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道光
周兮辭看著手上的拉環戒指, 眼睛忽地有些酸,她看向陳臨戈,聲音帶著點哭腔, “我有點想哭。”
“哎。”陳臨戈笑著歎了聲,伸手捧住她的臉,把兩邊的軟肉都往中間擠,“現在就要哭了,等真求婚時怎麼辦?”
周兮辭整張臉嘟著,吸了吸鼻子,說話也嗡嗡的:“那我真會哭的。”
“那就等到求婚再哭。”陳臨戈鬆開手, 抹了抹她眼角,“快進去吧,我回去了。”
“嗯……”周兮辭往宿舍樓裡走,三步一回頭,陳臨戈一直站在那兒沒動, 她走上台階又回頭看了眼。
陳臨戈還站在原地, 身形挺拔高挑, 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得見,周兮辭飛快跑下台階,站到他麵前。
他笑了笑, 問:“怎麼了?”
周兮辭沒說話, 看了眼四周,倏地拽著他的胳膊把人往麵前一扯,墊著腳在他臉側親了一下, “我願意。”
說完不等陳臨戈反應過來, 她又立馬折回了樓裡, 身影在門口一閃而過, 不見了蹤跡。
陳臨戈摸了摸臉。
我願意。
願意什麼?
哦。
願意嫁給他。
陳臨戈忽地笑了下。
他後悔了。
他不該學金融,應該去學法,爭取把《婚姻法》裡的法定結婚年齡再往前挪個幾歲。
陳臨戈往回走的時候才想起來周兮辭忘了拿零食,站在路邊給她打了個電話,沒人接。
他想了想,帶著零食回了學校。
周兮辭到了宿舍才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靜音,坐在桌旁看著手上的拉環戒指,給陳臨戈回了電話:“怎麼了?我剛沒聽見手機響。”
“你的零食忘拿了。”陳臨戈笑著說:“我帶回學校了。”
“哦。”周兮辭注意力都在戒指上,也沒太在意,餘光瞥到桌上的食盒,也想起什麼:“我也忘了給你拿大熊帶的特產了。”
“你拆了吃吧,我拿零食回去分。”陳臨戈放低了聲音,“你剛剛……跟我說了什麼?”
周兮辭愣了下:“你沒聽見?”
“你跑太快了。”陳臨戈說。
“……”周兮辭這會沒勇氣再說第二遍,嘟囔了一聲:“也沒說什麼,沒聽見算了。”
“真沒說什麼?”
“嗯嗯嗯。”周兮辭含糊應著。
“我也願意。”他突然道。
他話題跳得太快,周兮辭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耳根禁不住有些發燙,小聲應了句:“知道了。”
陳臨戈笑了下,在進地鐵站前掛了電話。
周兮辭拿著拉環戒指看了好一會,直至聽到室友說話的聲音,才把戒指放進了抽屜裡。
在這個夏天正式結束前,陳臨戈從學校宿舍搬了出來,開始上課後,他每月月末都要回一趟滬市。
九月中旬,周兮辭結束了自己短暫的軍訓,重新回到了訓練場上。
生活逐漸步入了正軌。
暑假多了個弟弟的簡凡在短暫的歡慶過後,帶著父母的期望和自己對未來的新規劃回到了九中,進入了新一輪的倒計時。
熊力收到了警校的錄取通知書,和母親許玉蓮回到老家宣城,在一天清晨,玉蓮早餐店重新開業。
陶薑父親的案子在陶家村村委會和政|府扶貧辦的聯合聲援下,通過社會律師的援助,最終拿到了應有的賠償款,她也不再接受資助,提前申請了助學貸款和學校勤工儉學的名額。
大洋彼岸的邱琢玉一天到晚在群裡抱怨國外的飯有多難吃,隔著時差給他們分享自己又學會了什麼菜。
這一年已經行至四分之三,而他們的人生卻才剛剛開始。
之前因為軍訓,楊毅一直都不在學校,重新開始訓練後,周兮辭提心吊膽了幾天,見楊毅沒找她談話問什麼,心又放了回去。
一日訓練結束,她沒跟隊友一塊去吃飯,而是追著楊毅往辦公室去,“教練。”
“怎麼了?”楊毅回頭看著她:“要來跟我坦白了?”
