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就沒入了小童子提著的燈籠中,劍氣將燈籠染得耀耀灼人眼。
還不等小童子反應過來,燈籠便瞬間在他手中爆裂開,轉眼就成了齏粉,小童子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得有些恍惚,沒有注意到邵默襲過來的劍氣。
劍氣凜冽,直逼小童子心窩處。
劍比人的感知要更為敏銳,雖他手中的千流並無劍靈,但劍也可辨善惡。
從方才他將字謎答案打入燈籠時,千流便顫動不已,他留意到小童子眼神有一瞬間的詭晦,轉瞬即逝。
令他想起了師兄的提醒,小字印天的陣童陰晴不定,即便你猜中了字謎,也說不準會朝人下手,需得時刻保持警戒之心。
邵默薄唇抿著,凝了靈力,再次將之灌入手中的千流劍上,從劍刃之上隱約閃現了幾道細小的電光,“滋滋”的聲響之後,四周隱有雷落之勢,最終化為一道勢不可擋地劍氣將小童子一斬為二。
小童子:“……”
艸!
誰他媽把人當西瓜砍!
小童子麵部泛著絲驚愕,顯然未料到眼前的修士居然如此不講武德,讓他掛得這般草率又不體麵。
但他連罵娘的遺言都來不及說,就如同他手中的燈籠一樣直接化成齏粉了。
邵默收劍入鞘,小童子雖然消失了,可那座閣樓卻還在。
他抬頭看向閣樓,思索片刻,便掠向閣樓的屋簷上。
——
另一邊,陸儘歡與溫塵解決完那個陣童後,周圍的場景就是一變。
襲來的清涼夜風,略帶濕氣。與方才的昏暗不同,入眼所見滿目的是被餘暉映照著的婆娑樹影,在風中颯颯作響。
溫塵唇角噙著看不透的淺笑,望著陸儘歡的目光如春風般溫煦:“陸道友不僅劍氣凜冽出眾,觀察更是細致入微,著實令塵佩服不已。”
陸儘歡:“……”
突如其來的彩虹屁,讓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最終陸儘歡還是選擇成年人的商業互捧方式,她唇角微微揚起:
“溫道友過獎,要論細心,我怎樣都不能及得上溫道友的,若不是道友提醒我,我也不知那小童子不懷好意。”
她雖知道小字印天裡的陣童陰晴不定,但慣性思維認為陣童好歹是個boss,便覺得應該不會這麼快就出現吧,未曾想到自己這是陷入了思維誤區。
不過那小童子這麼快嗝屁,想必並不是陣童的真身,而是分身。
溫塵眉眼柔和:“陸道友太過謙遜了。”
陸儘歡聞言笑了笑,並未說什麼,稍微沉吟了下,道:“若我沒記錯,小字印天共有九輪考驗,一燈便是一輪考驗。如今我們已過了一輪,想來第二輪很快便來,溫道友可切勿放鬆警惕。”
溫塵點頭應了聲:“好,陸道友也是。”
兩人掃視了下四周的情況,並無發現有人,更沒有提著燈籠的小童子,便決定往前走走看。
——
秘境外,幾麵水鏡泛著淺淡金光,裡麵隱約投影著此次大比弟子們的身影。
各門派的長老此時的麵色均有些難看。
“沒想到,這次少英大會竟出現了小字印天……”其中一位鶴發童顏的長老看著水鏡的畫麵,呢喃出聲。
靈門寺長老雙掌合十:“阿彌陀佛,諸法因緣生,此次參加少英大會的弟子們,想必定當會有所收獲。”
莫笙長老快言快語:“都要被折磨了,那不是全身心都有所收獲嗎?”
靈門寺長老:“……”
其他長老們:“……”
你這話就讓他們沒法接了。
極意門長老視線並未離開過水鏡,聞言也緩緩開口道:“弟子們都攜帶了積分玉牌,遇上危及性命的危險時,可捏碎了直接傳送出來,就是不知這時間是否……”
未儘之言,在座的長老心中都明白。
弟子們確實是攜帶了積分玉牌無錯,可那也得看是被陣童弄死的速度快,還是弟子們捏碎積分玉牌的速度快啊。
——
陸儘歡他們對於秘境外長老們的思緒一概不知,她隻曉得自己現在走得有點累了,也不知為何還沒遇上第二個燈籠。
“嗯?”
陸儘歡看著周圍倒了一片的樹木,仿佛看到了什麼,發出疑惑的驚訝聲。
“陸道友怎麼了?”溫塵側首看向陸儘歡問道。
“我……”
陸儘歡剛想回答,四周霧氣驟起,她已經感受不到溫塵的氣息了。
“……”
陸儘歡握緊手中長劍,眼簾半闔,麵容在氤氳的霧氣裡令人看不分明。
一陣冷風驟然吹了進來,透著刺骨的寒氣,令人想忽略都難。
霧氣越發地重了,陸儘歡用神識感知了下四周,還是沒有發現溫塵的氣息。
稍加斟酌片刻,陸儘歡抬步往前走著,步伐極為謹慎。
不想仔細著腳下,卻還是撞上了什麼東西,倒退了好幾步。
劍隨之出鞘,同時抬頭看了過去,待看清撞上的東西時,頓時有些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