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不虧,可以多乾兩碗飯呢。
可惜他不是哪吒,不然還能有六隻手,這樣乾飯的時候可以同時乾三碗。
“那是要多久才能恢複?”朝長風的嗓音清越又柔和,如春風拂兒。
宋鳴眨了眨眼,隻覺得這個白衣女修的聲音不似師姐們那般婉轉,長得很白,睫毛長長的,翹起來弧度好似撲閃著的蝴蝶,直往人心裡飛去。
真好看啊。
宋鳴的臉頰上暈開一抹薄紅。
下次……
下次幻形他也要擁有這樣的睫毛。
辛虧陸儘歡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然肯定會給他打上又憨又直男的印記。
“還要好久,要等到結丹境中期,才可以變好。”宋鳴雙手摸上左右兩側的嘴,很老實地把話交代出來了。
陸儘歡瞅著這孩子老實人的模樣,都不由地為自己跟人家結伴同行的意圖感到心虛不好意思。
然後一摸良心,屁事沒有。
朝長風眯了眯眼,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下巴,似在思考著什麼。
接下來幾人沒有再繼續說話。
都悶著頭趕路。
雖然言箏偶爾瞥見宋鳴的三張嘴時,還是難掩辣眼睛,氣氛還是和諧的。
——
薄雲裹挾著淺緋霞色,好似紅墨暈開的點點梅花,逐漸把天空浸透;霞光灑落,染紅了斑駁稍帶不平整的地麵。
借著細碎的光影,可以看清被掩在樹底下身姿挺拔如鬆,身量頎長的青年。
青年穿著青竹裡衫,月白外袍,清俊麵容上神色寡淡,似一座無喜無嗔的冰美人。
此刻這個冰美人負手而立,正嚴肅地看著站在自己麵前淡掃蛾眉薄施脂粉的少女。
少女不過是十七八歲的模樣,一身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的金絲軟煙羅勾出一截不足盈盈一握的細腰,露出赤果圓潤的肩頭,幾縷青絲拂過脖頸下引人無限遐想的白皙,一雙似有春水浸入的眼眸欲語還休地看著這個冷淡如冰的青年。
若是邵默在這裡,必定能認出這個美貌少女就是碰瓷了他兩次,[不應該修道而應該回家養豬],技能是隨時隨地平地摔的合歡宗弟子碧紗。
少女那雙似霧非霧地眼眸盈盈地看向青年,紅唇輕啟:“奴家見過這位道友,不知道友可知這是何處?”
嗓音輕柔,宛若鶯啼。
聞言,眉目冷斂的青年移開視線,垂下眼簾,心中卻在想著,這個女修為啥問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
這裡不就是九城小秘境嗎?
她想乾嘛嗎?
莫非是在覬覦他美好鮮嫩的**,所以才強行找話題與他搭訕?
青年在心裡如此想著,越想越覺得自己猜測的極為合理。
啊,他這該死的美貌,就是這般招蜂引蝶,總有女修在覬覦他。
思及此,他慢吞吞地從手袖中掏出一麵鏡子,神色間仍是一派淡漠,表情卻異常嚴肅,似在進行什麼神聖的儀式一般。
青年用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目光認真極了,看了鏡子好一會,越看越滿意,眉梢微揚,清冷地聲音從薄唇吐出來:
“不愧是我,今天的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完美呢,難怪總有女修在覬覦我這朵嬌花。”
“害,都怪我長了張毫無瑕疵的臉。”
合歡宗少女:“……”
他娘的,這個修士莫不是有那個大病?
青年又對鏡自攬了好一會,才慢條斯理地把鏡子收了起來。
視線落到欲語還休的少女身上,抬手作了一揖,語氣帶著些局促和糾結,說出來的話更顯得結結巴巴:
“這位……姑娘,在下是個……道士,不……不娶妻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在……在下……這般的美貌……這般的挺拔身姿,確實……確實會令姑娘難以自持……但是在下一心向道……還請姑娘……”
“莫……莫要……再覬覦在下了。”
這話說得磕磕巴巴,但語氣卻是極其的堅定與鏗鏘有力。
如果陸儘歡與寧郃在這,想必聽了這話都忍不住沉默。
莫師兄的自戀症況又雙叒叕加深了。
合歡宗少女:“……”
媽的,她確定了。
這個修士真的是有那個大病。
雖然她的確是有勾搭他,然後得到他的愛慕值的打算,但聽到這麼一番話,彆說有想法了,她連想都不敢想啊!
流年不利!
合歡宗少女碧紗在心裡罵罵咧咧,這一刻,她的心態已經完全崩了,再也找不回剛入秘境時的鬥誌昂揚了。
垂死病中驚坐起,隻能哭著抱自己。
先前碰到一個像根木頭不解風情的劍修也就罷了,如今這個道修倒是不像木頭,但她娘的像根棒槌啊!
什麼叫做“這般的美貌,不要覬覦他”,瞧瞧說得是人話嗎?!
瞎了這個棒槌的狗眼,難道老娘就不美貌嗎?老娘能看得上他,都是他的福份!
莫見山:這福份給你,你要不要?
野性的山風徐徐掠過樹林,帶起似有似無的蟲鳴獸吟。
碧紗一臉忍耐地看著莫見山,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才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拳頭。
媽的,這屆修士多有病!
修界沒救了,毀滅吧!
莫見山眉目清淡,似冰雕一樣冷而白,見那少女神情古怪的看著自己,心中愈發地警惕了,這個女的肯定還在覬覦著自己,他一定要守護好自己的清白!
他害怕地抱了抱自己。
害,絕世美人的苦惱,就是這麼的樸實無華且枯燥。
得虧碧紗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不然好不容易按住的拳頭就要打上去了。
莫見山伸手摸了摸袖中的鏡子,戒備地視線定在碧紗的身上。
女修,真是一種危險的生物。
哦,陸道友與言道友除外,她們隻能算得上半個女修。
碧紗深深地看了莫見山一眼,隨即背過身抬腳就走,她再也不想看到這種有大病的修士了,什麼愛慕值的,滾吧。
莫見山見此,有些疑惑,這就走了?
不對,她肯定是想降低他的警惕,然後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就撲倒他。
尤其這個女修還是合歡宗的弟子。
莫見山早就看出少女的身份了,畢竟合歡宗的弟子真的很好認,特彆他們身上都帶著似有似無的迷香。
見那合歡宗女修越走越遠,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莫見山才慢吞吞地看了下自己的積分玉牌,揉了揉眉心——
不知寧師弟他們現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