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阮阮沒再埋頭,下巴抵著枕頭,半張臉都凹了進去,隻露出挽起至肩膀的柔順的長發。
她趴在綿軟的大床上,小小的身軀隻占據了整張床的四分之一。
為了方便檢查,顧阮阮身上的禮服早就換成了寬鬆的t恤和短褲,此刻身上也隻蓋了一層簡單的薄被。
床品是顧阮阮後來自己換的,粉色的床單上印滿了紅眼睛的小兔子,一群兔子把她整個包圍了起來,顧阮阮被簇擁在兔子們中間門,像個大型的兔子王......
粉嫩嫩的床品顏色在亮白的燈光下清晰透亮,更加襯得顧阮阮膚白幼嫩,就連皮膚上都染上了一層淺淺的粉。
江岑掀開薄被,把顧阮阮身上的t恤卷起來,推到了圓潤的肩頭。
雖然蘇醫生說隻是皮外傷,休養段時間門就能好,但掀開衣服的瞬間門,看到了那幾道長長的帶著血色的劃痕橫亙在光滑的背上,看著還是很觸目驚心的。
江岑的呼吸都緊了幾分。
顧阮阮的皮膚嬌嫩白皙,一點小傷都能留下痕跡,嬌生慣養的小姑娘也是第一次受這麼嚴重的傷。
一大片後背皮膚乍然之間門暴露在空氣中,顧阮阮稍微有點冷。
“會有點疼,你忍忍。”江岑從床頭櫃上抽出酒精濕巾,給顧阮阮擦掉背上乾涸的血跡。
“嘶!”顧阮阮立時就瑟縮了一下。
她沒忍住哼唧了兩聲,緊緊閉上眼睛,強撐著挺了過去。
酒精濕巾隻在接觸的那一刻會有些刺痛感,慢慢習慣了倒也還好,沒那麼難以忍受。
擦過血珠後,後背的幾道傷痕便也清晰的顯露了出來。
江岑拿濕巾給自己淨了淨手,然後才擰開藥膏的蓋子。
蘇醫生囑咐這藥膏要在借用掌心的溫度,在手上化開,最好揉進去才能達到最佳效果,愈合的速度也會加快。
江岑搓了搓手,確認自己的掌心和手指都有了幾分溫度後才把淡黃色的藥膏擠在了手上。
小姑娘嬌氣得很,冰涼的手指貼上去一定會喊涼。
溫暖的藥膏貼上傷口,像小螞蟻填蟻窩一樣撕扯皮.肉,緊接著江岑掌心的熱度也隨之而來。
顧阮阮感覺自己後背的痛感更明顯了,江岑光滑的指腹在劃痕上若即若離地輕擦,又灼熱又痛。
用指腹抹勻藥膏後,江岑還用掌心輕輕拍了拍,讓藥膏更好地吸收。
顧阮阮的心尖都被這藥弄得癢癢的,忍不住又開始哼唧出聲。
心尖麻酥酥的,她實在是想逼逼點什麼轉移注意力。
但是也不敢造次,隻能小聲逼逼:“姐姐,你可真是孔武有力......”
江岑:“......”
都這樣了還能說話,看來藥效還是不夠。
江岑加重了點力道,不是很溫柔地把藥拍了進去。
顧阮阮深切地感受到了江岑剛才有多溫柔。
她疼得眼淚都飆出來了,一疊聲地喊道:“姐姐接姐姐......好疼好疼好疼哇啊啊啊啊......”
這一下可真是拍到了痛點。
“嗯”顧阮阮本能躲避了起來,向旁邊挪了挪。
江岑把她給挪了回來,沒什麼情緒地說道:“彆動,趴好。”
顧阮阮委屈得眼淚汪汪,一雙大眼睛像被雨水浸潤,轉過頭來壯著狗膽拒絕道:“不要了......太疼了嗚嗚嗚嗚嗚......”
江岑的手心裡還有剛化開的藥膏,藥隻上了一半。
她定定地看著顧阮阮,也不催促,隻淡聲道了句:“顧阮阮,過來。”
小姑娘咬了咬嘴唇,粉嫩的唇瓣被她要出咬幾許殷紅,和她臉上的那枚紅色小痣交相輝映。
顧阮阮小小聲提出條件“那......那你輕一點......”
江岑垂下眼瞼,點了點頭。
顧阮阮磨磨蹭蹭地挪了回來,閉上眼睛,臉都皺成了苦瓜。
這次的力道沒有剛才那麼重了,江岑極儘輕柔。
上過藥以後,後背又麻又癢,還泛著熱意,酥酥麻麻的刺痛感像被啄木鳥一點一點地啄著似的。
顧阮阮啊啊啊地舉起雙手使勁給自己扇著兩邊通紅的臉,勁兒使大了,又扯到了後背的傷口。
“嗷!!!”太痛苦了太痛苦了!
這藥效也太強悍了叭!
她對著空氣不斷吹氣,權當是這幾口“仙氣兒”吹到了傷口上,聊以慰藉。
“姐......幫我扇一下嘛,好癢啊......熱......”顧阮阮實在是有點受不了這種麻酥酥的癢意。
江岑用蘇醫生給的紗布把傷口淺淺包紮了一下以防感染,留下了幾個透氣口,然後把顧阮阮的t恤撩了下來。
“姐姐姐姐姐......扇一下嘛,求你了”顧阮阮開始魔音灌耳。
江岑被她磨得無奈,歎了口氣,隔著衣服給扇了幾下。
“好了,不要鬨了,你該睡覺了。”江岑敷衍地扇了幾下後,強行把顧阮阮給埋進被子裡。
小姑娘太能鬨人了,封印到被子裡還能老實點。
江岑去洗手間門把手洗淨,出來時顧阮阮已經整個鑽進了被子裡,隻露出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靈動地瞧著她。
臥室的亮眼的白熾燈讓顧阮阮用遙控器關掉了,隻剩下一盞床頭昏黃的台燈,溫馨的明黃色燈光映照得整個屋子暖意十足。
小兔子台燈,也是顧阮阮給自己添置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顧阮阮的臥室早已煥然一新,擺件和布局都換了風格,完全變了個樣子,和以前的風格大相徑庭。
江岑走到顧阮阮的床頭,想了想,還是說道:“顧阮阮,以後......不許再這樣不顧危險地救人,保護好你自己就好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