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修看上去不過十五六的年紀,像個粉雕玉琢的小公子,他仿佛十分怕冷,身上緊裹著一件厚重的霜色底毛領狐毛披風,本就帶著蒼白的臉在披風襯托下,更顯得膚色透明,唇色淺淡。
眼珠水潤,看著自己身前的人,還未言語便抵唇輕咳幾聲,平添了幾分病弱。
修仙不知寒暑,這個玄音閣的小弟弟看上去十分畏寒,看來身體不太好。
陸儘歡眨巴了下眼睛。
果然,身體素質最好的還是當屬體修跟他們劍修。
除了玄音閣的兩撥人,還有就是單獨站在一邊的兩個衣著風情勾人的女修了。
“溫塵,大家都是一個宗門的,有必要做到這麼絕?”先前將天烏石收入囊中的玄音閣女修開口低斥道。
那叫溫塵的病弱少年笑了笑,嗓音溫和輕緩:“燕師姐這話可就嚴重了,師弟不過是按少英大比的規則行事罷了。”
那位燕師姐似乎被病弱少年給氣到了,什麼按照少英大比的規則行事?!
現在不過是入秘境的第二天罷了,這個溫塵就要奪取他們的白玉牌,嗬,不過是借機報複她在宗門曾經傷他幾次的仇罷了。
那個時候溫塵就是個廢物,不過有一個好的家世,不然以他病秧子的身份還能拜入玄音閣?!
她不認為她有什麼錯?
既拜入仙門,卻又沒有實力護好自己,被高階欺辱那是正常的事。
誰不是這樣過來的?
憑什麼這個溫塵如此斤斤計較?
再說了,若不是有她那幾次的“幫忙”,他能取得如今的修為麽?!
——
“溫塵,你我一樣是結丹境,想搶奪我的白玉牌可沒這麼容易!”玄音閣燕姓女修狠狠剜了那個叫溫塵的病弱少年一眼。
病弱少年唇角噙著一抹柔潤的弧度,乍一看溫和無害,卻又好似挾裹著絲涼意:“那就請燕師姐多指教了。”
話落,視線掃過另一邊疑似合歡宗的兩個女修,纖弱如玉的少年彎了彎嘴角:“不知合歡宗的兩位道友可也想要參與?”
其中合歡宗的女修捂嘴嬌笑,偏頭不以為意道:“哎,小道友可彆誤會呀,我與師妹二人不過是誤入這兒罷了,並無心打擾你們師姐弟交流感情,我們這便告辭。”
話音落下,兩人便翩然而去,原地隻留下一陣奢靡甜膩的香味。
病弱少年溫塵見合歡宗的兩位女修離開後,他才不緊不慢偏過目光,再度含笑看向玄音閣燕姓女修:“既已無人打擾,還請燕師姐與燕師兄賜教。”
“溫塵你!對付你,我一人足已,用不著我哥。”玄音閣那位燕師姐目露嘲諷。
堪堪結境而已,還想一人對付他們兄妹二人。
簡直不自量力。
“燕師姐誤會了,師弟可沒說我一人與你們打。”病弱少年溫塵臉色蒼白,嘴角的笑意卻極為燦爛,“動手。”
話甫一落下,他身後的幾個弟子便紛紛掏出樂器。
“你!無恥。”玄音閣的女修罵道。
聞言,病弱少年溫塵含笑不語。
無恥?
這叫什麼無恥,他既有人為何不用?
這位師姐曾經欺辱他的時候,每見他一次便惡毒謾罵他廢物病秧子,仗著自己修為高時,也曾傷他到奄奄一息的境地。
這難道就不是無恥嗎?
嘖,要論無恥,他與這位師姐比起來,不過小巫見大巫罷了。
“既然如此,你們也上。”玄音閣女修回首對身後的弟子說道。
話落,一陣悠揚的笛聲響起,霎時間疾風驟起,笛聲的音律起伏變化間,仿若凜冽刀刃,刺的人耳朵生疼。
隱藏在樹上的陸儘歡三人見此情景,簡直要歎為觀止啊。
三人距離不算太近,因此笛聲入耳,卻並未對他們造成威脅。
下一刻。
寧郃瞪大眼睛,差點沒“臥槽”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