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悔也不知是不是終於覺醒了幾乎等於無的求生欲,又補充了句。
他視線落到陸儘歡的臉上,大約是剛禦劍飛行回來,這會兒她的頭發有些淩亂,碎發在側臉打下好看的弧度,半眯著眼瞧人,如蟬翼地長睫輕顫著,微蹙著眉,眉宇間露出些許疲憊,臉上也少了健康的血色。
秦無悔在心底輕輕歎了口氣,看來這次出行真的是把她累壞了,也不知道是遇上了什麼事了,以往曆練回宗時,陸師妹都收獲頗豐不說,精神也是非常的亢奮,這次卻是難得顯露出委頓之色來。
對於這個從小帶大的師妹,秦無悔還是很關心的,清冽的嗓音稍顯柔和:“瞧你這般疲憊,可是受傷了?若不然你們兩人還是儘早去見師尊,也好早些回去休息。”
陸儘歡怔了怔,臉色一時間多雲轉晴,好叭,看在他這句話的份上,她就不計較他說她肉多的話了。
害,她真是個好人。
“師兄掛心了,我們並未受傷,不過累也倒是真累,那我與邵默現在就去見掌教,對了,師兄,邵默的洞府可安排好了?”陸儘歡語含期待地問道。
害,她可不想又讓邵默去自己的洞府,倒不是嫌棄,而是她洞府隻有一張床,上次便因為這,邵默就坐在椅子上,她也不好意思不管人,就跟他在椅子上坐了一宿了。
雖說修士邁入築基期完全無需睡覺,晚上也可以修仙,但睡覺難道不快樂嗎?
以前十多年帶過來的習慣也不好改。所以除非必要,如外出曆練,不然晚上她還是習慣在床上躺著休息,修煉不急於一時,還是睡覺比較快樂啊。
……
秦無悔聞言,側首看著邵默笑道:“早已安排好了,待會你們見過師尊後,我便帶師弟過去。”
黑衣少年挺拔如風中翠竹,如墨的長發束在腦後,襯的臉龐瓷白如玉,那微微上挑的丹鳳眼帶著勢不可擋的銳氣和幾絲淡漠,此時淡漠散去,暗藏了一絲或許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柔和:“有勞師兄。”
秦無悔擺擺手,“你是我師弟,這是我該做的。隨我進殿吧,師尊估計也沒想到你們今日回來,此時正與止水師叔在……”
話到這裡頓了頓,眼角一抽,旋即又麵色平靜繼續道:“……你們去了便知。”
陸儘歡眨了眨眼,止水師叔?
那不是前不久剛收了個有夢想的徒兒,並且十分滿意,認為此子銳意進取的止水劍尊麼?
好像叫霍什麼竹來著?
哦,對了。
霍玉竹。
名字與他的氣質倒是頗為相配,她記得那棵小竹子好像長得還挺清俊?
害,真不是她顏狗。
主要叭?
那棵小竹子在收徒大會上實在令她印象深刻啊。
以前她隻以為有些夢想使人貧窮,但沒想到還有些夢想能要人狗命!
那棵小竹子的眼睛貌似自幼出了意外,也沒修出神識,因此是個非常純粹的瞎子,可他是個有夢想的好少年。
——我想加入雲天宗是我想學好劍法,讓曾經看不起我的人認識到自己是錯的。
——我有一個夢想,就是能帶人禦劍飛行,然而周圍的人都不願意讓我帶著飛,他們都看不起我。
——我當時就發誓,我一定要加入雲天宗,有朝一日就可以拿著劍指著他們,讓他們排著隊上我的飛劍。
“……”
陸儘歡現在都還對他這些話難以忘懷,這就是棵記仇又心裡毫b數的竹子啊喂!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