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章(1 / 2)

迷情 耳元 9181 字 11個月前

季迦葉帶餘晚去他私人的貴賓廳,一路沉默。

這個男人氣質沉穩又內斂,還生得一副天然的好皮相,總是太過耀眼,“季先生。”漂亮的地勤小姐對著他臉紅紅的。季迦葉略略頷首,麵容卻依舊冷峻。

那人領他們二人去裡麵坐下,站在一邊,服務周到的問他們要喝些什麼。說話間,她就往季迦葉那兒看了好幾次。這人身上有一種致命的成熟男人的氣息,實在引人注目,哪怕坐在那兒一言不發,也叫人移不開眼。

季迦葉要了一杯溫水,餘晚則要了咖啡——她在供應商那兒連軸轉了好幾天,又累又困,待會兒還要飛香港,整個人精神委頓。

“好的。”地勤微笑離開,休息室內一時安靜。

自從那個周末,他們有十多天沒見麵,如今初初遇見,餘晚便有些難言的尷尬,比不上電話裡那麼輕鬆自在。

餘晚垂眸。

季迦葉點了支煙。

那位漂亮的地勤敲門進來,端著水和咖啡,矮身送到他們麵前。

“季先生,還有什麼需要的麼?”她問。

餘晚拿勺子輕輕攪拌著,咖啡在骨瓷杯裡一圈又一圈的漾開,是些微小心的漣漪。

她喝了一口,有點苦,便默不作聲的加了顆糖。

“不用了。”季迦葉不冷不熱。

“好的。”那位再度離開。

隨著門輕輕闔上,外麵恰好有人經過,不知在說什麼,笑起來,便襯得他們之間越發靜謐了。

餘晚還是一手扶著瓷碟,一手攪拌咖啡,忽的,她搭在瓷碟上的手被他覆上,然後,慢慢被握進男人的手心裡。

他的手還是涼涼的,涼得人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快了些,餘晚抬眸——

季迦葉的眼漆黑,像滴了墨似的,總能將人繞進去。

四目相對——

“咚咚咚”

外麵又傳來敲門聲。

“季先生。”還是那個地勤。

餘晚抽回手,低頭,又喝了一口咖啡。

季迦葉冷眉,麵容陰鷙:“彆讓我投訴你。”

這人脾氣不好,沉下聲的時候最為嚇人。這句話一出去,外麵徹底噤聲了。

餘晚抿了抿唇,忍住一些笑意。

隔著氤氳繚繞的煙霧,季迦葉打量著她。

他說:“怎麼沒喊我?”還是那句問話,不知在固執追求著什麼。

餘晚也還是那麼自然而然的回答他:“你忙啊。”

稀鬆平常的四個字,卻透著她作為一個女人最體貼溫存的關切,拂過心尖,都是軟的。

抽了一口煙,季迦葉仍舊那樣打量她,眸色深深。

他也沒問餘晚這回去哪兒,隻是說:“身上的錢夠麼?”

聽他又變得這麼老土,餘晚就忍不住笑了,她說:“夠的。”餘晚微笑起來也是會避開人的。她低著頭,嘴角彎彎的,眼眸也彎彎的,格外豔麗。她先前喝過咖啡,嫣紅的嘴唇上不小心沾上一些,有些漉漉的水意。水意潤澤,便讓這張唇更加勾人,讓人想要蹂躪。

季迦葉看著她,抬起手,指腹抹過,替餘晚擦了。

這人下手總是狠,刮過的力道有些重,帶起痛意。

餘晚蹙了蹙眉,就被他抬起下巴。四目相對,季迦葉說:“想我了?”

他並不是在問她,他隻是宣布這樣一個事實。

這人總是自信,篤定,他身上就有這種狂妄的氣質,連說出這樣的話,都顯得驕傲與矜貴,還有他的不可一世。

餘晚撇開臉,又被季迦葉掐回來,與他對視。

“嗯?”季迦葉淡淡的,像是某種光明正大的調戲。

餘晚臉就紅了。

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沙發,他示意她:“過來。”

餘晚當然不會動。季迦葉就輕輕笑了。他笑起來,眼裡的漠然消散開,像是撥開了冷冽的霧。他一伸手,將抱她過來,掐著餘晚的下巴,親她。

這人最喜歡這種麵對麵的姿勢,他可以掌控她,可以看著她,像是欣賞自己的傑作。

男人的吻密密的,涼涼的唇在她那兒輾轉,帶著按捺住的情欲。

餘晚還是睜著眼。她能看到季迦葉清爽的黑發,拂過她的臉,有些癢。她要往後躲,就被這人緊箍著腰,將她更壓向自己。他也沒有闔眼。季迦葉耐心的親吻她,時不時的,還要抬眸看她,看她最直白的反應。餘晚的眼前,是這人薄薄的金絲邊眼鏡,配上他身上那套禁欲的商務西裝,襯的他就是個衣冠禽獸,十足十的斯文敗類。這人的手還順著餘晚襯衫衣擺滑進去,餘晚使勁推他,他索性將她反過來,背對著他。他吻她的脖頸,還揉她的胸。

這兒僻靜,可還是會有人經過,外麵的地勤也在悄悄說話。餘晚渾身繃著,死死捉他的手,不讓他亂動——她了解這個人,醫院那種地方他都敢,不要說這兒了……可這人就是不鬆開,“餘晚,今天是你先找我的。”季迦葉貼著她的耳朵,輕聲的說。他還掐她,掐的有些痛。餘晚身體那麼軟,他的手又那麼硬,骨節分明。柔軟的玩意兒在他的手裡變化著,揉搓著,還有那尖尖被他拂過,餘晚渾身想要戰栗,她克製著,弓下腰,季迦葉便將她摟得更緊一些,靠著他。

這人身上沒有熱意,隻是硬。吻了吻她的脖子,季迦葉喑啞著嗓子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餘晚不答,季迦葉便將她轉過來。餘晚身上墨綠色的職業套裝徹底亂了,隱約漏出的雪白肌膚,已經又被他揉紅。

俯身,再度狠狠親了她一口,季迦葉說:“等你回來。”

……

餘晚獨自飛去香港。

航班衝破雲霄的時候,外麵已經暗下來。透過舷窗,遠遠的,能看到一線微光,攀附在厚厚的雲層之上,很紅,很絢麗。

直到這線光消失了,餘晚才扭回頭。

機艙內昏昏暗暗,她打開頂燈。

之前在機場買的雜誌還沒有看完,餘晚習慣做一些廣告調研,這會兒隨手翻了翻,她愣住了。

隻見雜誌裡麵夾著一張銀行卡。

這卡是季迦葉的。

先前他要給她,餘晚沒要,也不知道這人什麼時候夾在裡麵的。

這張卡撚在指間,堅硬而冰冷,和他一模一樣。

其實季迦葉太過強勢,他習慣自作主張的決定一切,不會問她,連她疑惑的,也不會回答。

他就是他,所有人都隻能追隨他的腳步。

如今,他就是這樣直白、簡單的對她,用他那麼守舊固執並不溫柔的方式。

餘晚偏頭。上麵的頂燈柔和,照在她瘦削的肩膀上,也是柔柔的。

望著舷窗外的黑暗,餘晚忽然生出一種忐忑的安寧。這種安寧縈繞在她長久壓抑的骨子裡,那麼未知,又那麼讓人渴望,還叫人悸動。

將他的卡放在皮夾最裡麵,餘晚低下頭,又輕輕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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