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時一隻妖獸嘶吼了一聲,朝著白衣少女撲襲而去。
利爪即將觸上少女如玉麵容的那一刻,轟然倒地。
妖獸在地麵掙紮不過一息,轉瞬便化成血霧。
“噗噗噗——”
還不等剩下的妖獸有所動作,頃刻間也如同方才襲向白衣少女的那頭妖獸一般,接連倒地,隨即也一寸寸爆裂成血霧。
邵默手緊握著劍柄,側影清瘦,長而密的睫毛總是半垂著,遮住一雙過於冷淡沉凝的眼眸,唇線微抿,如利劍出鞘的那一線凜冽寒芒,麵色卻無一絲波瀾,好似已經猜到眼前的結果了。
從那個少女將白色粉末不知不覺的撒到那幾隻妖獸的身上,以及她麵上表現出來的完全沒有泄出一絲緊張情緒的神色時,他確實已經猜測到這個結果了。
有風拂過,卻未吹動白衣少女的裙擺,她的身影如同鏡花水月輕輕搖曳。
她輕輕拍了拍手,仿佛在將手上的什麼東西拍掉一般,而後視線落到邵默的方向,彎了彎眼:“道友可是看夠了?”
少女嗓音清越,不似一般女修溫軟,有種雌雄莫辨之感。
聞言,邵默走了出來。
他沉默地看向白衣少女,並未出聲。
白衣少女歪了歪頭,看了邵默幾秒,隨即往他的方向走了過去,在還有兩步之距的距離停了下來。
兩人的身量竟是差不多。
邵默眉宇微皺,他下意識地想往後退,即便還有兩步的距離,可他仍覺得這個女修離他的位置太近了些。
白衣少女恍若沒有留意到他的動作,她屈指摩挲著下巴,上下打量著邵默,視線落到他握著劍柄的手上。
嘖,是劍修啊。
那可以確定是個窮鬼了。
白衣少女瞬間對邵默喪失了興趣,她收回打量的視線。
“道友是被妖獸給引過來?”白衣少女揚了揚唇,問道。
視線從邵默腰間不著痕跡的掠過。
白衣少女琥珀色的貓瞳如日光純澈,圓潤而毫無攻擊性,此刻露出明媚的笑顏,像是馥鬱的花香糅雜著灼烈的血氣,好看,又帶著一點狡黠,隱約可以窺見其中的惡意,可即便是如此,也並不會讓人覺得冒犯。
疏影斜落,映亮著邵默清俊的側臉,劍眉入鬢,眼尾狹長,眉眼銳利,黝黑的雙眸此刻更是毫不掩飾地透出防備。
他薄而骨節修長的手掌收緊,感受到劍柄端的堅硬感,才回道:“嗯。”
白衣少女:“……”
很好,不愧是劍修。
又窮又半天蹦不出個屁來。
“道友是追著什麼妖獸過來?這一路上可有遇上其他人?”
邵默蹙眉:“並無。”
這話回的是路上沒有碰上其他人,而對於少女所問的第一個問題卻直接掠過不答。
白衣少女側過臉,緩緩勾唇,眉目帶著些漫不經心:
“哦?這麼說這一路上隻有道友一人?”
邵默聽得皺眉,他能感覺到眼前的女修並不是想真的問他什麼,而是想拖著他。
就像是……
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一樣。
他身上也沒什麼貴重的東西,且與這女修素不相識,她能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邵默視線瞥向白衣少女。
嗯?
視線在少女的腰側停留一瞬。
積分玉牌?
邵默凝眉,這次大比的規則是可以搶奪他人的積分玉牌,若說他身上有什麼東西值得被惦記上的話,那也隻有積分玉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