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逝,轉眼間便步入了1931年。
對於中國人來說,這是一個很沉重的年份,一場關乎著國家民族存亡的戰爭即將到來。
陳強也開始嘗試著在空間的訓練中增加了400米短跑的訓練。
400米短跑的訓練占用了陳強比較多的精力,陳強每天在訓練空間裡待80個小時,用於400米訓練的時間絕對大概要超過40個小時。
400米是短跑運動中難度最大的一項運動,對於運動員身體和技術的要求也很高。與100米和200米不同的是,400米不是單純的無氧運動,而是一項無氧占大比例,有氧占小比例的混氧型的短跑項目。這不僅僅是考驗了運動員的身體素質和專項技術,還要考驗運動員的體能分配。
體能分配是跑400米中最關鍵的一項要素,而且不同的比賽,不同的身體狀態,不同的對手,體能分配方案都不一樣。天氣熱一點,會是一種體能分配方法,天氣冷一點,又會是另一種體能分配方法。如果說100米和200米都是無腦向前衝的話,那麼400米就是一項需要帶腦子的運動。
也正是因為400米項目頗具難度,需要掌握的技術點太多了,所以陳強想要跑好400米的話,就必須要進行更多的訓練。
好在400米和200米有很多相通的地方,練習400米的時候,也相當於是練習了部分200米的技術,所以200米的訓練進程也不會被耽誤到。
而且在三十年代,運動員的400米水平也並不高。全國紀錄就是劉長春在全國運動會上跑出來的52秒6,這相當於是國家二級運動員中水平比較差的。未來400米短跑項目,國家二級運動員的達標成績是手計的53秒。
考慮到劉長春創造這個紀錄時,身上有傷,所以劉長春的真實水平應該還會稍微快一些,大概能達到51秒左右,陳強隻要是能達到國家二級運動員的中遊水平,就能夠跟劉長春爭全國冠軍了。
……
公曆的二月份,陳強迎來了他穿越以後的第二個春節。
這一次,陳強並沒有自己過年,而是被張伯苓叫到了家中,也張家人一起度過了除夕之夜。
張伯苓有七子一女,但養活長大成人的隻有四個兒子。
大兒子張錫祿已經三十歲了,是一位數學家,就讀於美國的威斯康辛大學,此時正在芝加哥大學研究院從事數學研究工作,並沒有在天津。
二兒子張錫羊、三兒子張錫祚都是南開大學畢業,四兒子張錫祜今年剛好20歲,現在正在南開大學,未來他會棄筆從戎,在了淞滬戰場上為國捐軀。
張伯苓還有個弟弟叫張彭春,曾經擔任過清華大學的教務長,現在正在芝加哥大學任教,不在國內,否則的話也會回來和張伯苓一起過年。
張伯苓生活的一直很清貧,他把錢都投入到興辦教育上去了,所以一直沒有買房,始終都是租房住。
張家現在居住的這套房子,並不是後世的那個張伯苓故居。張伯苓去世的時候沒有留下任何的產業,而現如今天津的那個三層英式彆墅的張伯苓故居,是解放後周總理為張伯苓找的住所。
張家也沒有請傭人,一切家務都是張夫人親手操辦的。而在當時,彆說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就是很多普通的教師或者公務員,也會請個幫傭。
不得不說,張伯苓的確是一個很偉大的教育家,他一輩子募款超過百萬,甚至得來一個“化緣和尚”的外號,但他自己分毫不沾,而且還把家產全都投了進去。
一頓年夜飯,雖然並不像滿漢全席那樣的豐盛,但是卻讓陳強找到了“家”的感覺。
紅燒肉、燉排骨、蒸魚、炒雞……張夫人做了整整十二道菜,隨後還有豬肉餡的餃子。
餐桌上觥籌交錯,窗外鞭炮聲漸起,新的一年馬上就要到來了。
醉意朦朧的張伯苓從懷中掏出了幾個紅包,發給兒孫。
這紅包也有陳強的一份。
陳強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紅包。
他也知道,張伯苓很窮,這紅包裡肯定沒多少錢,但這份心意,卻是千金難換的!
在張伯苓心中,已經將陳強當成了他的子侄了。
而在陳強的心中,此時的張伯苓也不僅僅是一位長輩,而更像是一位“父親”!
