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亮,一輛汽車孤零零的行駛在空蕩蕩的街道上。
三十年代初東京還不如上海繁華,汽車就更是稀少了。見到汽車駛過,一些早起討生活的人紛紛避讓,心中則暗道,這是哪位達官貴人,這麼早就起來了。
汽車最終停在了一座府邸前,一個穿西裝、戴眼鏡、輸著分頭的男子走下車來,而陪在他身邊的,則是一位軍官,軍官手中還提著個箱子。
二人沒有去敲門,房內的人早已經聽到聲音,將門打開。
“二位終於來了,岸清會長正在等候你們。”這人說著,將二人引到的裡麵。
岸清一正在客廳內等候,見到二人進來,岸清一立刻問道:“鬆平君,這麼樣了?”
“幸不辱命!”鬆平君開口答道。
這位姓“鬆平”的人,名叫鬆平貴三郎,日本貴族出身,年輕的時候曾經在歐洲學習機械方麵的知識,如今在西鐵城擔任鐘表工程師。
隻見鬆平貴三郎拿過那個箱子,然後慢慢的打開,隻見裡麵擺著八塊類似於懷表的東西。
這些都是田徑運動用的計時器。
鬆平貴三郎拿出其中的兩個計數器,遞到了岸清一的手上,開口說道:“岸清會長,這兩個計時器是按照您的要求,進行過特殊改裝的。按下計時器後,指針會正常走動,等指針走到10秒7的時候,會自動停下來,您可以試一試。”
岸清一接過計時器,然後按下了啟動按鈕,隻見指針開始移動,等到十秒後,果然自動的停了下來。計時器上顯示的正是10秒7的結果。
岸清一讚許點起了頭:“鬆平君不愧是全日本最頂尖的鐘表工程師,能夠令計時器停在特定的位置,而且還能夠精確到零點一秒,真是了不起了!”
“多謝岸清會長的誇獎!”鬆平貴三郎又指了指箱子裡的另外六塊計時器:“這六個計時器,我也按照您的要求,進行改裝過了,按下開關後,指針會延遲0.1秒才啟動,這種延遲很難用肉眼察覺出來。和剛才那兩個計時器相比,這種改裝要簡單多了。”
“真是辛苦鬆平君了。”岸清一開口感謝道,同時讓人將八個計時器全都收好。
鬆平貴三郎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躊躇了片刻,隨後開口說道:“岸清會長,請恕我多嘴,我所做的這些,是不是有違體育運動公平競爭的道德品質……”
“鬆平君,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這一切都是為了日本的未來!”岸清一沒有解釋太多,而是接著說道:“鬆平君,你是一個優秀的工程師,今天我讓你做的一切,我希望你……”
“我明白您的意思。”鬆平貴三郎直接說道:“今天的事情,我會爛在肚子裡,不會告訴任何人!”
……
遠東運動會百米短跑決賽日。
四位參賽選手站上了跑道。
最靠內側的第一道被空了出來。日本選手岡健次郎站在了第二道,吉岡隆德處於第三道,菲律賓選手史蒂夫是第四道,陳強則是最靠外的第五道。
終點處,鐵質的樓梯椅也已經擺好,八位計時員坐在上麵,每兩位計時器負責一位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