周兮辭噎了一下,揣著明白裝糊塗道:“坦白……什麼?”
“我怎麼知道你要坦白什麼。”楊毅說:“找我有事啊?”
“是,我想問問……”周兮辭斟酌了下,“如果一名遊泳運動員,有三四年沒有進行係統的訓練,他還有可能重新回到賽道上嗎?”
“怎麼,你想轉項啊?”楊毅故意逗著她:“那你這跨度有點大了。”
“不是,不是我。”周兮辭忙否認著,又說:“是我男……哥,他以前是學遊泳的,上高中的時候因為一些原因放棄了,我就想知道他還有沒有可能回到當初的水平。”
“可能不是沒有,但肯定需要他付出很多的努力,而且十三四歲和現在身體各方麵都會有所不同,骨骼、肌肉、體脂率,都會隨著年齡的變化而產生一定量的變化。”楊毅說:“你也是運動員,你應該知道,像田徑和遊泳這類項目的黃金期都很短,你們現在又正處在這個階段,如果真的想重新回到賽道,回到當初的水平,那勢必要付出比常人還要多的努力,也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而且沒有人能保證他一定能比過去更強。”
這就像是一場冒險。
這是楊毅說的最後一句話。
周兮辭一邊想著如何說服陳臨戈加入這場冒險,一邊搜集了大量的資料,甚至還做了一個PPT。
她不想讓他人生留下遺憾,即使結果並不如人意。
周兮辭挑了個周末的下午去了趟陳臨戈那兒,他現在和蒲靳住在校外,出入都很方便。
她過去的時候,還在想怎麼開口說這件事,陳臨戈和她說話,她也應得心不在焉。
“怎麼了?”陳臨戈碰了碰她的臉,“是不是學校有什麼事?”
“沒有。”周兮辭回過神,坐在他腿上,後腰抵著桌沿,垂眼看著他,“陳臨戈。”
“嗯?”他摟著她,下巴抵在她肩上,聲音帶著濃濃的困意。
周兮辭差不多整個人都趴在他懷裡,有限的視線範圍內都是各種專業書,還有成堆的資料,一摞一摞放在椅子上。
他說過,他不是機器人,能做到的有限。
學校的專業課要學,陳建業的公司也要學習,她的所有事,他也全都放在心上。
是個人都會累的。
周兮辭忽然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陳臨戈側頭在她耳側親了一下:“怎麼了?又不說話了。”
“沒事。”周兮辭換了個姿勢趴在他懷裡:“你是不是很累啊,要不要回房間陪你睡會?”
“不用,還有個資料沒看完。”陳臨戈閉著眼說:“我眯一會,到整點了叫我,你這樣坐著難不難受?”
“不難受,你睡吧。”周兮辭聽著他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終究還是沒提遊泳的事。
陳臨戈隻睡了十幾分鐘,沒等周兮辭喊他,先一步醒了過來,也沒周兮辭下來,抱著她看起了資料。
“不累嗎?”周兮辭仰起頭,“晚上彆出去吃了,我等會去超市買菜,給你煲湯。
“不累。”陳臨戈低頭在她鼻尖親了一下:“晚點我陪你一起去。”
“你忙吧,反正超市就在門口,真不行等蒲靳哥回來我叫他一起。”周兮辭在他懷裡坐了會,“對了,中秋節你回滬市嗎?”
“不回,等國慶再回。”陳臨戈說:“省得多跑一趟,你要回溪城嗎?周叔回來?”
“不回,我爸要到年底才會回來。”周兮辭說:“衛洋……”
陳臨戈看了她一眼。
“我是不是還沒跟你說過,衛洋跟我一個學校來著?”周兮辭看到他的表情,沒忍住笑了:“他打算在中秋節搞一個九中校友聚會,讓我問問你參不參加,你們學校還有九中的同學嗎?”
