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章(2 / 2)

迷情 耳元 14029 字 11個月前

雖然有光,但餘晚眼前就是一片黑暗。

她懼怕這樣的黑暗,從骨子裡怕,這個男人明明知道的!每次他從後麵進入,他都會抱餘晚去鏡子麵前,偏偏他現在就這樣對她!

他就是要這樣對她!

他不高興了,就會這樣折磨人。

鋪天蓋地的涼意席卷過來,餘晚痛苦又煎熬。

他俯下身,密密親吻著她的脖頸,壓著她的頭的手往下,攬著她,還揉她。

真叫人真痛苦而絕望。

餘晚不停掙紮,咬牙切齒罵他:“季迦葉!你這個變態!畜生!”

可這些一點用都沒有!

餘晚眼圈發紅,大聲恨道:“彆讓我恨你!我快要恨死你了!”

有些意外,身後那人所有動作頓住了,他抽出手,攬著她的腰,緊緊貼著自己。

這人身上是冷的。

冷的就像是從地獄裡攀爬出的惡鬼!

餘晚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

他吻她的脖子。

餘晚什麼都看不到,她怕,那種駭意從骨子最深處迸發出來,餘晚用手肘往後捅他,她用儘了力氣,可他就是不鬆開。餘晚隨便摸到什麼,使勁往他胳膊上掄過去!砸了一下,他不鬆開,又砸一下。

這人胳膊上有傷,餘晚狠狠砸下去。

那人一滯,就鬆開了,餘晚反手給了他一個巴掌。

季迦葉的臉被她狠狠扇到一旁

他的手垂在身側,低低垂著眼,抿著唇。

餘晚往外跑。

他不動,隻是攥她的手。餘晚還是打他,用儘了全力。

就像是一場可怕的對峙。

餘晚咬牙切齒:“彆再讓我恨你了。”

季迦葉偏頭望過來,眸色很黑,像最深的潭水。他動了動嘴唇,最後還是鬆開手。

餘晚跑了。

她頭發徹底散了,像個瘋子,還驚慌失措。

“餘小姐……”劉業銘喊她。

這些人通通都是魔鬼的幫凶!餘晚腳步不停,擦身而過。

劉業銘敲門進書房,“先生。”

季迦葉還是那樣站著,他側過身,說:“你去,她腿好像傷了。”

“好的。”

推開門,餘晚一直跑一直跑。

劉業銘開車追過來:“餘小姐,我送你吧。”

餘晚冷著臉,沒說話。

“餘小姐!”劉業銘隻能用車逼停她,又不能向季迦葉那樣對她如何。

站在死角,餘晚撫著胳膊,冷冷警告劉業銘:“請你現在就離開,否則彆怪我報警,告他性侵。”

劉業銘愣愣看著餘晚。

餘晚的眼很黑,無波無瀾,她並不是在開玩笑。

劉業銘上車,發動,方向盤一打,回去了。

餘晚盯著他,一直盯著再看不見車的影子,才轉身繼續往山下跑,不停的跑,有風刮過,眼圈依舊溫熱。

她抿著唇,將這些溫熱硬生生忍了回去。

這兒打不到車,很遠才有公交。餘晚走走停停,高跟鞋仍舊磨得腳痛,可她好像已經沒有知覺,坐在公交站台上,餘晚還是麵無表情。

整個人肅殺而凝重。

對麵,一班公交到了。終點站隻有幾個人下來,忽然,那邊有人驚呼,餘晚怔怔抬頭,才看見對麵站台有人倒在地上。

可能又是心肌梗塞。

餘晚連忙跑過去。

沒有人敢靠近,餘晚跪在旁邊,給他做人工按壓。她的表情嚴肅,手中動作不敢停。她抬頭問:“還有人會麼?”

眾人紛紛搖頭。餘晚又埋頭繼續。

有出租經過,看到這一幕,停下來

已經有人打了急救電話,120很快就到。將那人送上車,餘晚抹了抹汗。這種人工急救很累,胳膊全酸了。她揉了揉手,還要擦汗,旁邊忽然有人遞來一張乾淨的紙巾。餘晚偏頭,那人對她笑。

那雙眼亮亮的,眸子很黑,像極了某個人,卻帶著不同的暖意。

餘晚微微怔了怔,那人揮手說:“hi,又見麵啦。”

神思慢慢收斂,餘晚認出來了,香港那個小提琴手。

他提著小提琴盒,上邊還是用碎鑽拚成的。

他的另一個手還捏著紙巾,這會兒再遞過來一點,沒有讓人討厭的惡意。

餘晚接過來擦了擦,說:“謝謝。”

“你好厲害。”對方真心實意的誇她。

餘晚不解。

他做了個按壓的動作,說:“很專業。”餘晚說:“我接受過急救知識培訓。”——沈世康心臟不好,餘晚就去考了個急救員證。

“難怪……”他笑道,再度誇道,“你真棒!”

