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念珠穿過“掉臉怪”的發絲,纏繞在劍柄上發絲頃刻便齊整斷裂。
下一瞬。
未等陸儘歡禦劍走人,斷裂的發絲竟再度攀襲了過來。
絲絲縷縷如觸手般的青絲自劍柄處倏地纏上飛劍上站著的三人腳腕處,順著延伸向身體,發絲粘稠濕潤的觸感,令人生理上感到極度的不適。
陸儘歡很快反應過來,正想斬斷纏著他們的發絲,還不等她動作,似藤蔓地纏上他們腳腕處的發絲驟然猛地發力,似想把在飛劍上的三人給拽下來。
好在因著他們三人都對這妖獸不曾有過了解,因此便多備了個心眼,時刻處於警惕之中。
當觸手一樣的發絲突然發力,陸儘歡便立即穩住了心神,拿出一把匕首,徑直將糾纏住他們腳踝的發絲用匕首倏然迅捷如電的一斬,同時,以防這比殺馬特還有個性張揚的發絲再度沒完沒了的纏上來。
陸儘歡心念電轉,手腕一翻,一個小瓷瓶便出現在她手中,發絲悉數斬斷的一瞬,瓷瓶揚起,裡麵的液體倒在發絲上。
那液體甫一觸到發絲,竟直接似著火一燃燒起來,上下竄動著濺起磷火,氣味腥臭難忍,還泛著極度詭異的黑紅色澤,如同在不斷往外湧著血。
嘩啦水聲之中,“掉臉怪”喉嚨中發出一聲刺耳尖啼,許是疼得厲害,飛揚亂舞著的發絲猛然被它收了回去。
咧得極大的嘴巴,威脅似的露出鋒利的牙齒,發絲被腐蝕磷燒,疼痛令它無法再飛甩發絲作為攻擊,它的大嘴咧了咧,好似在笑,與此同時,蒼白又瘦骨嶙峋手卻不斷地伸長,而手上的指甲如中毒了般又烏黑又尖長,似沾滿泥土與毒液的刀。
陸儘歡:“……”
朋友,你的獸設槽點太多,我就不一一吐過來了。
而寧郃看著“掉臉怪”不斷拉長向著他們抓去的手,心中震驚非常,連恐高的心緒都淡了不少:“臥槽,這隻妖獸怕不是吃了橡膠果實了吧?!”
這他媽的,它與路飛都差了一張臉!
哦,不對,還有一頂草帽。
——
然而,陸儘歡與了念現在並沒有時間回答他,那隻“掉臉怪”的兩隻手是朝著他們兩人過來的。
看來是隻十分記仇的妖獸。
“阿彌陀佛。”
了悟雙手合十,平靜念了句佛號,將方才擊出的那顆念珠收回。
下一刻,手串再次飛出六顆念珠,一字排開,金光閃爍,他嘴唇微張,好似在念著什麼梵語,念珠從一字排開又迅速變成一個圓形,仿佛一朵綻放的金蓮。
金蓮轉瞬便疾如閃電地穿透“掉臉怪”襲擊而來的手,念珠並未染上半分血跡,那隻被穿透的手卻溢出鮮血,泛著腥味。
“掉臉怪”吃痛地收回被念珠擊傷的手,另一隻卻依舊向著陸儘歡襲去。
碎星劍載著他們三人,陸儘歡手中並無劍,隻有一把匕首,她麵色卻並無慌意,豔烈的眉眼閃過一道冷冽,麵色陡然轉為冷厲,手中攥緊匕首,腕上力道加重,刀鋒銀白,鋒利如風,裹挾著能夠劈開一切的寒意,高高揚起,猛地在襲擊而來的那隻手的手掌之處,狠狠斬下。
鮮血四濺,匕首沾血。
陸儘歡手握著鮮血滴淌的匕首,平穩又冰涼的神情令她此刻猶如殺神。
一次又一次的逮獵物不成,反倒是自己每次都被獵物傷到,這讓“掉臉怪”極為憤怒與難受,它低聲嘶吼了聲,隻有一張大嘴的白臉死死對著半空中陸儘歡三人的方向。
它微躬著腰,好似蟄伏的野獸,尖利牙齒齜了齜,仰天長嘯了一聲,短促,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