“有一個。”陳臨戈又看了周兮辭一眼。
“誰啊?”
他敲著鍵盤,輕咳了一聲:“莊微。”
“……”
莊微是九中今年的文科狀元,和陳臨戈在同個專業但不在同個班級,平時兩人很少碰麵,陳臨戈也忘了這茬。
他鬆開鍵盤,捏了下周兮辭的臉:“想什麼呢?”
“我在想要不要吃醋。”周兮辭說。
陳臨戈笑了:“她的醋你還要吃嗎?衛洋的醋我還沒吃呢。”
“是啊。”周兮辭想起什麼:“你怎麼不吃衛洋的醋?”
“我覺得吧……”陳臨戈看著她,慢慢道:“現在還吃他的醋,沒什麼必要。”
“那你的意思是,以前吃過他的醋?”
“啊,就高三那會。”陳臨戈覷著她,“他不是你緋聞男友麼,還跟你當過筆友,還……”
“行了行了,打住。”周兮辭不想再聽他提起過去的黑曆史,“快點看你的資料,等會陪我去買菜。”
“那你幫我充個電。”
“什麼?”周兮辭拿起他的手機:“不是滿電嗎?”
陳臨戈看著她不說話,周兮辭終於意識到什麼,湊過去親了他一下:“充電完成。”
陳臨戈壓著她腦袋,仰頭湊過去,延長了這個吻的時間。
周兮辭在公寓和他廝混了一下午,書包裡的資料怎麼帶過去的,又怎麼帶回了學校。
這之後也沒再跟他提過這事,楊毅後來問了一嘴。
她說:“我知道他肯定很想,但真的太難了,他永遠都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想再給他增加壓力。”
楊毅聽了也沒說什麼。
日子總還要過下去,眨眼,B市已秋意盛濃。
中秋節那天,衛洋在郊區租了個轟趴館,把同在B市讀書的一幫校友邀請了出來。
周兮辭跟著他早上先過去了,快中午的時候,接到了陳臨戈的電話,他在那邊問:“我能多帶個小孩嗎?”
“嗯?”周兮辭不知道他在B市還有什麼小孩親戚,“可以是可以,但你帶的誰家小孩啊?”
“我兒子。”
周兮辭手機開了免提放在桌上,陳臨戈這話一出,一旁忙著穿肉串的衛洋瞪大了雙眼:“什麼情況。”
周兮辭也一臉懵,沒等她問,電話那頭傳出蒲靳氣急敗壞地怒罵聲:“陳臨戈我□□大爺。”
周兮辭:“……陳臨戈你多大人了,還開這種玩笑。”
陳臨戈笑著說:“兒子鬨起來了,我先掛了,等會見。”
電話自動斷了,周兮辭重新戴上手套,衛洋笑了笑,說:“你男朋友還挺有意思的。”
“是幼稚吧。”
“那是你不懂當‘爸爸’的樂趣。”
“謝謝,我也不想懂。”周兮辭把穿好的串放到一旁,“你以後真的不打比賽了嗎?我記得你籃球打得挺好的啊。”
“是挺好的,但也隻到這裡了。”衛洋不怎麼在意地說:“想要再往上,太難了,況且我膝蓋還有傷,能走到今天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就是可惜沒能跟我偶像打一場比賽。”
“你偶像誰啊?”周兮辭說:“喬丹?詹姆斯?”
“不。”衛洋笑著說:“我偶像姚明。”
“看不出來啊,你們男生不都很喜歡國外的運動員嗎?”周兮辭記得高中那會,班裡男生隻要提到籃球比賽,聊到的籃球運動員都是國外的居多。
“人各有誌。”衛洋說:“你最喜歡的田徑運動員是誰?”