餘晚被他誇得有些不自在。她撇開臉,扭過去的領子裡便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頸。脖子很白,就襯得某些淩虐的痕跡太過惹眼。

小提琴手個子比她高,視線拂過,不由一滯。他說:“小姐,你受到了虐待?需不需要報警?”

餘晚一愣,抬頭。

他指了指自己,說:“你的脖子和腿都有傷,必須立刻去醫院。”

經他這麼一提,餘晚才意識到腿上的痛楚。她低頭看了看。被沈長寧用煙灰缸砸到的地方,已經開始淤青。她就是這種體質,隻要磕到碰到,就會這樣,何況沈長寧砸過來的力道一點都不弱。

那樣纖白的腿,淤青黑紫,真的可怕。

被一個陌生人這樣體貼關心,餘晚愣了愣,終於微微一笑,說:“不用。”

那人卻堅持:“你這個很嚴重。”他說:“走吧,我送你去醫院。”這人打的出租還在旁邊。他給餘晚開車門,彬彬有禮,滿是紳士風度。

餘晚還是拒絕:“謝謝,不過真的不用。”她不會隨便接受他的好意。

“小姐,如果這樣,那我要。”他固執堅持,一急,還是容易冒英文。

餘晚默了默,坐了進去。

兩個人坐在後座,司機問:“去哪兒?”

“醫院。”小提琴手答。

“哪個醫院?”

小提琴手撓撓頭,看著餘晚,有點尷尬:“我第一次回國……”

真是透著點傻氣

餘晚無奈的笑了笑,他不放心沈世康,於是說了沈世康的醫院。

幸好離這兒不算遠。

這個時間點醫院診室已經都下班,餘晚掛了急診,讓醫生將腿上的傷弄了一下。

她的腿敷了藥,暫時還不能動。

兩個人在長廊上坐著,一時安靜。

這個時間點醫院安靜下來,沒什麼人在,隻有打掃衛生的阿姨來來回回。

小提琴手示意:“你脖子後麵呢?”

餘晚不自在的撇開臉,他說:“我沒有惡意,隻是非常擔心你受到什麼虐待。這在美國是重罪。”他是abc,天性都是美式思維。

餘晚撫著胳膊,來回撫了撫,她隻是說:“我沒事。”

這人買了熱咖啡回來,遞給餘晚。

餘晚接過來說“謝謝”,他笑:“不用這麼客氣,我們已經是朋友了。——weds。”他再度申明。

餘晚不禁被他逗樂了。

她煎熬了一整天的心,到這時才像是得到了些許熨帖溫暖。

她垂眸,雙手捧著咖啡,慢慢喝了一口。

他要送餘晚回去,餘晚擺手:“我還要去探望一個病人。”

“哦?需要我陪嗎?”

“不用,今天已經很感謝你了。”她微笑,又說,“謝謝你。”

他哈哈笑,說:“入鄉隨俗。我姓駱,駱明川。”

駱明川?

餘晚慢慢念了一遍,微微一愣,說:“謝謝你,駱先生。”

駱明川還是笑:“叫我明川或者都可以。”

他笑起來,眼睛亮晶晶的,透著明亮的光,臉頰邊還有一個酒窩。

餘晚也淺淺一笑。頷首再見,她就要去後麵的住院部,“哎,”駱明川喊住她,問,“小姐,能方便知道你名字嗎?”

餘晚默了默,說:“我叫餘晚。”

“?”他中文不太好,不太確定是哪兩個字。

他攤開手,示意餘晚能不能寫給他看。

男人的手掌白而纖瘦,指腹上還有常年練琴而起的薄薄繭子。

餘晚拿起手機,將自己的名字打給他看。

他說:“哦,餘晚。”又懊惱道:“我還沒有電話。”

餘晚擺擺手,直接往後麵的住院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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