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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儘歡凝目看向朝長風,當即便動了要與他同行的心思。
他同意,很好,大家意見統一;
他不同意,也很好,可以讓他更直觀的感受一次什麼叫做自我認知的肯定——
劍修的確喜歡打打殺殺。
“我碰上陣童大約也有五六次,我們的進度差不多,朝道友可要與我同行?”
話音落下,陸儘歡注視著朝長風,神色真誠,同時也與他解釋了進度的問題。
朝長風聽後,沒有立即開口,貓瞳微眯了眯,似在斟酌。
陸儘歡倒也沒有催促,隻是漫不經心的用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劍柄,視線緊盯著朝長風,弧線完美的唇角挑起一抹弧度,露出一個相當真切的笑容。
朝長風:“……”
你頂著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劍砍我的表情盯著我,我就很有壓力。
這是威脅吧?!
是吧是吧是吧?!
他在艱難的權衡中,深邃的思考中。
這一刻,被陸儘歡盯梢著的朝長風顯得弱小可憐又無助,低蕭瑟低迷又淒涼。
終於,抵不過陸儘歡眼神殺的威脅,朝長風還是同意她的提議。
好叭,其實他也認為——
如果他們兩人的進度是一致的,那麼同行確實是更好的選擇。
陸儘歡目光清亮,唇角卻是抑不住的笑意:“那麼接下來,要請朝道友多關照了。”
大水魚,多多益善。
嘻嘻嘻。
——
既已決定結伴而行,陸儘歡兩人也不再耽擱,選定了方向,便如白鷂般掠身而去。
一路上,陸儘歡也將自己先前幾次遇上陣童的情況簡單的告知了朝長風。
有效的信息共享,可以更好的達到目標以及獲得信任。
“說起來,朝道友之前沒有遇上彆的弟子嗎?”陸儘歡好奇道。
她都遇見了不少弟子了,除了崔劍跟了念這兩人,她與他們是自行分散的,其他的人,則是被陣童給分散的。
反派小朝既已過了五六輪的字謎考驗,那應該也會遇上不少弟子吧?
其中可能也有自家師兄弟。
醫修並不擅長攻擊技能,這是他們的弱勢,她雖然沒問,但對於朝長風遇上陣童五六次依舊獨身一人,還是覺得挺驚奇的。
如果她之前有遇上同宗弟子,陸儘歡覺得自己應該會選擇與其同行。
他們雲天宗的弟子,在彆人看來大部分是一根腸子通到底,人均素質教育不高的莽夫,瘋起來連自己人都提劍就砍。
emmm,這個的確是事實。
他們在宗門裡,最常乾得事情,確實是[不是你砍我來,就是我砍你去]。
可這個是自家關起門的事。
而被外人欺負是絕對不行的。
一言以蔽之,就是——
同脈相承的護短。
當然,他們也不是蠻不講理的護短,在外人麵前必定是會維護自家人,笑話自家人看可以,給彆人笑話絕逼不行。
而回宗後,犯錯的弟子也少不了被師兄師姐門給揍一頓。
通俗點來講,他們雲天宗弟子的共同榮譽感極強。
所以,要是先前有遇上一個雲天宗的弟子,她也不會選擇跟朝長風組隊了。
——
陸儘歡在想什麼,朝長風絲毫不知,他微蹙著眉,回想了一會,甫一進入九城小秘境,他好像是有遇上不少彆派的弟子。
他也就模糊記得,好像是有遇上體修、音修的弟子,可要說記得最深的,好像也就隻有一個——那個黑衣劍修。
不說那個黑衣劍修出色的外表,還有出眾的實力、不屈的風骨,都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但最為重要的一點是,他冥冥中總覺得自己應該是不喜那個黑衣劍修的。
若不然,當時也不會直接起了搶奪積分玉牌的念頭。
隻不過後來衡量了雙方的實力,以及那個劍修給他一種[能交好就交好,下死手又解決不掉的話,必定後患無窮]的感覺,他怕是真的會給他下毒,搶了他的積分。
畢竟修士向來看重自己的直覺。
他本來還打算與那個黑衣劍修同行,再試探下他的深淺,沒想到一下子就分散了,還掉進了小字印天了。
進了小字印天後,一路上他似乎也沒遇著幾個弟子,在對上陣童的第三次還是第四次,隱約中好像見著了合歡宗的弟子。
其他的弟子,還真沒遇上。
而他們玄心穀的弟子,更彆說了,影兒都沒見著一個。
朝長風沉默了好一會。
陸儘歡疑惑地側首看了過去,她剛剛的問題很為難嗎?
察覺到她的視線,朝長風很快回過神,他貓瞳對上陸儘歡的視線,隨後不假思索地答道:“自我落入小字印天後,這一路上並未沒遇上其他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