弼星並沒有回答,目光依舊在她臉上停留,認真細致地端詳著,過了好半晌,才緩緩開口:
“親親吾徒,你方才的所言甚是有理啊,你師尊我確實是姿容絕世,遠不是你這種豆芽菜可以比得上的。不過吾徒也無需自卑,畢竟你自卑了,也無用。但吾徒有清晰的自我認知,倒也是值得誇獎。”
弼星眼皮一撩,帶著笑意傾身,纖長的指尖落到陸儘歡的發絲上,表情近乎慈愛。
陸儘歡:“……”
好了,你不要再講了。
她悟了。
有些人的騷是與生俱來的。
——
“……嗯,說起來清霄那老家夥讓你與他新收的那個窮豆丁去坤山習劍,好令你們對劍道有更深的感悟,以親親吾徒這肖似為師的頭腦,想來一月的時間便足以有所悟……”
弼星收回落到陸儘歡發絲的手,抬手為理了理衣襟,將她頰邊垂落的長發給撥到耳後,將其發間有些鬆落的發釵插好,才接下繼續道:“你為何如此晚歸?遇著麻煩了?”
“……”
陸儘歡聽到“窮豆丁”的時候好一會沒反應過來,後麵才意識到這指的是邵默。
又在說人家男主是窮豆丁……
你還有沒有自知之明啦!!!
你們兩個分明窮得如出一轍,窮得半斤八兩。
陸儘歡對自家師尊的話有些一言難儘,不過……說起坤山之行,她確實有些問題需要請教他。
她輕歎了口氣:“麻煩倒是說不上,就感覺有些頭禿。”
“怎麼回事?”
弼星白玉般的指尖輕叩地麵,腰板瞬間挺了挺,原本懶散的坐姿秒變成一棵筆直的小白楊。
“這說來話長,我……”
“那你就長話短說。”
“……”
陸儘歡的話梗在嗓子眼裡,她這才剛開了頭,便直接被弼星給搶白了。
好的。
她又起了弑師的念頭了。
——
“不口渴?先喝口茶,再繼續說。”
弼星淡淡瞥了她一眼,尾音落下的同時地麵憑空出現一套茶具,他挽起袖,露出一段修長的手腕,泡茶倒茶的動作可謂行雲流水、賞心悅目,又似帶著奇妙的道韻,無端令人移不開眼。
“喝了。”
他眼瞼微抬,將手一翻,手中的茶盞給陸儘歡遞了過去。
陸儘歡也絲毫不客氣地接過茶盞,淡淡茶香雋永悠長,輕輕抿了口,滿齒留香,頓覺神清氣爽。
她喟歎了聲,這茶的味道真不錯。
哎,等會。
不對啊。
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