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良久,他這麼問。
迎著他的視線,餘晚冷漠且坦然:“你不要臉,我還要臉。當然,像你這種性侵犯,大概是不知道什麼叫臉麵的。”
仍舊是毫無顧忌的罵他。
“明川那兒我會解釋。”季迦葉堅持。
“嗬。”餘晚彆開臉,還是冷笑。
“季先生,”她的口吻平靜,不帶一絲感情的說,“我想認真的告訴你,一見到你,我就惡心、想吐
。不要說嫁給你,就是和你站在這兒說話,都讓我難受,都讓我不自在。在我眼裡,你和禽獸沒有差彆。”
字字句句鑽到心裡,季迦葉抿了抿唇,說:“如果是因為我……之前的事,我向你道歉。”
“不必。”餘晚冷冷拒絕,“如果你真的覺得歉疚,就請你彆再來。”
她對他,還是這個要求。
那次,她用上床做交換的條件,隻為他不要再來,這次她又是……
這一瞬,季迦葉忽然有個念頭,自己就要賭輸了。
目光涼下來,他看著她,一言不發。
餘晚依舊直視他,語出譏諷道:“怎麼,又不高興了?又想侮辱我、懲罰我?”
這些傷人的字眼還是會往心底鑽,季迦葉不知怎麼想起了大雨的那一幕,餘晚撐著傘,定定看著明川離開,柔弱又可憐,如今一個病了,另一個也病了……默了默,季迦葉問:“你喜歡明川?”
“是,我喜歡他。”餘晚說,“他陽光,單純,純粹,誰都會喜歡他。”
季迦葉低頭,將煙含在唇邊。打火機點了兩次,沒有點著。他又怔怔將煙拿下來。
“你討厭我?”季迦葉問。
餘晚說:“不錯。你就是活在陰暗世界裡的怪物,變態、齷齪,讓人看見就心生厭惡。”
季迦葉還是低頭,眨了眨眼,他抬眸。
鏡片後麵,英俊的麵容暗暗的。
他站在路燈的陰影底下。
薄唇抿著,手垂在身側,指間勾著細細的袋子。
那紙袋貼著他,一動也不動,隻有手緊緊攥著,骨節分明。
良久,季迦葉終於說:“我知道了。這個送給你。”
口吻淡淡的,再聽不出任何情緒。
他將手裡袋子遞給餘晚。
某個珠寶牌子的固定顏色。
餘晚沒接,隻是說:“請你帶著你的東西,離開。”頓了一頓,又提醒他:“也請你恪守信用,既然我下樓來,就彆再逼沈世康。”
季迦葉卻堅持:“餘晚,這是我送你的,我不會再要。”和蓮花天珠手串一樣的口吻,霸道又強勢。
他說著,上前兩步。
男人身影還是暗沉,而且陰鷙、嚇人,那些痛楚的記憶湧上心頭,餘晚不自在的往後,卻仍就被他攬進懷裡。
他抱她,永遠一隻手就夠了。
餘晚逃都逃不掉。
這種禁錮和力量的懸殊真讓人絕望,餘晚從下而上連骨子裡都在痛了,是被撕裂開的痛,是被玩弄的無言的痛
。
她索性懶得掙紮,自暴自棄的抵著他的胸前。
季迦葉抬起餘晚的臉。指腹輕輕在她的下巴摩挲著,慢慢的摩挲。眨了眨眼,他低頭,吻了吻餘晚。
很淺的一個吻,很快就離開。
餘晚麵無表情的撇開眼。
季迦葉刮了刮她的臉,忽然笑:“還是不會閉眼麼?”
他擁著她,將她貼著自己。
這人肩背堅實而硬,平平直直,挺拔而修長。餘晚靠著他,就顯得特彆纖瘦。
季迦葉俯身,再度吻下來。
這個吻依舊很淺,是最柔最緩最不舍的流連。他一點點吻,一點點親,蓄滿了男人的溫存。像是在慢慢描繪與記憶她的美好與動人。
終於吻完,他抬眸,看她。
餘晚隻是睜著眼,無動於衷。
“還有什麼,你快點!”她不耐煩的催促他。
季迦葉輕輕一笑。
他笑起來,眼裡的暗意就少了許多。
摸了摸她濕漉漉的頭發,他最後低頭,吻了吻餘晚的頭發。
軟軟的一個吻。
他的手扶著她的胳膊往下,牽起餘晚的手。
那手是軟的,還有女人的溫熱,不像他,都是涼的。
這種溫軟真叫人不舍。
季迦葉握著,送到自己唇邊,也親了一下。
他將紙袋放進餘晚手裡。
“這是我送你的。”他又說一遍,“你拿著,我就不逼沈世康。”還是半威脅半脅迫。
餘晚擰著眉。
他仍然牽著她的手,指腹輕輕摩挲,不知想到什麼,季迦葉用力攥了攥,攥得餘晚都痛了,痛得直蹙眉,他就笑了。
季迦葉鬆開餘晚的手。
他一言不發,轉身就走了。
男人身影沉沉,很快消失在夜幕裡。
餘晚立在那兒,被鬆開的手垂下來,垂在身側。
她的指間還勾著一個紙袋,裡麵的東西價值連城,還是個燙手山芋。
先前那隻野貓還是蹲在那兒,衝她喵喵叫,賣萌而討好。
餘晚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