“周兮辭。”她說。
“嗯?”衛洋愣了兩秒,忽地笑了出來:“不是吧,周兮辭,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自戀啊。”
“人各有誌,沒誰規定不能喜歡自己啊。”
“行,真行,我佩服。”衛洋說:“你什麼時候有比賽啊,到時候我去現場給你加油。”
“年後吧。”
這一年大型的田徑比賽周兮辭來不及參加,楊毅又不想她在小比賽上浪費時間,這半年就隻抓著她訓練。
等到年後各類比賽重新開始新一輪報名,再為她篩選比賽。
“挺好的,我一直都相信你會走得更遠更高。”衛洋說:“你身上總是有一股勁,它讓你不會被困難打倒,也鼓勵著身邊的人。”
周兮辭笑了笑,沒說話。
她也曾放棄過,是田徑沒有放棄她,也支撐著她,是競技運動的精神讓她堅持走了下去。
陳臨戈三人來得晚,前期的活沒幫上什麼忙,他跟蒲靳索性包攬了烤東西的活。
莊微幫忙端和遞了會盤子,被其他人拉過去坐下了,“哪有讓女生忙的道理。”
莊微笑笑:“沒事,我本來也沒幫上什麼忙。”
“交給他倆吧。”衛洋說:“來看看你要喝什麼,自己拿。”
“謝謝。”
燒烤出鍋沒那麼快,其他人都是邊吃邊等,隻有周兮辭盤裡一直有東西,吃了一會,邵宇平發現了不對勁。
他指著陳臨戈,笑道:“陳臨戈!你怎麼不乾脆隻給周兮辭一人烤,一會給她遞一個一會給她遞一個,當我們看不見啊。”
陳臨戈笑著說:“才發現啊。”
邵宇平站起來:“算了算了,你彆烤了,讓你再烤下去,今天這聚餐估計就周小辭一人能吃飽了。”
他走過去接了陳臨戈手上的活,“你帶你同學去歇會吧,一直忙著給我們烤東西,你們也去吃點。”
陳臨戈還想堅持,被他一把推開了,邵宇平穿上圍裙,邊刷料邊喊:“衛洋,過來幫忙。”
“來嘍!”
陳臨戈挨著周兮辭坐下,她拿了串香菇遞過去,他直接低頭就著她的手咬下一塊。
蒲靳唰地站了起來:“哪位同學跟我換個位置啊,我不想坐在這邊吃狗糧了,燒烤還沒吃幾口呢,胃已經塞滿了。”
眾人笑開。
秋風緩緩吹過,陽光正好。
短暫地歡鬨過後,日子依舊在忙碌中平淡而緩慢地進行著,有人忙有人閒,生活沒有波瀾壯闊,卻永遠充滿驚喜。
國慶節,陳臨戈帶著周兮辭回了滬市,在家裡過了節,他跟著陳建業去公司早出晚歸。
周兮辭沒什麼事,獨自一人回了趟溪城,見了老朋友,去紅杏看了周奶奶,給秦立紅買了些補品,在她家裡吃了頓午飯,臨走前她又去了趟墓地給徐慈英燒了點東西。
小長假的最後,周兮辭去了趟宣城,熊力家的早餐店開在警校附近的大學城,熊力沒放假,周兮辭給許玉蓮買了點東西,也沒留下來吃飯,坐上了回B市的高鐵。
十月中旬,全國第一屆青年運動會在福州舉行開幕式,楊毅為了讓周兮辭提前感受一下大賽氛圍,往上報隨隊名單時把她的名字也填了上去。
青運會為期十天,等一行人再回到學校,B市的秋天都快結束了,北方的城市冬天來得格外早。
周兮辭最近忙著給陳臨戈準備生日禮物,一有時間就往隨便陶藝跑,陳臨戈幾次打電話來,她都在後院燒東西沒聽見鈴聲響。
陳臨戈沒轍,隻能親自來學校捉人。
周兮辭那會還在隨便做東西,她這一陣子不知道毀了多少泥胚,老板都快看不下去了,說真不行你換個禮物送吧。
周兮辭這人死倔死倔的,說什麼也不肯換,接到陳臨戈電話時,她好不容易做出個成型的杯子,“老板,你幫我拿過去燒一下,我去見個人,等會還回來。”
“燒壞了我不賠啊。”
“沒事!”周兮辭洗了手,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這姑娘。”老板搖頭失笑,走過去把泥胚從機器上取下來,剛要往後院去,有人走了進來。
他停下腳步,衝男生笑道:“你來得正好,幫個忙,給我這顧客燒一下,她等會來拿。”
男生瞥了眼奇形怪狀的泥胚,心想這顧客品味還挺獨特,點頭說:“放那兒,我等會一塊拿進去。”
“行嘞,那就交給你了。”
……
周兮辭一路小跑到陳臨戈電話裡說的位置,看到他站在那兒也沒減速,直接跑過去,一躍跳到了他背上。
周身的熱氣像潮水一樣將他包裹在其中。
陳臨戈托著她的腿,顛了顛說:“長肉了。”
“當然長啦,我天天吃那麼多。”周兮辭趴在他背上:“你怎麼突然來找我了?不是說最近忙著期中考試很忙嗎?”
