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潔有條不紊地收拾桌上的包裝袋,很是平靜:“是不是汙蔑大家心裡都有數。”
阮文潔雖然反應很平淡,但配上她手裡收拾的動作,顯然是不把張姐的質問當回事,嘲諷意味拉滿。
一臉平靜的阮文潔嘴上沒停:“張姐,我有自己的想法,我寧願一個人過也不想找個糟心的。張姐你也消停消停,彆再給人介紹那種貨色。這種招人恨的事情可不能再乾下去……”
張姐聽到阮文潔這麼評價自己介紹的“英才”,憤憤地甩下一句:“嗬,我還不稀罕把這麼優質的人才介紹給你呢!我就不該心軟,就該讓你單著,看你熬成沒人要的老姑娘!”
一旁的實習生沈韻注意到二人之間的動靜,有些意外地打量起平日裡唯唯諾諾的阮文潔。
另一旁關注全程的中年男同事李哥有些不讚同地說:“小阮,你今天怎麼回事?說話這麼衝啊?張姐怎麼說也算你長輩,你怎麼這麼對她說話。女孩子家家的,這麼要強說話還衝,會沒人要的。”
阮文潔轉過身子,假裝驚訝:“那像李哥你這麼弱的,應該很多男人要吧。”
上班半個月,阮文潔就看清了李哥“數字界和字母界的二把手”的本質。
這位李哥混了十來年才是組長,本職工作乾得稀爛,但他平時裡最喜歡端著茶杯說教新人,跟個人生講師一樣頭頭是道講起人生經驗。工作上出了事,第一反應就是甩鍋。
平白無故背了好幾次黑鍋的阮文潔看見他就像看見了瘟神,心裡罵罵咧咧。
反正都不想乾下去了,阮文潔也不委屈自己,不慣著李哥了,直接開懟。
沈韻在聽到李哥熟悉的說教聲,習慣性地蹙了蹙眉。但聽到阮文潔出人意料的回話時,沈韻忍不住笑出聲。
李哥瞪了一眼沈韻,但沈韻毫不畏懼地瞪了回去。沈韻說是實習生,但沒有像其他那些實習生一樣對著李哥這種職場老油條畢恭畢敬。兩人可以說是一開始就結下了梁子。
剛來的時候,小組歡迎她打算一起AA聚餐。李哥起哄過:“小沈,你是新來的,要不這頓你請?”
當時的沈韻認真而又為難地回答:“我是有這個心,但是沒有經濟能力。李哥,你應該有這個經濟能力,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心了。”
有幾個同事當場就附和沈韻的話開始起哄,好麵子的李哥被搞得騎虎難下,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請了那頓飯。
後來,李哥陸陸續續又想挑沈韻的刺,但都碰了一鼻子灰,久而久之,聽說沈韻是個有背景的硬茬,就不自討沒趣找沈韻晦氣了。
平日裡,李哥因著阮文潔脾氣好,沒少說教她。這一次也不例外,他還當阮文潔是之前的軟性子。
李哥皺著眉,語氣很是失望埋怨道:“小沈,你平時脾氣不都挺好的,今天小嘴怎麼跟抹了毒似的。”
“我脾氣好,不代表我會慣著不要臉的人。小嘴抹了毒那也好過你大嘴抹了開塞露。”
“你今天說話怎麼這麼難聽?”李哥有些急了。
“還有更難聽的?你還要聽嗎?”沈韻笑眯眯回道。
就在這時,領導從走廊那邊經過,李哥不好再跟阮文潔理論,悻悻地坐回自己的位子。
到了下午,李哥似乎對上午的事耿耿於懷,試圖找回麵子,想教訓教訓阮文潔,但都被她四兩撥千斤地反駁回來,臉色更青了。
下班時間一到,阮文潔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
在阮文潔起身離開的那一刻,李哥餘光瞥到領導經過,裝模做樣地坐在自己位子上,揚聲說道:“小阮,這麼早就走啊。”
李哥的話成功引起領導的注意。
領導帶著威懾的目光看向阮文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