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紛紛看向她。
秦洛水臉色又白又紅,立時想要將符咒破除,卻任由她竭儘全力,符咒仍牢牢困在她頸間,甚至仍在徐徐收緊。
“爹爹!”秦洛水艱澀驚呼。
秦胥抬眸:“夠了。”
一揮袖,符咒生成的法印頃刻消失。
秦黛黛隻覺手中乍然一鬆,不由後退了幾步,她看向秦胥,又望向秦洛水,心逐漸寧和。
就在這一瞬,她感覺到靈台內的白霧在慢慢散去,露出金光華彩。
煉丹閣的善淵道人驚喜道:“黛丫頭,你修至築基末期……”
他的話未曾說完便已頓住,目光詫異地看著站在主廳中央的清麗少女。
卻見無數靈氣如受到召喚,在少女身側翩然飛旋,少女身上的霞光裙裳幽幽散著水藍色光霧,靈台處隱隱冒著至純的金光。
這是……結丹之兆!
秦黛黛未曾察覺到旁人的異樣,隻覺一股溫暖的靈力沿著四肢百骸歡快地奔走,最終齊聚於靈台處,如撥雲見霧,醍醐灌頂,分散的金光徐徐合攏在一起,凝成璀璨圓潤的金丹。
遠處叢林中的鳥語蟲鳴,近處宗門弟子的悄聲私語,紛紛入耳,識海所見亦越發通透幽遠。
秦黛黛徐徐睜開眼,隻望見眼前幾人眼中或驚訝,或驚喜。
唯有秦洛水僵硬地站在原處,臉色因方才的敕殺咒仍泛著蒼白,眸子怔怔地盯著她。
秦黛黛隻看她一眼便收回視線,後知後覺地想到——
她結丹了。
隻是因初初升境,金丹猶有不穩,正在小幅度地輕顫著。
“好,好,”蓮心道人喜道,“宗主和淩真君當年皆是十四便結丹,黛黛雖靈根有損,竟也於及笄之年結成金丹!”
“短短時日升金丹境,怎會未刻苦修煉?”
善淵道人凝眉:“黛黛才結成金丹,仍有不穩,此時非追究離宗一事之時,當讓她快些回去穩定境界。”
“對,”蓮心道人應道,“今日事急,當令黛黛回去繼續修煉才是。”
“宗主?宗主?”
一番話引來其餘人看向秦胥,隻見他望著秦黛黛的眉眼,不知在想些什麼,聽見人喚,方才如夢初醒一般回神:“且回吧。”
秦黛黛自不願多留,剛要轉身,卻又想到什麼:“父親,諸位長老,我如今才結金丹,境界仍不穩,還請諸位長老能暫替我保密此事。”
“秦黛黛”三字,因悔婚一事幾乎眾人皆知。
她若以秦青的身份回神玄宮,還剛好同太墟宗大小姐同升金丹境,難保不會惹人懷疑。
幾位長老聞言細忖片刻,雖說鮮少出現升境後又掉落回去之事,卻也不是全然沒有發生過,尤其秦黛黛
靈根還有損傷,難保出現些什麼意外,是以均應了下來。
秦黛黛行禮道彆,轉身的瞬間目光不經意落到一旁的秦洛水身上。
後者緊咬著唇,迎上她的視線,擠出一抹笑:“恭喜姐姐。”
秦黛黛未曾多言,走出主廳的瞬間,飛白劍已飛至腳下,朝醉玉峰的方向飛去。
善淵道人望著那道光影,歎息:若十幾年前那場大戰未曾傷及靈根,我太墟宗便有望了。?_[(”
主座上,秦胥指尖一頓,良久起身離去。
*
因要穩固境界,秦黛黛返回神玄宮之日再次往後推遲了一日。
甫一回到醉玉峰,她便立時進入藏月鏡中,開始不分晝夜地修煉。
鏡中世界過去兩日,秦黛黛才終於感覺到靈台顫動的金丹逐漸平穩,又用了近兩日,催動著金丹懸於靈台之上,柔緩而清潤地旋轉。
隻是到底並非如岑望一般是先天金丹,無法源源不斷滋生靈力,而她靈脈內憑空滋生的那股靈力太過細微薄弱。
因此在鏡中的第四日子時,秦黛黛終因靈力枯竭自鏡中世界出來,服下幾枚靈藥,又休息了幾個時辰,秦黛黛再次拿出九天飛舟,悄然離宗。
因成功結丹升境,秦黛黛返程之路,心情分外歡快。
她能於飛舟之上望見地麵叢林奔跑的獵豹,能側耳傾聽遠處靈鶴的長鳴,她見夜色不再幽暗,遠處不再遙遠。
便是操縱飛舟都比之前愈發快速平穩。
隻是在飛舟飛離太墟宗的地盤後,天象驟變,陰雲翻滾,雷鳴陣陣。
秦黛黛不解地抬頭看了眼詭異的天象,正要操縱飛舟飛至雲層之上,下瞬舟身陡然抖動了下,一束澄淨的金光周遭裹挾著精純的靈力,如鯤鵬蔽日朝她湧來。
秦黛黛一驚,匆忙站起身想要查看清楚,卻在站起來的瞬間,眼前一暗。
一道頎長瘦削的身影猛然現身,死死抱住了她。
秦黛黛驚了一跳,剛升金丹境的修為根本避不開這一下,卻仍下意識地抽身想要退離幾步。
腰間的手卻發了狠般倏地用力製止了她的動作,下頜嵌在她的後頸,紊亂又急促的呼吸響在她的耳畔,久久未曾平息。
秦黛黛後知後覺地嗅到熟悉的橘奴清香,遲疑道:“阿望?”
此話一出,擁著她的手一頓,少年未曾應聲,隻緊緊抱著她。
“阿望。”秦黛黛已能確認來人正是岑望,可她看了眼不遠處的太墟宗群峰,仍不敢置信他竟出現在此處。
這一次,少年終於動了動,卻隻喚了聲:“阿姊。”
秦黛黛一愣,他的嗓音雖仍是少年音,卻格外嘶啞,夾帶著太過明顯的驚惶。
一時之間,她不知該說些什麼,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他還抱著她,抬手便要將他的手拿開。
少年的身軀一僵,固執地抱著她一動未動,聲音極輕:“阿姊既不喜歡,阿望不拜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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