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阮阮搓了搓襯衫的一角,頗有些不好意思,這件衣服也太不合身了。
公司又不是家裡,準備充足,各式各樣的衣服都有,想換就換。
主要是公司要是真有這些玩意,那江岑也很不對勁啊!
秘書處這裡也隻有幾件江岑換洗送回來的襯衫。
還是今天早晨才送到的,因為急著開會處理公司事務和林懷瑜的熱搜,周秘書沒來得及送到江岑的休息室掛上。
江岑讓她帶著顧阮阮下去換衣服,事急從權,周秘書隻能先挑出一件襯衫來先給顧阮阮換上再安排其他。
這幾件襯衫是江岑在公司休息時候的衣服。
偏居家風,考慮到休息舒適度,相對來說是略顯寬鬆的。
江岑穿著都有點寬大的衣服,顧阮阮穿著就更大了。
她本來就是個剛成年的小姑娘,跟江岑這種大她好幾歲的成年人身量自然是沒法比。
她現在看起來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長長的襯衫下擺耷拉下來,袖子往上挽了兩圈,隨著顧阮阮往上揪緊領口的動作,一截雪白的手臂露了出來。
袖口的寬鬆程度和領口不相上下,顧阮阮手臂上的布料都滑落到手肘處了。
顧阮阮美女無語。
這衣服和她有仇,不是露這就是露那。
她不想管了!乾脆擺爛算了!反正平時穿個禮服什麼的也是會露胳膊的!
就是穿著襯衫有一點點彆扭而已。
江岑見她在那裡磨磨蹭蹭,乾脆起身拽著顧阮阮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身邊。
然後把顧阮阮按在了沙發上。
沙發寬大又舒服,顧阮阮坐得還挺舒服,也就沒挪動屁股。
江岑轉身離開,不知道去拿什麼東西去了。
過了一小會兒她就回來了,手裡還拎著一個小藥箱。
她在顧阮阮的麵前坐定,打開茶幾上的小藥箱,從裡麵取出棉簽和碘伏。
“把手給我。”她的語氣很淡。
“唔”顧阮阮把沒揪領子空著的那隻手遞給江岑。
少女的指甲修剪得漂亮又整齊,上麵的小月牙泛著淡淡的淺粉,圓潤飽滿的指尖輕輕觸到了江岑的手背上。
那一點點灼熱的溫度自指尖傳遞過來,江岑好像被燙了一下。
她反手掐住了顧阮阮的手腕。
在顧阮阮睜大的雙目注視下,江岑把顧阮阮那隻手放置在了沙發上,讓她一手按住沙發。
顧阮阮沒啥思考能力了,她的那倆眼珠子現在就是江岑那雙手的附件。
江岑把她揪著領口的那隻手拿下來,語氣沒什麼情緒,“我是說這隻手。”
顧阮阮,“啊......”是她愚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怎......怎麼覺得今天的江岑有點奇怪呢?
一大片的風光從領口傾瀉出來。
江岑的視線從顧阮阮弧度優美的下頜一路掃視下去,路過她纖長的脖頸,又路過那凹凸的鎖骨,最後深入到她看不見的地方。
她的眼神很淡,可顧阮阮卻莫名覺得自己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另一隻手要不是撐著沙發,顧阮阮大概會倒在沙發上。
“姐姐,你捏得我有點疼。”
她不得不發出一點聲音提醒江岑。
她的手又不是鹹菜條,攥乾了也寧不出水分的!
少女嬌軟清甜的嗓音打斷了江岑,她收回視線。
江岑擰開茶幾上的碘伏,拉過顧阮阮的手腕,少女空蕩蕩的袖口再次脫落到手肘。
她把顧阮阮的手腕拉到自己的身前,左手托著她的掌心,右手用棉簽沾上碘伏輕輕塗抹在顧阮阮的手背上。
小姑娘的手軟嫩柔軟,一點點的紅印都特彆清晰。
顧阮阮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背上被林懷瑜劃出了一條血線。
怪不得剛才她覺得手背有點癢癢的,麻麻的。
隻是後麵有接連發生了那些事,她也沒再注意手背上到底怎麼了,周秘書也沒看到。
其實並不嚴重,如果不是特意去去看的話,根本不會發現。
最起碼顧阮阮這個當事人和周秘書都沒看到。
江岑握著她手掌上藥的樣子認真極了,像是在對待什麼嚴肅的藝術品。
顧阮阮很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大病。
她忍不住道:“姐姐,這點傷不用上藥也沒啥事,晚兩天塗藥都痊愈了。”
江岑被她逗笑,喉嚨中溢出了一點笑意,她好像淺淺笑了一聲,“顧阮阮,你怎麼這麼好欺負?”
顧阮阮的反應慢了半拍,“嗯?什麼欺負?誰欺負我了?”
誰能欺負她呀!她這個鐵餅健將分分鐘給她揍回快樂老家!
“剛才林懷瑜對你說什麼了?她有沒有碰你?”
嗐,原來是這點事啊。
顧阮阮“嗐”了一聲,輕描淡寫地說道:“也不是多大的事嘛,”她還反過來勸慰江岑,“姐姐,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啦。”
隻是一點口語上的計較罷了,倒也沒必要和人爭個你死我活的,更何況她也沒吃一點虧啊。
江岑輕輕抬眉,“為什麼當時不反擊?你要是扇她一巴掌也是可以的。”
她進來的時候有看到顧阮阮攔著林懷瑜,很顯然林懷瑜是想扇顧阮阮一巴掌的。
顧阮阮被嚇了一跳,這可是文明和諧的新社會,她怎麼可能扇彆人巴掌!
就算林懷瑜有這個想法不也是沒成真嘛。
又不是古代妻妾爭寵!扇耳光什麼的她做不到哇!
顧阮阮這個文明好公民立刻振振有詞,“沒有必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嘛,得饒人處且饒人,我也沒吃什麼虧,就這樣算了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