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很枯燥,也很乏味,時間就在厚厚的好幾遝資料以及問答中度過。
好容易結束,餘晚將他們送走,再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她的腳步一頓,不由愣住。
她看著季迦葉。
季迦葉好整以暇的望過來。
他大約剛到,風衣都沒來得及脫,手上還戴著皮質手套。那手套貼著他的手,襯得他的手指越發修長。
他站在那兒,就是不可思議。
餘晚還是怔楞,問他:“你今天怎麼回來了?”
季迦葉脫下手套,牽起餘晚:“你都想我了,我當然要回來。”
餘晚也握住他的手,說:“那我請你吃飯?”
“不了,回家吃。”
一個多星期沒見,他其實也很想她啊。
知道季迦葉今天回來,孫阿姨特意多做了幾個菜。
吃完飯,孫阿姨還在收拾,季迦葉便攬著餘晚回臥室。
門一闔上,他便捧著她臉親。
那種渴望叫囂著,鼓噪著,呼之欲出。
燈也沒開,隻有門邊擁在一起的身影,吻了又吻,親了又親。
等還要再進一步,餘晚壓低聲說:“今天不行。”她捂肚子示意。
呼吸沉沉,努力克製著,季迦葉問:“你不是應該前幾天麼?”——自從餘晚耍過他一次,季迦葉就記住了。
餘晚小聲說:“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大概太累了。”
“真的?”
“真的。”
季迦葉怔在那兒。
緊緊抱著餘晚,背抵著門,良久,季迦葉打開燈。
他去廚房,讓孫阿姨煮薑湯過來。
“肚子疼麼?”他問餘晚。
“嗯。”
“怎麼會推遲這麼久?”
“不知道
。”餘晚也苦惱,而且就昨晚出了點血,今天又沒了。她跟季迦葉說了。
孫阿姨恰好端暖茶過來,聽到這話,想起餘晚最近特彆容易餓,還長胖了,她忽然說:“太太,你會不會有寶寶了?”
這話說得餘晚和季迦葉齊齊愣在那兒。
季迦葉看了看餘晚,餘晚腦袋裡嗡嗡的,她鈍鈍的說:“我不知道。”她好像沒彆的感覺,整個人就是累,就是餓,還有點出血。
季迦葉蹙著眉,轉身出去。再回來時,多了各種驗孕棒。
他給餘晚。
餘晚去衛生間。
餘晚在裡麵坐了整整十分鐘。
維持著一個姿勢,盯著手裡的兩支驗孕棒,沒動。
季迦葉敲門進來,半蹲在她麵前,問:“怎麼樣?”
餘晚耷拉著腦袋,沒說話。
抽出她手裡的驗孕棒,季迦葉看了看,問餘晚:“還在出血嗎?”
餘晚搖頭,忽然難受的要哭:“我們快去醫院吧。”
季迦葉穩穩的抱她起來,說:“彆擔心,我去聯係醫生。”
季迦葉讓司機開車,他和餘晚在後座。餘晚還是要哭,她無比自責:“我這段時間就不應該一直熬夜加班,那盒酸奶我也不該吃,我真是糊塗!自己身體也不知道……”她快要後悔死了。
“彆胡思亂想。”季迦葉抱著她,將責任悉數攬到自己身上,他寬慰說,“那也是要怪我,我不該讓你接這個工作,變這麼忙。”
餘晚越想越擔心:“會不會有事啊?”
“不會的。”季迦葉無比篤定。吻了吻餘晚的頭發,他說:“我們的孩子怎麼會有事?”摸了摸她的臉,他緊緊抱著她。
靠在這個男人的懷裡,餘晚一顆心才勉強安定下來。
餘晚想,他總是這麼篤定,真希望季迦葉這次也是對的。
有他在,好像一切都沒有那麼可怕了。
季迦葉聯係的是一位國內頂級的產科專家。
送到醫院,餘晚在急診驗了血,又做了b超。
專家看過報告。
終於,一切塵埃落定。
餘晚懷孕了。
b超顯示一切正常,不是宮外孕,也沒有流產。
握著季迦葉的手,餘晚終於安心。
醫生交代她這段時間一定要好好臥床休息,不能再熬夜,當然,性生活也不能劇烈
。
最後,醫生笑道:“恭喜你們了,季先生,季太太。”
季迦葉怔了怔,仍不放心的確認:“醫生,這樣就可以了麼?”
“嗯,回去好好休息,按時孕檢。”
兩人從醫生辦公室出來,手牽手,安靜的走遠一些。
到了走廊邊,餘晚看了看季迦葉,嘴唇輕輕顫抖,抵著他肩膀,小聲哭了。如果真出了什麼事,她會自責死。
季迦葉摟著她,給她擦眼淚,他還是篤定:“我說過的,我們的孩子肯定沒事。”
一個小小的胚胎就在餘晚身體裡種下了。
是她和季迦葉的孩子。
這個念頭真奇妙。
迎接新的生命,總是歡欣鼓舞又讓人期待,無限憧憬。
已經夜深了,兩人回到家。
還是緊緊抱在一起,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餘晚問:“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季迦葉如實說:“女孩。”
餘晚又說:“哎,我們要不要想個名字?叫什麼好?”
季迦葉輕輕的笑,他摸著她的臉,說:“我已經想好了。”
“什麼?”餘晚好奇。
季迦葉親了親她,說:“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餘晚懷孕的消息,是第二天才通知施勝男他們的。
施勝男念了好幾個阿彌陀佛,止不住的高興,又問餘晚要吃什麼,她趕緊做了送過來。
一派喜氣洋洋。
季迦葉沒有親人,隻有明川一個。
其中關係稍稍有些微妙,不過,季迦葉還是給明川打電話。
如果真要當一切過去了,就得照舊如常。
駱明川還在外麵巡演,接到他的電話,爽朗笑道:“二叔,蜜月回來了?”
季迦葉“嗯”了一聲,問他:“元旦什麼安排?”
駱明川說:“沒安排,12月31號演出正好結束。”
“那就好。”季迦葉說,“餘晚懷孕了,你元旦回來,我們慶祝下。”
電話那頭大約意外了半秒,駱明川高興笑道:“恭喜你啊,二叔!”頓了頓,他問:“我能帶女朋友回來嗎?”
“當然。”季迦葉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