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放屍體的冷庫出入是被政府監管著的,每一次進出都需要核對身份,記錄下身體的保存情況。米哈伊爾是今天早上才失蹤的,要是真的被安置在這兒,信息最早也是在人失蹤之後才會出現。正在這個時候,羅德裡赫除了嫌疑者的信息之外又單獨發來一行字,“注意那些不全的屍體。”
“他到底看到了什麼?”亞瑟相信羅德裡赫肯定是發現了什麼,但是這不說清原有的做法,讓亞瑟煩躁了起來。所幸,今天被登記上的人並不多,年齡性彆又不好作假,排除了一遍之後,範圍大大地縮小了。亞瑟按住耳機,把這些人的位置一一地告訴給了阿爾。
冷庫裡的溫度雖然比較低,但更多的低溫冷氣都被櫃門關在了一個個狹小的櫃子裡,身後冷庫的工作人員不緊不慢地跟著,阿爾抱著手臂走在空曠的走道上,試圖抵抗背後生出的陣陣寒意。
“不全的屍體。”
看到這個,阿爾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哈,這還真有點冷啊。”為了在旁人麵前掩蓋這明顯動作,阿爾說道。
“噗!”背後見多識廣的工作人員一眼就看穿了阿爾的用意,憋不住笑了出來。
阿爾停了下來,轉身極不爽地看了那人一眼,嘴上卻冷漠地說道,“快點帶我去第116號冷櫃”。
被告知需注意不全的“屍體”,阿爾做出了一個猜測,也許米哈伊爾的因為身體裡的零件被人盯上才被抓走的。這類走私器官的生意從上個世紀開始就沒消停過。以這個為前提反推一下,把完整或不完整的“貨源”暫時安置在這裡,不會登記上死因是有嚴重病因,也不會是可能招來警察的車禍一類的突發事故。
剛才,亞瑟是一股腦地將信息告訴給了阿爾。阿爾在亞瑟標點符號位置都不停頓的一堆話裡,找出了他認為最有可能的“116號”冷櫃。也多少是為了找回麵子,阿爾才讓人直接帶他到“116號”冷櫃的位置上去。
被看的發毛的工作人員,隻好摸了摸鼻子上前帶路,邊走還不忘記說道,“這個櫃子裡的人是早上十點鐘左右被裝在袋子裡送來的。聽說是被人尋仇了,整個手腕都被砍斷了,血流乾了才死的。真的是太慘了啊!”說著,還搖了搖頭。
在前方帶路的人自顧自地說,並沒有發覺阿爾弗雷德臉上浮現的尷尬神情。現如今的義體技術已經很發達了,安置在人體上引起的排異反應也遠比真正的人類四肢要來的小的多,等同於外骨骼的義體發揮的作用也好的多。就比如失去左臂的路德維希他安裝的就是機械義體。
上午剛剛跟蹤諾威一行人,才見到生產義體公司的大老板。剛看過的相關治療還鮮活地留在阿爾弗雷德的記憶之中。為了移植效果不佳的手掌而抓走人,阿爾自己都不相信有這個可能性。壹趣妏敩
“啊!”那位工作人員突然向著一個方向拔腿開跑,回過神來的阿爾趕緊跟上。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阿爾看到冷櫃的左上方清楚地掛著“116號”的標記。
“這個溫度不對!”工作人員在冷櫃的麵板上點了幾下,阿爾也看清了這個櫃子裡的溫度要比其他的要低。那人又伸手在右上方的指示燈上用力擦了幾下,像是擦去了什麼,指示燈的顏色變的與其他的不同。
“這不是放死人的溫度,更像是放活人的溫度。”一句話,炸的阿爾差點跳了起來。
“你退後。”阿爾冷靜地揮了揮手,讓人後退,自己獨自站在了“116號”冷櫃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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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要找的人,米哈伊爾額頂著一張蒼白的臉安靜地出現在阿爾弗雷德的眼前,好在還有救。“亞瑟。”阿爾一直和亞瑟保持的通信,亞瑟一接到阿爾這句不對頭的呼喚,立刻就帶著候命的醫生衝了進去。米哈伊爾還需要複雜的解凍過程,交給專業人士之後,阿爾按著頭退到了角落裡。
儘管已經做好了防護措施,人體冷凍術用的低溫氣體還是影響到了阿爾。
“沒事吧?”亞瑟關切地問道。