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鴨子還挺老實,綁著它的不過隻是普通的布條罷了,它隨便動一下就掉了。
然後,陸儘歡抬眼看著它張開扁嘴咬向那根樹枝,陷入了沉思。
或許它不是老實,隻是智商有些感人。
小鴨子聽到腳步聲,馬上抬起腦袋,看見來人,一雙黝黑的小眼睛爆發出光亮:“你打完架回來啦?”
陸儘歡:“……”
她屈指摩挲著下巴,總覺得這句話很耳熟,似乎她先前剛回洞府時,這小鴨子也是說過同樣的話。
隨口應了聲“嗯”,陸儘歡便快步走到小鴨子的身旁,解開綁在它身上的碎布條,拎著翅膀將它給提了起來,與它對視。
“知道錯了沒?”
小鴨子乖巧且殷切地點頭:“嗯嗯,我知道錯了。我下次再也不吃你養得……不吃你的命了。”
小鴨子突然間想起陸儘歡之前說它吃得不是草,吃得是她的命,怕說錯話又惹陸儘歡生氣,然後再把它烤了,話便拐了個彎。
“哦,知錯便好。既然你知道自己錯了,那麼是不是應該要對此負責?”
陸儘歡麵色平靜,說話也輕言細語,就是手並不太空閒,先是放在劍柄上,輕輕一推,複又按了回劍鞘,隨即又再度推出,清亮的金鐵摩擦之聲在洞府中不斷循環反複。
小鴨子抖了下,睜著濕漉漉地黑眼睛看著她,怯弱地點點頭:“要負責。”
聞言,陸儘歡很滿意拿出一張還未簽字畫押的欠條——
“來,簽了。”
陸儘歡十分講道理地把文盲小鴨子的爪子按在紅印上,再印在了欠條上。
小鴨子眼神怯生生的,睜大濕漉漉地眼睛小心翼翼地瞅著她:“這是什麼呀?”
“欠條。你可還欠著我二十萬靈石,你想不賠嗎?”陸儘歡理不直氣也壯的瞪著它。
小鴨子慌忙地點頭:“我賠。”
陸儘歡滿意地收回視線,將那張鴨子“賣身契”給收了起來。
她表示,這絕對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當一個萬惡的資本家,壓榨一隻鴨當打工仔的心理,她隻是覺得自己有必要讓這隻從沒上過寵物幼兒園的鴨子,早點接觸到社會的現實與殘酷,鍛煉好它那一顆脆弱的鴨心。
害,今天也是做好人好事的一天呢。
“對了,最近我要修煉。沒空陪你玩兒,你自個呆著沒啥問題叭?”
陸儘歡難得良心覺醒,開始關懷新收的小弟的心理健康,畢竟總是一隻鴨待著,怕是會得憂鬱症。
“你又要修煉了嗎?那我可以在旁邊看著嗎?我不會發出聲打擾你的。”小鴨子怯生生又無辜的看著陸儘歡,隱約好像有些委屈可憐的樣子。
“……”
陸儘歡差點就在這眼神下屈服了,不過她想到師尊所說得少英大會恐會有變故,還是堅決的拒絕了小鴨子。
不過……
“對了,我不能陪你,但他可以陪你玩啊。”陸儘歡倏地想起了某隻鬼物,她纖白的手從儲物袋中拿出一顆黑色的珠子,用指尖點了點那顆珠子,“出來。”
鬼物瞬間便從納魂珠飄了出來。
然後,跟小鴨子互相瞪著對方。
“哼!”
片刻後,一鴨一鬼各自哼了聲,又雙雙撇開了視線。
“我要修煉,我才不跟一隻鴨子玩。”鬼物發出抗議。
小鴨子一聽這隻醜鬼說自己是鴨子時,心裡氣極了,它凶狠地瞪著鬼物。
鬼物才不怕這隻醜鴨子瞪他,他看著陸儘歡,眼神充斥著。
“抗議無效。”
陸儘歡強權政治鎮壓了鬼物。
鬼物:“……”
鬼生淒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