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宋啥?!
陸儘歡神色有些微妙,送命?
嗯,是看著讓人挺想送命的。
朝長風與言箏倒是沒什麼反應,明顯沒有經曆過諧音梗轟炸的孩子。
“宋……宋道友,你吃飯應該挺快的。”陸儘歡本來說什麼緩和一下氣氛,結果不知怎得就冒出了這句。
話音落下,她就後悔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嗬嗬……我吃飯確實挺快的。”幻修宋鳴似並沒有覺得被冒犯到,憨憨地撓了撓頭。
三張嘴同時還露出了笑容,陸儘歡三人心底不由倒抽一口冷氣。
好……凶殘地笑容。
陸儘歡含糊的點點頭,本來想順勢的略過這個話題的,結果嘴一瓢,一骨碌話就這麼從她嘴裡吐出來,“哈哈……宋道友你這樣挺好的,彆人都隻有一張嘴,而你,有三張啊,這說明啥,說明你乾飯的時候都能比彆人多乾兩碗飯,且在百花齊放的滄瀾界,長相越是奇特就越能出頭,你這是贏在了起跑線上啊,說不準哪天你就紅遍整個修界,到時苟富貴毋相忘啊。畢竟我們是待過同一個秘境的人,哈哈……”
尾音落下,氣氛刹時變得凝滯靜默。
陸儘歡:“……”
草,她這該死的破嘴!
她一定是被寧郃給傳染了。
朝長風和言箏兩人麵麵相覷,顯然剛剛陸儘歡的瓢嘴對他們的衝擊挺大的。
兩人的視線落到幻修宋鳴的身上,隨即神色微妙起來,忽然發現其實陸道友剛剛的話還挺有道理的……
陸儘歡沒察覺到身後兩人的情緒變化,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抹了一把臉,秉承著望北峰“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的祖傳不要臉原則,麵不改色的絕口不提剛剛的話,而是話鋒一轉:
“宋道友,可是一人?”
很好,夠不要臉,不愧是她。
宋鳴眨了眨眼,懵懂地點頭,仿佛還沒有搞懂狀況的樣子,“……對,隻有……我一個人,沒……沒看到彆人,師……師兄也不在。”
陸儘歡:“……”
幻修不是擅長迷惑人嗎?怎麼眼前的這個竟憨得這般清新脫俗?!
憨到讓人感覺騙他都是罪過。
朝長風貓眼兒閃了閃,他就喜歡這種老實人,最容易騙來研究了。
說起來——
他還沒研究過幻修的修煉體質,也不知如果給幻修服下產生幻覺的藥,會產生什麼樣的結果,是不是會因為產生幻覺而使得製造的幻境困殺的能力更加強呢?
思及此,朝長風挑了一下眉,笑得愈加和善了,貓眼兒看著宋鳴柔和至極。
言箏則是橫過眼波,瞥過頭。
好醜,長相精準踩雷,不忍再看。
陸儘歡在此前從未接觸過幻修,甚至連某些書籍對幻修的文字描寫都隻言片語的,甫一遇上,真的……
就很難拒絕這麼一個**幻修啊。
這一刻,陸儘歡和朝長風露出同款的和善笑容,像極了花樓裡老鴇攬客的樣子。
“那宋道友可要與我們同行?”
此話一出,宋鳴還沒有反應,那邊的言箏頓時震驚地看向陸儘歡。
這一瞬,言箏想到了訣彆。
“是啊,宋道友反正也是獨自一人,不若與我們一道吧?”朝長風也接著開口道。
言箏伸出按住自己的太陽穴,已然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
她還能怎樣?隻能笑著活下去。
宋鳴睜著無辜的眼看著他們,似在消化陸儘歡與朝長風剛剛話,眨了一下眼,又眨了一下,隨後仿佛回過神來,“好……好啊。”
陸儘歡聞言,彎了彎眼眸,“那接下來,就請宋道友多指教了。”
幻修,活得。
嘻嘻,還真是得多多指教。
朝長風也朝宋鳴友好的笑了笑,言箏……她扯出一抹柔弱堅強的微笑。
宋鳴也彎了眉眼,陸儘歡視線一凝。
欸?
如果忽略那三張嘴的話,這個幻修其實長得……還可以?
他眼睛很好看,瞳孔是淺栗色的,不同於朝長風貓瞳那麼圓潤,眼型反而是輪廓分明,略顯幾分淩厲,眼眸處微微上挑,柔和了鋒利的菱角,一眼望去,隱隱耀光,似有一汪可見的清澈。
有一種糅雜的矛盾感。
如玉一般的冷白膚色,就連麵部線條都顯出玉石的冷硬,一身藍衫稱得其身姿極為高挑,在豔陽下,如雪山冰穀的玉人兒。
如果不是那三張長著利齒的嘴,確實可稱得上如玉美人啊。
陸儘歡在心裡默默為自己點了個讚,她長進了,她再也不是昨天那個顏狗了,她現在是可以透過現象看到本質的顏狗了。
——
另一邊,天權城。
“哇,還有多久才到啊?”寧郃一邊掠身前行著,一邊氣喘的問道。
“寧施主可是累了?”了念眉目清淡,偏了偏頭,看向綴在身後的寧郃。
“當然累啊!咱們這都走了多久了啊,還有多久才能到啊?”寧郃麵無表情,嗓音卻帶著一股子委屈。
從調息好後,就馬不停蹄地出發,整整兩個時辰都沒休息過,能不累嗎?
都說了,要想馬兒跑,就要給喂草。
當然,他不是想吃草的意思,他就是覺得時間也沒有特彆緊迫,能不能勞逸結合一下啊。
從秘境地圖來看,天權城並無什麼特彆的妖獸或者珍稀靈植,但根據地圖標記,這裡特產七星草,這七星草並不能算得上是靈植,而是製符的一種材料。
將七星草煉製提取出汁液,將其與石墨混合二次煉製,這樣煉製出來的石墨,畫出來的符攻擊力可翻倍。
不過他們並不是符修,這七星草對他們的作用隻有一個——這是積分啊。
所以為了積分,他們從地圖上圈定了方向,便往七星草的位置趕了。
邵默一言不發地走在前麵,並不搭理寧郃的委屈。
“阿彌陀佛,寧施主可以嘗試一下控製靈力的消耗,平日裡也需得增加靈力的儲備,如此一來,便是日行千裡,也不會這般的容易勞累了。”了念溫和的回首道。
聲調和緩,言語真誠。
但寧郃聽出來了,這個臭和尚是在說他虛呢,好氣啊!
男人不能說不行!
他頓時又一鼓作氣的往前趕,結果沒幾步又有些氣喘籲籲了,杏眼一瞪,大聲道:
“大和尚,邵默,我勸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