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儘歡與邵默一同向聲音的來源望去。
隻見某個角落突然探出一個發量看起來不少的腦袋。
“陸道友,陸道友。”
那個腦袋一邊喊,一邊揮動著手臂。
“……”
“……”
陸儘歡心情有些複雜,這是準備喊她過去一起排排蹲拉稀稀嗎?
她沉默地看著那隻不斷揮動的手。
她聾了。
聽不到。
見沒有人回應,角落探出來的那個腦袋也不揮手了,改成將雙手放在嘴邊,做喇叭狀,大喊:
“陸道友,陸道友,你有手紙嗎?!”
聲音聽上去中氣十足,可以看得出這突如其來的竄稀並沒有打擊到他。
解決完蹲坑大業後,依舊是那個鬥誌昂揚在夕陽下奔跑的驕傲少年。
但——
現在這個驕傲少年沒有手紙!!!
擦不了屁股!!!
陸儘歡的嘴角瘋狂亂tm的上揚,止也止不住,眼睛都快彎成月牙狀了,側首對邵默說道:
“瞧,我才問你這人會不會沒帶手紙呢,這不,要手紙聲喊得可大聲了。”
語氣中暗藏著笑意,但顯然在儘力的壓抑住,並沒有直接笑出聲。
邵默有些無奈的看了陸儘歡一眼,師姐方才還說不想知道那阿莫有沒有帶手紙呢。
他正準備回話時,自角落傳來的喊聲再度響起——
“陸道友,你能聽到嗎?能聽到嗎?能不能讓你旁邊的男修給我送張手紙過來!”
“噗哈哈哈——”
陸儘歡實在壓不住笑聲了,這阿莫喊得可真字正腔圓,一字一頓,似乎生怕她給聽錯了。
害,行叭。
聽這叫喚聲越來越焦灼,陸儘歡也不耽擱了,她一邊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塊手帕遞給邵默,一邊衝他好奇道:
“你說,他隻要一張手紙夠嗎?他的屁股居然這麼小嗎?”
邵默:“……”
他不是很想跟自家師姐討論彆的男修屁股大不大的問題。
垂眸看著伸到麵前乾淨白皙的手,手指細長,指頭圓潤細膩,中間關節微凸,一看就經常握著劍。
而此時,這握劍的手放著一塊手帕。
邵默唇角慎重地抿起,沉悶道:“這手帕,是讓我,拿給他?”
語氣中似乎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陸儘歡點頭:“對啊,我這也沒帶手紙啊,手帕不也可以擦屁股麼?”
“……”
邵默看著手帕,極其輕微、又有些莫名地感到一種陌生的情緒。
他不想讓師姐把手帕給彆人。
“拿著啊,送去給他吧。雖然他對我們說謊了,卻也沒傷害我們,彆讓人光著屁股溜鳥了。況且,待會我們可以再好好問問他出去的事情。”
見邵默還呆呆站在原地,陸儘歡輕推了他一下。
邵默抓緊手中的手帕,突然直球地開口道:“可以,不送嗎?這手帕,我很喜歡。”
陸儘歡先是迷茫的眨了眨眼,隨即了然的看著他一眼。
她就說嘛,平時邵默的執行力可強了,不用她催促就把事兒乾好了,現在卻站了老半天都不帶動的,敢情是喜歡這手帕啊。
她明白。
她懂。
人嘛,看到喜歡的東西,腳就跟被黏在原地似得,怎麼也提不動腿。
她伸手拍了拍邵默的肩膀,衝他露出“我理解你”的善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