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楊金剛說話,向來是一個唾沫一個釘,說不踢人,就不踢人!”楊金剛拍著胸口說。
“那好吧,咱們就比一次吧。”陳強答應下來。
十秒鐘後,楊金剛滿是羞愧的低著頭,如同過街老鼠般逃之夭夭。
走的時候楊金剛還暗自琢磨著,真想給陳強來上一腳金剛掃堂腿!
這一天,陳強又戰勝了四個葫蘆娃。
……
陳強不是習武之人,也不知道武林的事情,所以他更不知道,此時的天津武林,有很多保守的武術家已經視陳強為掌中釘肉中刺。
三十年代正是土洋體育之爭最激烈的時候,而天津作為當時北方最大的城市,也是北方武術家最為雲集的城市,自然是土洋體育之爭最為關鍵的地方。
在那些擁護“土體育”的武術家眼中,輕功輸給了短跑,那還了得!這豈不是說傳統國術輸給了西洋體育?
那絕對不行,所以必須來挑戰!必須得把國術的麵子爭回來。
於是乎葫蘆娃救爺爺的行動就開始了,每天都有葫蘆娃來排隊送人頭。
有些記者也來湊熱鬨,接著此事,刻意的炒作傳統國術和西洋體育之爭,來提振報紙的銷量。
老百姓是看熱鬨不嫌事大,反正這年頭也沒啥文娛活動,去茶館聽相聲、去戲園子聽戲、去電影院看電影,那都得花錢,來這廟會上看看武林高手挑戰運動員,一分錢不用花還能看個樂嗬,對好的事情!
於是乎在廟會上,陳強這邊總是圍觀了無數的百姓,不少老百姓乾脆一大早就過來,拿個馬紮子坐在前排,等著看熱鬨。
五洲大藥房方麵則是樂見其成,他們請陳強過來,本來就是吸引人氣的,現在廟會上大部分的人氣都被吸引過來了,五洲大藥房高興還來不及呢!
前來挑戰陳強的,都是些天津武林當中的年輕人。
天津的宗師級彆的高手,年輕的也得四十歲出頭了,年紀大的六七十歲。陳強今年也才十七周歲,那些成了名的高手,肯定不能親自出場挑戰陳強,要不然必然會落下一個以大欺小的名聲。
況且以成名高手的身份去挑戰陳強,贏了的話是以大欺小,傳出去一點兒都不光彩,而若是輸了的話,那就更丟人,估計以後在天津武林裡都抬不起頭來。
成名的高手都是很愛惜自己的羽毛的,所以他們派上的都是自己的徒子徒孫,那種二三十歲的年輕人,去挑戰陳強。
年輕一代的武術家倒是很樂意去挑戰陳強,隻要能贏了陳強,便是“土體育”對於“洋體育”的一場勝利,那麼獲勝的那位挑戰者,在天津武林也可以名聲大振!
可是天津武林的年輕一代,無論是輕功高手,還是步法高手,又或者是腿法高手,沒有一個人能贏得了陳強。
當然這並不代表這些挑戰者功夫練的不到家,也不是國術比不過西洋體育。而是因為國術和田徑運動,根本就是兩碼子事,完全沒有可比性。
若是在後世的話,人們肯定會覺得,拿輕功比短跑,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但是在二三十年代,現代體育才進入中國沒多久,人們壓根就不了解體育運動。很多人看來,輕功是跑跑跳跳,田徑也是跑跑跳跳,既然都是跑跑跳跳,那麼輕功和田徑,好像真的是差不多的東西。
……
天後宮的廟會持續到正月十五便結束了,之後南開大學也開學了,陳強便回歸了校園生活。
沒有葫蘆娃來救爺爺,沒有武林高手來送人頭,陳強的心情也舒暢許多。
1931年的春節是在二月中旬,如今過完正月十五,已經步入到三月份,距離今年的華北運動會,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陳強要進入到賽前備戰當中。
“葫蘆娃,葫蘆娃,七個葫蘆一朵花,風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陳強哼著小曲,走出了教室,向著操場走去。
一個人影閃過,很突兀的出現在陳強麵前。
“閣下可是陳強麼?”這人開口問道。
陳強點了點頭:“我是陳強,你找我有事?”
這人衝著陳強一抱拳。
看到對方抱拳,陳強就心中一驚,還沒等對方開口說話,陳強就猜出來這人是來乾什麼的。
“葫蘆娃又來救爺爺了!真不經念叨,我也是嘴賤,沒聲哼什麼葫蘆娃!”
隻聽這人開口說道:“在下劉北州,江湖上人送綽號‘賽時遷’,聽聞閣下的西洋輕功十分了得,打遍天津無敵手,特意從滄州趕來,討教一二!”
“西洋輕功?這都是哪跟哪啊,我就是練個短跑,到他嘴裡就成了西洋輕功。這人還是專門從滄州來的,這大老遠的,至於麼!”陳強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知道這次來的葫蘆娃又是個體育小白。
在這趙北州眼中,跟陳強比短跑,大概就是代表國術輕功,跟西洋輕功進行對決。
此時的陳強真的非常無奈,他本以為廟會結束了,這些武林高手應該不會來挑戰自己了,卻沒想到人家直接找到學校裡來了。
“照這麼下去的話,可是沒完沒了了!”
陳強也懶得再給趙北州解釋什麼是田徑,直接上了操場,跑了個一百米,趕走了這位“賽時遷”趙北州。
……
半個小時後,陳強被張伯苓叫到了校長辦公室裡。
“聽說今天有人跑到學校裡向你挑戰?”張伯苓似笑非笑的問道。
“先生,我正為這件事情發愁呢!”陳強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張伯苓。
張伯苓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土洋體育之爭,的確是由來已久,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國人不了解體育。就如你所說,那些不了解體育的人,將田徑運動當成是西洋輕功。前些年西洋體操傳入中國時,也有很多人將體操當成是國術一類的東西,甚至有人找練體操的德國人比武。”
張伯苓說完,話音一轉,接著道:“此事的確不怪你,既然是公平比試,互不相讓也是應該,你沒有放水是正確的。但是這天津的武林,可是極其要麵子的。早些年有洋人高手來天津叫陣,全都吃了敗仗,也有南方的宗師想要來天津立足,也都铩羽而歸。這天津的武林,是容不下外人的。所以你這件事情啊,真的有些麻煩。”
“先生說的是,我倒是不擔心會輸給那些武林高手,隻是這無休無止的來挑戰,的確是有些煩心。也影響到了我平時的訓練。”陳強開口說道。
張伯苓想了想,開口說道:“這樣吧,明天上午,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說不定他會有方法解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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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個書名,新書名是《我不是東亞病夫》,各位看到這個陌生的名字,可彆從書架裡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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