“忙歸忙,女朋友總要見的。”陳臨戈側頭看著她:“你最近忙什麼呢?打電話也不接,發消息也不回。”
“我不都跟你說了,我在忙著給你準備生日禮物。”周兮辭摟著他親了一口,從他背上滑了下來,“我等會還要回去的,沒時間陪你約會的哦。”
陳臨戈無奈笑了一下:“那我可以申請不要禮物嗎?”
“不行。”周兮辭牽著他的手:“好吧好吧,陪你吃個晚飯行了嗎?”
“你這話說的。”陳臨戈歎了聲氣,“我有多無理取鬨一樣。”
“彆廢話了,走,現在就約會去。”周兮辭指著前邊的高樓:“逛商場去不去?我請你吃燭光晚餐。”
“走走走。”陳臨戈拉著她跑了起來。
周兮辭趕著回去看自己做的東西,吃完飯連哄帶趕的把陳臨戈送上車,又馬不停蹄回了隨便。
“老板!我那個杯子——”她看到站在吧台後邊的人影,倏地停住了腳步,“……荊師兄。”
“嗯?”荊逾挑了下眉。
周兮辭自報家門道:“我是體大今年的新生,練短跑的,之前在……電視上看到過你的比賽。”
荊逾“哦”了聲,指了指放在吧台邊上的一堆碎片:“你的杯子。”
“……”周兮辭臉頓時垮了下來:“不是吧,這都第六個了,怎麼還是不行啊。”
“泥揉得不夠軟,裡麵的空氣沒擠乾淨。”荊逾想了想,還是把最後一句話說了出來:“直接在爐裡就碎了。”
周兮辭歎了聲氣:“我明天再過來重新做吧,我先走了師兄。”
“嗯。”
之後的一個多星期裡,周兮辭再去隨便總能碰上荊逾,幾次碰麵下來,兩人也能說上幾句話。
“荊師兄,你是過陣子還有比賽嗎?”周兮辭記得老板說過,他總是喜歡在大賽前到店裡來做點東西。
“沒有,最近休息。”荊逾看了眼她的拉胚機,不留情麵道:“重做。”
“……哦。”周兮辭把泥胚從機器上取下來,揉了一會,她忽然說:“師兄,我能請你幫個忙嗎?”
荊逾關了機器,看著她說:“你不是想假手於人麼?”
周兮辭說:“不是做杯子,杯子我還是想自己做,再醜我男朋友也不會說什麼的。”
荊逾莫名其妙被塞了把狗糧,輕嘖了聲問:“什麼忙?說吧。”
周兮辭猶豫了會才開口,荊逾聽完想了想說:“行,不過時間上可能要提前兩三天。”
“沒問題,你定好時間跟我說就行。”周兮辭笑起來:“謝謝師兄。”
“嗯。”荊逾輕抬下巴:“繼續揉。”
“……”
十一月中下旬,陳臨戈剛結束了係裡的期中考試,便提前收到了他二十歲的生日禮物。
一隻奇形怪狀的杯子,杯壁上畫著兩個牽著手的可愛小人。
“可愛是可愛……”陳臨戈往杯裡倒了點水,端起來向下傾了傾,杯裡的水也從兩個角度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