出一股奇怪的惡臭味。
麵不改色的沈思瓊對著身旁愣在原地的程歆和程媽媽叮囑了一句:“這個碗之後彆用了。”
接著,她又用青蔥玉指點了點蔫倒的盆栽,補了句:“這個盆栽最好也不要了。”
程媽媽連忙點頭,招呼了一個傭人把盆栽和那碗散發著惡臭的白醋扔得遠遠的。
吩咐完之後,程媽媽轉頭看向沈思瓊的眼眸中多了幾分敬重。
而此時的沈思瓊則是對著牆角半人高的發財樹眼饞,有點手癢。
程媽媽有了前車之鑒對沈思瓊的反應立馬有了警惕心。
見識過剛剛那一幕後,程媽媽覺得眼前的沈思瓊一舉一動都有深意。
程媽媽謹慎地問道:“林大師,那個發財樹是有問題嗎?”
為了表示尊敬,程媽媽連稱呼都換了。
被人看做高深莫測的沈思瓊回過神來:“哦,那個沒什麼問題,我就是看它長勢挺好。我外婆養的那株就沒有這樣。”
沈思瓊在心裡默默補了一句:看著就很好摸。
沈思瓊有一個鮮為人知的小癖好,看到這種葉片寬大的植物,就心癢癢想上去摸兩把。
摸著摸著,她便想起彆的事,手上力道沒控製住,扯下葉子是常有的事。
上輩子,院子裡半人高的珍貴植株基本沒逃過沈思瓊的霍霍。
程媽媽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問出了她的疑惑:“林大師,那我還需要做什麼嗎?”
“阿姨,你不用這麼叫我,你還是跟原先一樣叫我就好。”
沈思瓊微微一笑:“你們家主要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剩下的就看您的選擇了。想必您應該也想到那位送你盆栽的朋友了吧。”
沈思瓊看了眼程媽媽微微外翻的耳垂,提醒道:“程阿姨,你平日裡與人為善,對朋友很仗義。但是,有些人不值得你這般傾情相待。”
程媽媽聞言,很清楚沈思瓊話裡的意思。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嗯,那個朋友我不會再聯係了。”
到了三個人一起吃飯的時候,程媽媽接到了程父的電話,朝沈思瓊她們點了下頭,走進廚房。
聽清電話那頭程父傳來“找到工廠生產了”的喜訊,程媽媽當即感激地看向飯桌那邊跟程歆相談甚歡的沈思瓊。
注意到程媽媽的目光,沈思瓊對著她淡然一笑,清雅秀麗的麵容在餐廳頂光下顯得柔和而又動人,就好像是一株清新脫俗的茉莉花。
飯後,程媽媽握著沈思瓊青蔥玉手,感歎道:“思思,真的太感謝你了。”
“你之前救了我們家程歆,”程媽媽又親昵地輕拍了幾下沈思瓊的手,“這次你又幫了我們全家解決這麼大的麻煩,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