……
傳統民俗講究“不過十五都是年”。
大年初三,天津娘娘宮的廟會就已經開場了。
娘娘宮就是天後宮,是天津最古老的建築,這裡的香火一直很旺。自清朝起,這裡便會舉行大型的廟會活動,廟會上會有舞龍舞獅、高蹺旱船等各種表演,而隨著人潮的聚集,娘娘廟附近也形成了商業集市和年貨市場。
過年的時候,娘娘宮廟會大概是全天津最繁華的地方,要說人山人海,毫不誇張,那人流比未來黃金周的各大景區還要更多。
陳強也來到了娘娘廟,他當然不是來逛廟會的,而是來給五洲大藥房站台來了。
人潮雲集的廟會,當然是商販們賺錢的最好時機,天津很多的商人,都會來到廟會上置辦一個攤位,五洲大藥房也是如此。他們不僅租了一個大的攤位,而且還找來了三位坐堂的大夫,現場給人診治。
陳強作為五洲大藥房的代言人,自然要參加這樣的營銷活動。
因為陳強的到來,五洲大藥房還專門在攤位前清出了一條道路當成跑道,這道路大約有五六十米的長度,可以讓陳強現場表演短跑。
現代人可能會覺得,短跑有什麼可表演的,不就是甩開腿超前衝麼,一點看點都沒有。
但是在三十年代,普通老百姓對於體育根本就沒啥了解,對於短跑運動也沒啥認知,所以短跑也能算是一種表演形式,會引來大量路人駐足觀看。哪怕是陳強做出個蹲踞式起跑的姿勢,都會吸引到無數好奇的眼球。
簡單的說就是老百姓沒見識,看個短跑就覺得很新鮮了。
在那個時代,不僅僅是中國人如此,就連體育最為發達的美國人也是如此。比如美國傳奇運動員傑西-歐文斯,在柏林奧運會奪金,回到美國後,他就靠著表演短跑為生。而且還有很多美國人願意花錢去看歐文斯表演跑步。
柏林奧運會是在1936年舉行的,1936年的美國人尚且會把短跑當表演看,更何況是1931年的中國人。
而且陳強也不是一個人跑,他還接受老百姓現場挑戰。如果某個觀眾願意,可以上來跟陳強比一比誰跑的更快。
普通人跟陳強比短跑,自然是被虐的連媽媽都不認識,但依舊有很多老百姓想要上前跟陳強比一比。
這是一種很不錯的造勢活動,就好比那些nba的球星來華做宣傳活動,也會和球迷互動一下,跟球迷打幾個回合的球,球迷哪怕是被騎扣,心理還是美滋滋,回去還可以吹噓自己被某某球星騎扣了,絕對能引來其他球迷的羨慕。
現在的陳強也是這種情況,跟普通人比賽跑,把人家給虐了,人家還很高興,比賽完了還會去五洲大藥房的攤位去買點東西。
其他的攤位也有請藝人來表演,企圖吸引到更多的人氣,有請來舞獅子的,有請來演雜耍的,也有請來說數來寶的、唱西河大鼓的,但效果都不如陳強這邊,聚攏的人氣也遠不如陳強這裡。
因為陳強這裡更有群眾參與度,遠比那些普通的表現要更吸引人。
就比如看電影,有人實時聊彈幕的話,肯定要比一個人乾看有意思。
一部爛片,或者一部看過很多遍的影片,自己一個人四倍速快進都不想看,但若是不斷的有人彈幕吐槽,那吸引力也就大多了。一邊看電影,一邊發彈幕吐槽,還可以跟彈幕上的其他水友互噴,多有意思!
這就是群眾參與度,比如直播行業火起來,就是因為可以和水友實時互動交流;再比如的app,有本章說功能後,讀者可以在每段話後麵評論,甚至有的時候本章說比內容更有意思,連過關找錯彆字都容易多了!
那些舞獅子的、玩雜耍的、唱西河大鼓的,節目形式都是固定的。比如你玩個雜耍,用腦袋頂個水缸、用木棍轉個盤子,這些都得藝人自己去做,總不能請個觀眾過來,借人家腦袋來頂水缸吧!
再比如唱西河大鼓的,唱的都是固定曲目,藝人也得講究一個唱腔。上下兩句的要來個追星趕月,多句的得是緊五慢四,單一句的,有一馬三澗、蚍蜉上山、反腔、下紮腔、走腔、梆子穗等。這些都是不能變的,師傅傳下來該怎麼唱,就得怎麼唱,沒有什麼臨場應變。
在和觀眾互動方麵,大鼓還不如說相聲的,聽個相聲,你坐在前排,喊一句“郭老師我愛你”,台上郭德綱還會答應一聲。
可若是聽個大鼓,無論台下喊什麼,台上的藝人還是得按部就班的唱,不可能唱完半句衝著台下答應一聲,再接著唱下半句。總不能像歌星開演唱會的時候,忘了歌詞把話筒朝觀眾席上一指,高喊一聲“大家一起來”,台下的歌迷跟著一唱,台上的歌星順便也把歌詞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