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打哪兒吃得這麼營養過剩?”
小鴨子見瞞不過去了,焉了吧唧放下蓋住腦袋的小肉翅,睜著黝黑的小眼睛巴巴望著陸儘歡:“……那你答應我,我跟你說了之後,你不許生氣呀。”
陸儘歡睨了它一眼,捋捋了有些散亂的頭發,才慢悠悠地開口:“好呀,你說唄,這樣我才好決定不生氣呀。”
小鴨子:“……”
總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勁。
雖然小鴨子出生的年頭要比陸儘歡早的多,但幾百年都在一隻鴨待著,沒有經曆過義務教育地熏陶,也沒有遭受過社會主義的鐵拳,還是隻淳樸的鴨子,根本沒有意識到陸儘歡這個素質教育逃兵的語言陷阱。
——
“嗯嗯,那個……後山上不是有一片藥園麼,我看到好多很好吃的草,我就吃了一點點……真的隻有一點點,你說了不生氣的……”
小鴨子在陸儘歡死亡凝視下聲量越來越小,整隻鴨都焉巴巴的。
陸儘歡沒有生氣。
她真的沒有生氣。
她是真的真的沒生氣。
隻不過是想拿把樸實無華的98k狙擊槍把鴨子給突突突了而已!
後山的藥園?!
那他媽不是她種的靈植嗎?!
她倏地從石床上直接蹦了下去,動作之迅猛,速度之矯捷,眨眼便消失在洞府中。
一分鐘後。
陸儘歡心如死灰地捂住胸口,含淚地看著被糟蹋的一片狼藉的靈植園,各種零碎的根莖、飛濺的枝葉,以及隻剩下一小半的完好的靈植,靈植地裡麵清晰可見的蹼爪印……
她明明已經在靈植園布下了防禦陣法,那隻臭鴨為什麼還可以進去?!
陸儘歡長睫輕顫,餘暉入她眼,眼眸氤氳著一層水光,有種脆弱的美感。
這一刻,她聽到——
哦,是錢包的哭泣聲。
這他媽的得損失多少靈石?!
她一臉麻木死寂地收拾著靈植園,在心裡做下一個決定——
鴨頭、鴨脖、鴨爪、鴨鎖骨用來鹵。
鴨胸肉用來炙烤、其他都用來煲湯。
……
陸儘歡忽而纖長的睫毛微微一顫,似想起什麼般倏然放下手中的靈植殘枝。
起身。
周身劍意暴漲,劍同時出鞘,當即展開世界道領域——
靈植園十米以內的土地裡,突然無數的幼苗破土而出,兩息就長成粗壯的藤蔓,將藤蔓與藤蔓之間交錯生長,周圍的靈氣慢慢的聚集到藤蔓的周圍,形成肉眼可見都能見到的綠霧,不過十息間,藤蔓竟生長至兩仗高,慢慢結成一個藤蔓大鐘把靈植園包裹在裡麵。
陸儘歡將劍收回鞘,藤蔓大鐘也以摧枯拉朽之勢轉瞬即熄,散作細碎的綠光星子落入靈植園中,靈植園瞬間又恢複回往日的生機,原來地上零碎的根莖殘枝悉數化為剩下靈植的養料。
太易化虛無,太始合陰陽;
太極破混沌,太素生甘露;
世界道,果然好用!
陸儘歡緊繃著的小臉,這才終於鬆了下來,看了靈植園好幾眼,方慢慢的走回洞府中。而小鴨子坐在石床上,見她走了進來,怯弱飛快地看了她一眼,又馬上心虛的低下小腦袋。
陸儘歡的眼睛漆黑剔透,瞅著床上拱起的那團白,嘴角帶著半真半假的笑意,看不出任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