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一切塵念術法,隨它去。”
秦黛黛沉吟片刻,嘗試著清空識海,刹那間如入寂暗無聲之處,下墜的身子逐漸停下,在黑暗中飄蕩著。
不知漂了多久,她的眼前逐漸有了光亮。
而後越來越多的亮光朝自己湧來。
秦黛黛定睛看去,才看出那竟是一個個寶盒,盒蓋開著,裡麵放著一樣樣寶物,散發著瑩瑩微光。
“這些皆是你們可以挑選的寶物。”千葉解釋。
秦黛黛怔了怔,一樣樣看去。
無常鈴,昆侖琴,紫金袋,無儘靈光珠……
不愧為神玄宮,僅僅其中一座峰內給內門弟子的見麵禮,都如此大方。
秦黛黛輕撫過這些寶物,目光落在漆黑角落中的一個已經蒙塵的寶盒上:“那是何物?”
她伸手將寶盒召來,卻見裡麵躺著一麵古老的銅鏡,邊框為古金色,雕刻著複雜的圖案與符文,在黑暗中散發著如月色一般的微弱光輝,鏡麵蒙著一層淡淡的灰塵。
千葉似也不識,但見上方已經積塵:“大抵不是什麼名貴寶物,否則怎會積了一層灰。”
秦黛黛遲疑片刻,不知為何,乍見到這麵銅鏡,竟有一股微妙之感。
她小心地將灰塵拂去,陡然察覺鏡麵未曾倒映任何
景象,瑩白如冬日初雪,仿佛被月光灑落其中一般。
鏡麵右下角,徐徐浮現出三個金字:藏月鏡,後又隱入鏡麵之中,
秦黛黛蹙眉,她也算看過不少寶物書籍,還從未聽說過藏月鏡。
她嘗試將靈力注入其中,刹那間靈識如同被吸入另一個空間,裡麵一目了然,一片蒼白,如同被大雪覆蓋,寂然無聲。
秦黛黛以神識查探,裡麵果真空蕩蕩的,無任何異樣。
想必正是因此,它才會被擱置在角落積塵。
“千葉,你能否看出異常?”秦黛黛問道。
可識海中一片安靜。
秦黛黛一愣:“千葉?”
“千葉?”
始終無人應聲。
秦黛黛有片刻慌亂,正要離開此處,靈根突然痛了下,她驀地想起距離秦胥每半年為她滋養靈根之時,還有不到十日。
秦黛黛沉吟片刻,看了眼四周空寂無人的空間,決計在此處先調理好丹田,免得被人看出異樣。
打坐運轉一周天,以溫和的靈力勉強包裹住靈根受損之處,痛意終於有所消減。
秦黛黛不敢多耽誤,忙離開了鏡中世界。
“黛黛,你怎麼這麼快便出來了?”千葉的聲音幾乎立刻在識海響起。
“千葉?”秦黛黛猛地反應過來,“千葉,你方才去了何處?”
“我?”千葉不解,“我一直在你識海內啊。”
“可我喚你好多遍,你一直都未曾應聲。”
千葉困惑:“你在說什麼?我一直在此處啊,反倒是你,才進入銅鏡不過一盞茶的工夫便出來了,鏡中有何物?”
“什麼都沒有……”秦黛黛剛要應聲,倏地反應過來,“千葉,你說我進入銅鏡多久?”
“一盞茶啊。”
可她分明在鏡中待了至少半個時辰。
而且不知為何,這麵銅鏡竟能隔絕除她之外的一切外來之物,包括她識海中的千葉。
秦黛黛出神地看著藏月鏡,良久再次進入鏡中,在裡麵待了一個多時辰方才出來。
千葉:“不過兩刻。”
藏寶閣外,已有選好寶物的弟子出來。
玄霜垂眸算著時辰,約莫一個時辰後,他抬眸:“還有誰未曾出來?”
薑寧率先道:“青青還沒出來!”
玄霜睨了她一眼,正要施法喚人,卻見藏寶閣內雪白瑩光閃過,一道白影自裡麵飛出,麵容清麗的女子翩然若仙,手中寶盒已顯舊相,卻被她如至寶般抱在懷中。
“青青,你選了何物?”薑寧激動喚她。
秦黛黛落地,將寶盒打開。
薑寧失望地“啊”了一聲:“你怎的選了這麵鏡子?”
其餘人也紛紛看過來,這麵鏡子眾人也都探過,裡麵空空如也,還不如選些能提升修為的法器或是古籍。
秦黛黛笑了笑:“它甚好。”
話落,許是為
了應和她,鏡麵如有水波輕輕蕩漾了下。
此動靜一出,連玄霜都看向她,那麵藏月鏡在寶閣中待了近百年,乏人問津,未曾想今日有了主人。
“肅靜,”玄霜清咳一聲,“既已選擇,便無反悔之餘地。”
“你等今日尚有功課要做,且去書齋吧。”
許是眾人才入宗門,功課並不繁重,隻教了幾樣基礎符籙便讓眾人回去練習。
秦黛黛回到庭院時方才申時一刻,迫不及待地拿出銅鏡,仔細察看了半天仍看不出所以然來,索性不再管其他,帶著符紙與朱砂便進入鏡中世界。
鏡中分外安靜,無任何外力擾亂,又有神玄宮精純的靈力浸潤,秦黛黛這次的修煉分外順利。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仿佛觸到了築基境的儘頭。
若非丹田靈力枯竭,靈脈內滋生的靈力也難以支撐繼續修煉,秦黛黛還想繼續修煉,看能否突破築基。
秦黛黛在鏡中修煉了約莫十二個時辰,出來時發覺現實也不過才過去三個時辰。
那麼往後她再修煉,豈不是事半功倍?
她不由歡欣地抬眸,看見空蕩的臥房後微頓,良久拿出通訊符,仍沒有半點動靜。
她沉默片刻,摩挲著手中符紙。
昨日到底是自己趕走了阿望……
歎了口氣,秦黛黛將靈識注入通訊符,輕聲道:“阿望。”
“我今日得了一樣寶物。”
通訊符金光乍現後複又暗淡,秦黛黛坐在案台前,臉色因靈力耗損泛著蒼白。
麵前的通訊符暗淡無光,無人回應。
秦黛黛垂下眼簾,剛要起身,通訊符亮了亮。
她忙低頭看去,而後蹙眉。
秦胥的一道靈力由符紙上湧現,金字小篆簡練地書了一行小字:五日後,醉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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